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頓時呆立在了原地,偌大的院子之中鴉雀無聲,隻能聽到自己狂亂的心跳。
這也太尷尬了!
“抱歉。”
林清淺連忙告罪,“我家白老虎外逃,追到此處,無意打擾。”
她斂起目光,轉身便要離開。
然而還沒等走出兩步,她纖細的腕子就被猛地一扯,天旋地轉之間,便跌入了一個溫熱的池水之中。
林清淺下意識地攀住了麵前這具溫熱的軀體,指尖觸碰到堅實的胸肌,如同被灼燒般滾燙。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那雙墨色的星眸。
男人眉眼銳利,帶著絲絲血氣。他的身上布滿了細密的傷痕,林清淺這樣久經沙場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這人的手上恐怕也沾過不少血。
可這股隱隱的狠戾卻絲毫不減他五官的俊朗,在溫泉的蒸騰之下,竟然讓林清淺有一瞬的恍惚。
一聲低笑自頭頂傳來,林清淺這才清醒了幾分。
男人的臉上帶著一抹玩味,還混雜著一縷不易察覺的驚詫。
滑膩的身子貼上她的軀體,林清淺隻覺得頭皮發麻,狠狠一拳揮了過去。
雖然池子擠上兩個人有幾分狹窄,但男人還是敏捷地躲開了這一記凜冽的拳風。
這身子畢竟虧空得狠了,一拳下去,反倒讓她自己一個趔趄,被那男人擒住腕子按在了池邊。
林清淺掙動了一下,身後的手臂卻如同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她眯起眸子,咬牙切齒地言道“這位公子,請您自重。”
男人劍眉輕佻:“你自己突然跑到我的府上,倒是教訓起我來了。”
林清淺自知理虧,但仍不卑不亢:“這是我多有得罪,但我已嫁為人婦,公子這番行徑實屬不妥!”
男人盯了她半晌,唇邊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你不知道我是誰。”
聽著他篤定的語氣,林清淺點頭承認:“方才事態緊急,沒有看清門牌。”
男人的神色更微妙了幾分,卻也沒說什麼。
感覺到腕子一鬆,林清淺便一個鷂子翻身,抬腳就踹向男人要害之處。
男人似乎早有防備,一把捉住她的腳踝,將人以一個羞恥的姿勢攬入了懷中。
“小娘子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是蠻熱情的。”
林清淺又羞又惱,可礙於腳踝還被人捉著又無可奈何,隻得勉力維持著平衡。
“登徒子,鬆手!”
男人輕笑一聲,一雙鳳目滿是曖昧:“我的名字叫墨霖,可不叫什麼登徒子。”
林清淺冷笑一聲:“可惜了這麼個清風明月的名字!”
墨霖也不惱怒,隻是嗤笑道:“這裏可是西雲國王子的行宮,你擅闖此處,若是我想,便可以將你當場以入侵我西雲國領土而斬殺!”
西雲國?
林清淺眉毛一蹙,沒想到不過是隨意尋了個看上去有些架勢的院子,竟然還是別國皇子的行宮!
她心中暗自懊惱,自己前世究竟是多麼迷糊,竟然連在京城這麼重要的人物都未曾有過半點印象。
見她神色變化,墨霖略略挑眉:“不過若是你願意喚上一聲好聽的,我便可以將你放走。”
林清淺眼睛一轉,眉眼間透出一抹狡黠。
“好呀,那你附耳過來。”
墨霖眼中閃過一抹玩味,順從地附了過去。
然而剛一靠過去,他便覺得手腕一麻,林清淺便像一隻小魚般從他懷中滑了出去。
還好方才她眼疾手快,從空間中取了微型麻痹裝置出來,不然還真是著了他的道了。
林清淺看著僵在原地的男人,眉眼彎彎:“不好意思,雖然我確實容貌昳麗氣質非凡,但我已是有婦之夫,就不奉陪了!”
說著,林清淺便要重新躍出院牆。
可還未等她行動,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
“墨霖!”
林清淺一愣,下意識擺出防備的姿態。
來人是一位衣著奇特的年輕男子,雖然樣式從未見過,但從裏麵鑲嵌的金線就不難看出,這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林清淺眉頭緊蹙,這位恐怕就是那個西雲國王子西門言了。
若是現在貿然逃跑,她恐怕就真要被認成刺客了。
她一人倒是沒有關係,可麟寶......
想到這裏,她微眯的眸子中迸發出一絲殺意。
下一瞬,一張虎皮披風劈頭蓋臉地落在了她頭上。
林清淺一驚,下意識便要反抗,卻被一具溫熱堅實的臂膀牢牢製住。
“殿下,何故突然前來?”西門言怔了怔,很快便回過神來,揶揄地看了一眼渾身濕透的林清淺,道出來意:“方才園子裏突然出現一隻凶猛白老虎,還請你前去處置。”
墨霖微微一頓,驚詫地瞥了一眼林清淺。
林清淺麵色坦然,她又沒說謊。
“那還望殿下稍等片刻,我好更衣。”
他微微頓了頓,指了指身側的林清淺,“麻煩殿下給她也安排一身衣物。”
林清淺見無路可退,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丫鬟去換衣服了。
西門言饒有興味地湊上前:“這女子生得好生俊俏,你不是說家中已有妻室麼,怎麼,不為你那小妻子守貞了?”
男人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眉眼冷淡:“她就是我的妻子。”
西門言一噎,無奈地望向扮成“墨霖”的楚雲決:“那你還不以真麵目示人!不知道你們這是玩的什麼!”
楚雲決隻是唇角微勾,不置可否。
這三年回來,他的小妻子......似乎變化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