“本宮還能害相爺不成?”
被攔下的楚綰寒心中有些不愉。
“這可說不準,主子身邊的東西都要一一經過查驗。”聽風如同一座山一般擋在門前,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放肆,誰準許你跟本宮這樣說話的?”楚綰寒眯了眯眼睛。
看來她在這相府,是真的絲毫地位都沒有。
於是她不禁再一次在心中感歎,原主這個公主做的真是太窩囊了。
怎麼什麼人都可以不把她放在眼裏?
見楚綰寒動怒,望雨連忙上來打圓場,道,“聽風,主子說了叫公主進去,別犯渾。”
聽風什麼地方都好,隻是對秦墨淵太過愚忠。
有的時候強起來,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就在聽風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從裏頭傳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
“嘖嘖嘖,這是在幹什麼呢?都聚在一起嘮嗑呢?說什麼好玩的?帶我也聽聽啊!”
楚綰寒循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青衣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把騷包的折扇,正大搖大擺的從裏頭出來。
一張比女人還俏上三分的臉上,桃花眼笑眯眯,比旁邊的牡丹還豔麗上幾分。
“你是?”
沒想到從秦墨淵的院子裏竟然會出來一個這樣妖冶的男人,楚綰寒一時之間愣在了當場,下意識的問道。
不是說秦墨淵生性冷淡,很少有人能真的近他身邊?怎麼會有一個男人從他的寢院出來?
而且看這個模樣和氣質,也不是什麼侍衛下人之類的。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蕭煥舟,見過公主殿下。”
蕭煥舟?
楚綰寒瞳孔收縮了一下。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遇到醫聖穀的人,還是新任的穀主。
看樣子秦墨淵為了自己身體裏的毒素,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連行蹤不定的蕭煥舟都能找到。
萬花穀和醫聖穀之間淵源也算頗深,隻是以她現在的身份,自然是要裝作不認識蕭煥舟的。
“原來是蕭公子。”楚綰寒隨口應了一聲,“蕭公子不必多禮。”
直起身子,蕭煥舟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楚綰寒。
從下午,秦墨淵與他說起楚綰寒光靠摸脈,就能知道他中毒的事情之後,他就很期待見見這個傳言中的小公主。
兩人的眼神各自帶著探究,楚綰寒不明白,為什麼蕭煥舟看起來,一副對自己很感興趣的模樣。
她有些擔心秦墨淵毒發,便說道:“不知道本宮能不能進去,若是再攔的話,就去告訴相爺,既然不歡迎本宮,那本宮日後都不來了。”
蕭煥舟知道楚綰寒來這裏的目的,他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容清容柳手中的木桶,折扇搖的歡快。
“聽風,你真不懂事,公主的路你也敢攔?”
他假意教訓聽風,其實已經將這桶藥汁給看了個清楚。
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蕭煥舟才轉身,對著楚綰寒說道:“公主請進來。”
聽風雖然還想再說什麼,可在觸及到蕭煥舟的眼神之後,隻好閉了嘴,看著蕭煥舟帶著楚綰寒進去。
見聽風這麼聽話,楚綰寒意外的看了一眼蕭煥舟。
沒想到他在秦墨淵的院子裏,竟然這麼有話語權?
想到這裏,楚綰寒下意識看了一眼蕭煥舟那張比女人還要好看上幾分的臉。
相傳秦墨淵不近女色,當初和南越打仗的時候,楚綰寒也想過對秦墨淵施行美人計。
可無一例外的,全都失敗了。
楚綰寒的心裏,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嘖嘖,真是可惜了。
楚綰寒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察覺到楚綰寒這邊的動靜,蕭煥舟轉頭,奇怪的問道:“公主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還時不時的搖頭歎息,這是什麼意思?
蕭煥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
這種事情當然不好在本人麵前戳穿,於是楚綰寒露出一個笑容,岔開了話題。
楚綰寒不願意多說,蕭煥舟也沒有多問。
隻帶著她進去,在院子裏坐下,道,“淵暫時可能有些不方便,勞駕公主再等等吧。”
不知道秦墨淵哪裏不方便,可時間不等人。
楚綰寒直接道:“本宮與相爺約好了時間,他怎生又不方便了?不是在用膳麼,本宮還看不得了?”
“淵在沐浴。”蕭煥舟壞心眼的對楚綰寒說。
尋常女子聽見男人在沐浴,必然嬌羞不止。
蕭煥舟存了壞心思,想看看楚綰寒的反應,可楚綰寒的反應叫他十分失望。
楚綰寒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蕭煥舟,稱呼親密就算了,秦墨淵在沐浴,蕭煥舟還在這裏不走?!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般,楚綰寒趕緊收回震驚的目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本宮就再等等吧。”
蕭煥舟沒想到楚綰寒的態度竟然這麼輕描淡寫,他在楚綰寒身邊坐下,視線移到了那桶黑乎乎的藥汁上。
“不知道公主這帶來的是什麼?”
方才在外頭,蕭煥舟就已經觀察過這桶藥汁了。
黑漆漆濃稠一桶,不等靠近,已經能聞得到極為濃重的苦澀味。
隻是他到底沒有上手,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什麼藥物。
雖然蕭煥舟掩飾的很好,可楚綰寒還是在他的眼底,看出了一絲懷疑和不信任。
楚綰寒確定,蕭煥舟知道她此行來的目的。
醫聖穀和萬花穀原本世交,可是在他們上一輩的上一輩,爆發了衝突,以至於兩邊的關係有些僵硬。
醫聖穀治病最為厲害,萬花穀,用毒解毒最為拿手。
“不過是些藥物罷了。”楚綰寒隨口敷衍,沒有仔細解釋,“相爺應該跟你說了吧?”
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把自己放進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天,楚綰寒逐漸感覺不對勁。
“相爺沐浴,需要這麼長時間嗎?”
這估摸著都有半個時辰了,秦墨淵還是沒有出來。
聞言,蕭煥舟也皺了皺眉頭。
“不好!快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