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蘇駢氣得渾身發抖,他被蘇晚攙扶著,恨不得現在直接就暈過去。
那可是當朝太子,雖說並不受寵,可也不能如此調戲!
蘇暮才不會管蘇駢究竟什麼想法,隻因她那話剛說完,便發覺,眼前這人笑容瞬間擴大了幾分,如同冬日突然一抹明媚春.光,煞是喜人。
可是,蘇暮並沒有高興太久。
隻見眼前芝蘭玉樹一般的人,一開口便是滿口銅臭。
“這位姑娘,不知你之前欠我的十兩銀子,可否現在歸還於我?”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的反應,均不相同。
蘇晚心中暗罵,原來是這太子眼瞎認錯了人,這才差點讓自己惹上事端。
蘇駢怒火中燒,原來是這不孝女在外四處惹事。
蘇暮拿著馬鞭的手一僵。
蘇暮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被自己搶了馬匹的倒黴路人。
“看到你麵前的這府邸了嗎?我是這裏的大小姐,這裏的一切,你都可以隨意拿取。”
蘇暮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掩飾自己心中尷尬和囊中羞澀。
小姐我不差錢!
蘇暮想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若沒有其他人,則就這麼過去了。
可偏偏,麵前有兩個無論如何都不想讓蘇暮如意的人。
“放肆,這蘇家還輪不到你做主,我還沒死呢。”
眼見著蘇暮就要把蘇家拱手讓人,蘇駢再也顧不得發抖了,連忙上前想要嗬斥,卻不知,他這極力阻止的樣子,完全沒被蘇暮放在心上。
“看到了沒?那個活蹦亂跳的老人家,是我父親,要是你看不上我府上的樁樁件件,向他要錢也是一樣。”
蘇暮會搭理蘇甜嗎?當然不會。
她仍然騎在高頭大馬上,笑著和洛永珂談笑風生,蘇駢則是被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自己直接暈過去,毫不在太子麵前丟臉。
被暫時冷落的蘇晚默默的垂下眼眸。
果然,隻要蘇暮還在蘇家,還在自己麵前,就永遠會成為自己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姐姐,莫要再氣爹爹了,十兩銀子而已,若是姐姐真的囊中羞澀,爹爹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蘇晚一臉為難,在這種時候,她不得不開口說些什麼,來挽回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太子並不受寵,可畢竟身份擺在那裏,自己在外人麵前一定,要展現一下賢良淑德。
況且,蘇暮已經被父親徹底厭棄,父親又怎會幫助蘇暮還錢呢?
蘇暮明白,蘇晚之所以這樣說,隻不過是想嘲諷自己身無分文罷了。
可真是夠虛偽的,蘇暮幾乎能看清蘇晚眼中的冷意,不過此時她並未計較,反而順理成章接下。
“沒錯,父親定然不會棄我於不顧,公子你自便吧。”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過於理直氣壯,洛永珂忍不住輕輕一笑,在蘇駢即將開口之時,他卻當場搖頭。
“罷了,隻不過是十兩銀子而已,相府就算拿不出來也無甚關係,孤以後不會再追究。”
此話一出,蘇駢臉色立刻發生變化。
“太子殿下莫要折煞了老臣,區區十兩銀子,相府又怎可負擔不起來?”
蘇駢當即拿出荷包,掏出一錠銀子,直接捧在洛永珂麵前。
洛永珂欣然接受:“真不愧是,當朝丞相果然是言出必行,孤著實欽佩。”
原來這人竟是當朝太子,蘇暮微微挑眉已示驚訝:“太子殿下,如此一來,你我二人則是兩清了。”
洛永珂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可還沒等他開口,從蘇暮背後,突然冒出一個小小腦袋。
“娘親,菜籽,不是種子嗎?”
這小腦袋一冒出來,立刻就和洛永珂對上了視線。
洛永珂看著這張雖然瘦巴巴的,卻著實可愛的小臉,心神微動,對這孩子的好感突然就湧了上來,甚至讓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早就聽說蘇暮三年之前和旁人有了苟且,如今看著孩子的模樣,剛好和三年之前對上。
洛永珂都能想到的事情,旁人又怎會想不到?
蘇駢瞬間義正言辭,他剛剛破財消災,給蘇暮還了債,自覺盡到了父親的義務,當然就要管教一下女兒。
“蘇暮,這孩子是誰?你為何把他帶到府中來?”
蘇駢開口,神色厭惡,完全沒有對血脈親人的仁慈之心,明顯是不想承認這孩子蘇家人的身份。
有一個與人苟且的女兒已經夠丟人的了,若著女兒還把拖油瓶帶回來,那這相府的顏麵幹脆就扔在地上任人踐踏了。
“乖寶,這不是菜籽,是太子,是個人,不是吃的。”
蘇暮細心給蘇神解釋,口中之言讓洛永珂哭笑不得。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說,他是個人,而並非什麼殿下。
母子兩人親情互動,互動失敗的蘇駢則是立刻又是一次升起了肝火,他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自己的小女兒,蘇晚明白,自己出手的時候又到了。
“姐姐,你與旁人私通已是大錯,如今又把這孽障帶回家,你難道真的要置相府顏麵於不顧嗎?”
聽到這熟悉的孽障兩個字,蘇神小臉一白,瞬間瑟縮回去。
就在剛才,娘親告訴他,孽障並非是他的名字,而是一種難聽的話,正因如此,娘親還為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專門道歉。
可現在,居然又有人罵他......
看著蘇神小臉沮喪起來,蘇暮二話不說,抱著孩子翻身下馬,隨即直接來到蘇婉麵前,在她詫異的視線之中,高高舉起手掌。
“啪!”
一巴掌直接落在蘇晚臉上,蘇晚捂著臉頰,一臉不可置信,可還沒等她說話,蘇暮便把蘇神抱在懷中。
“乖寶,這個姨母年紀大了,耳朵不好用,你告訴她,你叫什麼名字?”
有母親如此為自己撐腰,蘇神膽子立刻大了點。
他鼓起勇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一臉羞憤的蘇晚,一字一頓:“我不叫孽障,我叫蘇神。”
蘇暮看著這一幕,覺得老懷欣慰,沒有人能夠欺負自己兒子,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