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咕咚一聲便沒了影子。

　　別說是兔子了，連毛都沒看見一根。

　　牧蘭芝拎著扁擔鑽進去看一眼，怒氣衝衝的出來了。

　　二賴子見狀扭頭要跑，被牧蘭芝一扁擔給抽腿上了。

　　“你弄丟了我的兔子，要去哪裏？”

　　二賴子瞪眼：“我是來要賬的，你還欠我錢呢！”

　　牧蘭芝冷笑：“少扯沒用的，不是說好了一個月之內還錢，要個毛線？”

　　“你弄丟了我的兔子，我今天就把你給打成了兔子。”

　　話落，牧蘭芝掄起扁擔沒頭沒腦的砸了下去。

　　她是真的怒了，好不容易有一隻兔子今天打算去賣了換點糧食的。

　　結果就這麼掉進了茅坑裏，糧食也泡湯了啊。

　　二賴被劈頭蓋臉的揍，他也是皮實，一邊挨揍一邊吼：

　　“快來人啊，大家快來看啊，黑熊精欠債不還，還打人，大家快來看，沒天理了啊！！”

　　他喊的歡實，牧蘭芝揍的也過癮：

　　“喊，你使勁的喊！”

　　“我看這村子裏有沒有人替你出頭！”

　　二賴這麼一喊，屋子裏正在睡覺的兩個孩子也聽到了，爬起來趴在窗口往外看。

　　“鍋鍋，後媽好像不一樣了呢！”曉曉眨巴著眼睛道。

　　“才不是，你別被她給騙了，你忘了她以前是怎麼打我們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記住，狗改不了吃屎。”楊愛軍一臉嚴肅的教育妹妹。

　　曉曉歪著頭想了想，濕漉漉的眼睛骨碌了幾圈，很不讚同的道：

　　“不對，鍋鍋，狗也有不吃屎的！”

　　楊愛軍挑眉：“你咋知道？”

　　曉曉舉手回答：

　　“二蛋家的狗就不吃屎。我和二蛋把狗頭按在屎上，它都不吃呢！”

　　楊愛軍微愣，想了想糾正道：“那是因為你們按的那坨屎沒味道。”

　　曉曉小臉糾結成一團，琢磨著下次要不換一坨試試！

　　二賴子的喊聲，周圍幾戶人家也聽到了。

　　隻是，大家探頭瞅了瞅，又回去了。

　　這會是早上做飯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準備弄點吃的好去上工。

　　現在大隊幹活是要考核記工分的。

　　去晚了就會扣分，村民們累死累活的幹了一整天，就因為去晚了被扣工分多虧啊！

　　因此，眾人即便是聽到了也沒理睬。

　　二賴子見喊叫不管用，隻能講和：

　　“好啊，好啊，不就是一個兔子，我賠你就是了。”

　　“你不是還欠我錢，兔子頂五毛了。”

　　牧蘭芝嗤笑：“你還真有臉說，我給你五毛錢，你給我抓一隻一模一樣的來！”

　　“一模一樣，你強我為難！”

　　牧蘭芝冷笑：“那叫強人所難，不會說話就別說，對！我就強了咋滴！”

　　說完掄起扁擔繼續抽。

　　二賴子又被抽了幾下子，瞬間妥協：

　　“一塊，一塊行不行？”

　　“集上賣的也就是一塊錢了！”

　　牧蘭芝都不回答了，繼續抽。

　　“那你要多錢？”二賴子急忙喊。

　　“我多錢都不要，我要糧食。”

　　“日落之前，你要麼給我拿回來一隻最少五斤的兔子，要麼給我拿回來十斤糧食。”

　　二賴子氣得嘴都歪了：

　　“十斤糧食，還五斤兔子，你這是訛人啊！”

　　牧蘭芝點頭：“對，我就是訛人，咋滴！”

　　說完繼續抽。

　　二賴子妥協：

　　”好，好，我給你弄兔子還不行。”

　　蘭芝哼了一聲：“說好了，五斤兔子，少一兩都不行，日落之前你要是不搞回來，我欠你的錢一筆勾銷。”

　　“不是，你不都說一碼是一碼，你還講不講道理。”二賴子以為自己夠不是東西的，現在發現這死胖子比他更不是東西。

　　牧蘭芝將扁擔往旁邊一戳，挑眉冷笑：

　　“我就不講，咋地！”

　　“你們貝者場借錢不都是講三分利，我這裏就隻收你一窩利呢！”

　　“啥叫一窩利。”二賴子疑惑。

　　蘭芝咧嘴笑：“你給我丟進茅房的是母兔，還帶崽子了。”

　　“用不了幾天就是一窩兔子，兔子再生小兔子，然後再生小兔子。”

　　“保守估計，一隻兔子一年能生八十到一百隻。一個兔子一塊錢，一百隻還一百塊呢。”

　　“這還沒算小兔子長大以後再生的，我收你一窩利，我還虧了呢！”

　　二賴子被蘭芝的歪理氣的吐血，他咬著牙點頭：

　　“好，好，你牛你厲害，我說不過你，我給你抓兔子去。”

　　說完，在蘭芝再次發飆之前，他氣哼哼的走了。

　　早上吃了飯，兩個孩子出去玩了。

　　蘭芝背著筐準備再去山裏轉轉，這一次可以走的深一點。

　　她打算采草藥看看，靠山吃山，起碼要去看看山裏都有些什麼。

　　剛到了院子門口，卻被村長給堵住了。

　　村長今年五十多了，看上去像七十多滿臉的褶子。

　　手裏拿著個煙袋鍋，一邊走一邊狠狠的吧嗒著。

　　見蘭芝出來，村長磕了磕煙灰：

　　“楊蕭媳婦，你這麼總是到處晃蕩也不是個事啊。”

　　“昨天我聽說，你又輸了錢，還把曉丫頭給輸出去了。”

　　“你不去大隊上工可以，可你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吧！”

　　蘭芝臉色一白，急忙擺手：

　　“沒有的事，村長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賭，隻要我還在一天。”

　　村長微愣，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啥叫她還在一天。

　　正想要再敲打敲打蘭芝，就在這個時候，遠遠匆匆忙忙跑過來一個男子：

　　“村長，不好了，隊裏的豬要下崽了。”

　　村長一臉欣喜：“那是好事啊！”

　　“可是，從昨天下午就開始下，下到了現在都沒出來，母豬這會似乎快不行了。”

　　“去鎮上找獸醫來給看看。”村長急忙說道。

　　“去找了，獸醫老梁的女兒下奶，他去城裏女婿家了。”

　　村長臉黑了：“完了，完了，這是要全完啊，快走，我跟你去看看。”

　　話落也不理睬蘭芝了，匆匆忙忙的拿著煙袋鍋子走了。

　　母豬，下崽，難產！

　　蘭芝原本要走，聽到這幾個詞停下了腳步。

　　這還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啊。

　　獸醫來不了，可是，她會啊！

　　她上輩子可是正經科班出身的獸醫，做了上百台手術的那種呢，盡管大多都是絕育手術。

　　想到這裏她腳步一轉，追村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