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墨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顫抖,這份真情流露絲毫沒有偽裝,竟然掉出兩滴老淚來。
“老臣真真與帝君心意相通,如今朝中大臣各自站隊,隻顧自己一己私欲,不以陛下為尊,反以那些亂臣賊子為尊,老臣也鬥膽提過幾回,可陛下終究不采納。”
“陳老您有所不知,陛下也是有苦難言,不采納陳老之言,也是為保護陳老,以免被那些亂臣賊子中傷。”
兩人就像一對患難兄弟,抱在一起為這個國家痛哭流涕,待情緒到位的時候。
薑平忽而把那些人在奏折中討要米布的事一提。
啪!
陳近墨猛的拍桌子,雙目圓瞪,怒氣衝天。
“個個養的肥頭大耳,雀袍華服加身,竟還有臉找陛下討要米布,無恥至極,人神共憤,當引天雷誅之!”
“陳老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薑平連忙安撫,真要氣暈過去,那就完了。
陳近墨冷靜了一會,喝了口茶,放下蓋碗。
“帝君雄才偉略,早朝之上,舌辯群儒以立足,又滅了韓氏一幹人的威風,可有良策?”
唉!
薑平又一聲長歎,背對著他,仰著頭說道:“我本欲撥亂反正,匡扶陛下聖威,設壇講道,以禮待人,以德育人,可惜,我身處後宮,不能拋頭露麵,又沒有這樣的名望,終究心有餘而力不足。”
陳近墨一想,能夠拋頭露麵,又有服人的名望,說的不就是自己嗎?
當即表態。
“老臣原為帝君效力!”
薑平假惺惺的推辭一番,最終拗不過陳近墨,隻好讓他擔此大任。
又細細長談了一番。
總之,要形成真正的中央集權製,滅掉韓先立等人的威風,保證皇權至上。
相當於一次小改革了。
難度是有,那些人也不會這麼簡單屈服,但隻要有人帶頭,就會有人呼應。
以此製衡那些權臣,長久以往,自然能點點滴滴的把權利收回來。
就看怎麼運作了。
薑平為了更好拉攏人心,留下了《道德經》第一卷給了陳近墨,並保證讓他看到全書。
便就悄悄離開了禦書房,出了養心殿,回自己的後宮了。
姬箐箐批改了半天奏折,總是心神不寧。
忽然想起薑平替她請了陳近墨。
壞了!
姬箐箐馬上叫人進來詢問一番,得知陳進墨還在禦書房等候,急忙趕了過去。
正好在門口遇上了。
“陛下,老臣萬死不辭!”陳近墨一副慷慨就義的嚴肅表情,把姬箐箐都搞蒙了。
詢問了一下緣由。
得知了他和薑平談話內容。
她聽薑平說起過中央集權製,豈會不明白這番談話的用意,都是為了她不被欺負。
她卻用能力不足四個字,卸了他內閣大學士的職位。
陳近墨都佩服的人,豈會缺才?
退一萬步講,她是北晉國的女帝,整個國家都是她的,她要誰當內閣大學士,還需要爭取別人的意見嗎?
“朕似乎真的錯了!”
姬箐箐無神的回到正殿,繼續批改奏折。
到了天黑之時。
“趙公公,擺駕月華宮,等下,不要驚動旁人,輕車簡行。”姬箐箐吩咐道。
月華宮,也就是薑平住的地方。
“諾!”
趙公公雖然心有幾分不解,但是以他的身份,隻要按照女帝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不可以多問,也不可以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