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季無咎抬起手輕飄飄的質問:“你要是想死也別死我屋子裏。”
沒等顧婻憂反應,簪子就被季無咎打落在地。
顧婻憂因為失血過多兩股戰戰,差點沒直接摔在地上。
至於采蓮,則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偏生季無咎的眼神太冷,以至於采蓮打了好幾個哆嗦完全沒敢上前搭手。
下一秒,在采蓮驚恐的目光下,顧婻憂華麗麗的朝後仰了過去。
季無咎一把抱起來馬上就要摔倒的顧婻憂,一百六十斤的體重在季無咎手上居然和拎一隻小雞沒啥區別。
采蓮頓時目瞪口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輕鬆的把小姐抱起來呢。
顧婻憂還是第一次被顧婻憂抱,也不敢亂動,全身僵直。
她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季無咎懷抱的溫度,顧婻憂直接被季無咎丟在床上,身上的肥肉在床上顛了又顛。
顧婻憂夾著嗓子嚶嚶道:“嗚嗚,多......多謝你無咎哥哥。”
季無咎的床可真不舒坦,又冷又硬!
顧婻憂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震得散架子了。
再一看季無咎的眼神,顧婻憂差點就嚇得背過氣去了。
之後,顧婻憂一邊做心理建設,一邊自我安穩。
既然季無咎肯打掉她手上的簪子就說明季無咎不舍得她受到傷害吧?
“無咎哥哥,你是不是感受到我的誠心了?”
季無咎沒吱聲,顧婻憂迎難而上,被肥肉糊住的眼睛裏麵精光直冒。
“無咎哥哥......那你肯接受我的道歉決定原諒我啦!!”顧婻憂太激動了,言語中滿是希冀和期待。
季無咎的目光落在一地的鮮血和床上肥膩的顧婻憂身上,冷然旋身語氣不善:“我隻是不想讓你的血繼續弄臟我的地麵罷了。”
顧婻憂一聽心裏委屈的不得了,本以為能換來季無咎的關心,結果換來的還是嫌棄。
“地上的血我一會叫人收拾的......無咎哥哥你到底怎麼才能原諒我嘛......”
季無咎拿掉采蓮手上的手帕,不等顧婻憂反應直接用手帕裹住了顧婻憂的傷口,血浸染了手帕,季無咎卻無動於衷。
顧婻憂被季無咎粗魯的動作弄得手掌劇痛,差點一口氣直接背過去,加上剛才吃的糕點也起作用了。
想必采蓮往糕點裏麵加了不少的迷幻藥,她這體重也扛不住。
顧婻憂兩眼一抹黑,咬緊牙關:“無咎哥哥你要是不信我,我就再來一下好了。”
正好頭發上還插著一根簪子,顧婻憂拔下來就要往胸口懟。
季無咎頓時一臉黑線。
他可不想連床上都是這女人的血!
“你要是再想捅自己,就別出現在我麵前!”
季無咎完好的一隻手握住了顧婻憂的手腕,觸手隻覺肥肉膩手,但季無咎也顧不上別的。
“我可以不捅我自己,但無咎哥哥你得原諒我。”顧婻憂舔著臉討價還價,趁著人還沒完全暈過去,她想盡可能的刷點好感度。
若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真想把顧婻憂掐成真正的死胖子。
“我原諒你。”季無咎的聲音比深冬的井水還要涼,但顧婻憂就是安心了。
未來的首輔大人,該是一言九鼎,不會繼續和她一般見識!
一旁的采蓮都快被嚇傻了,眼瞅著顧婻憂暈暈乎乎,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這一盤子糕點,她下了大半袋子的迷 藥,可以算是直接拿迷 藥和麵了。
也就她家小姐皮實,居然挺了這麼久才見效!
不等采蓮呼喊出聲,顧婻憂徹底昏了去,季無咎目光冷的能殺人。
他看著還傻站在旁邊的采蓮道:“還不叫人把顧婻憂搬走?”
采蓮:“我,我這就去叫人。”
雖然不太放心小姐,但采蓮還是覺得先去叫人,省的顧婻憂留在季無咎這時間太長更危險。
采蓮一走,屋內頓時多出了一個人。
這人黑布罩麵看不清楚臉,但身上溢出的殺意十分恐怖。
直到季無咎抬眼看了他一眼,黑衣人才冷靜下來。
他彎腰行了一個古怪的禮開口道:“公子,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殺了她?”
季無咎淡淡道:“此地畢竟是侯府,在侯府對顧婻憂下手很容易被懷疑。”
黑衣人的身份是季無咎的暗衛,至於對顧婻憂的恨意,則是每一個歸屬季無咎的暗衛都存在的。
“公子說的是,是屬下心急了。”
季無咎擺手表示無事,顧婻憂此時皺緊眉眼躺在床上想必是因為迷 藥和手傷的緣故十分煎熬,隻是這種情況,季無咎依舊生不出一絲憐憫。
做了這麼多錯事之後想要求和,擺出這幅無辜的樣子給誰看呢?
季無咎也沒發覺。
無意之中他好似被顧婻憂牽動了情緒。
黑衣人則仍有些不甘心,盯著床榻上的顧婻憂問:“顧婻憂如此作為莫非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她一邊害公子一邊討好公子,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背後另有圖謀。”
季無咎冷笑:“那你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顧婻憂幾斤幾兩他還是很清楚的,就算給她一把刀,她都不一定能捅對地方。
不過今天的顧婻憂的確讓他心有疑慮。
“那公子覺得,顧婻憂為何會做出今日的事情?”
季無咎也在思考,他不知最近顧婻憂受了什麼刺激,但顧婻憂的確是有所改變的。
找茬的頻率降低了,除此之外似乎腦子也稍微好使了一點。
“不知,不過無妨,若有一日顧婻憂真的成為我大業路上的絆腳石,我隻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許是季無咎這句話太過陰冷,躺在床上的顧婻憂若有所覺打了個哆嗦。
因為太胖,顧婻憂縮成一團看起來非但沒有楚楚可憐,反倒是圓潤的像個球,抬起一腳就能踢走。
這句話讓黑衣人徹底安心。
季無咎又道:“不過你說的對,顧婻憂的轉變的確值得調查,若顧婻憂背後有人故意指導,此人的目的也令人懷疑。”
黑衣人點頭。
床上的顧婻憂昏的很不安穩,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翻滾到床邊,還是被季無咎一腳踢了回去這才沒掉到地上。
季無咎語帶煞氣:“這胖子太瘋,我還從未見過用自己要挾他人原諒的。”
黑衣人咳嗽了一聲,意有所指。
“屬下覺得顧婻憂這點倒是很像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