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煞有其事,笑眯眯的眼裏藏著狡黠,“侯爺把這碗藥喝完,我就換個不苦的方子。”
“陸思莞,你真是個怪人。”
蕭昱沒再抗拒,悶悶的說了這麼一句,似乎一夜之間,他對陸思莞這個人有了全新的認識,不是那個一無是處的草包,而是渾身是謎的怪咖。
“侯爺找我來,就是為了告訴這個,我已經知道的事實?”
陸思莞挑眉,語氣極為不滿。
蕭昱有些習慣她時常話中帶刺,目光炯炯望著她,“陸思莞,你會配毒?還是見血封喉這種劇毒。”
“會一點,從醫之人若連最基本的是藥是毒都分辨不出來,豈非貽笑大方?”
她說的謙虛,實則從小就被身為中醫院院長的外公盯著背藥經,醫譜,上山采摘藥草更成家常便飯,天長日久,成就現在的醫術。
蕭昱眉心緊皺,昨晚的事墨書一五一十都彙報過了。
北烏頭乃是劇毒,他受的劍傷深可見骨,然而陸思莞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不僅替他處理了傷口,還配出了解毒方子。
別說向大夫,普天之下,又有幾個醫者能做到!?
陸思莞啊陸思莞,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我已經讓紙書將消息傳出去,昨夜我沒有受傷,更不曾中毒,也沒有黑衣人刺殺這回事。”
蕭昱一口氣說完,累極的將頭靠在錦枕上,嘴唇不見半分血色。
陸思莞想了一下,明白過來蕭昱的用意,這麼做其實是在保護她,畢竟她現在的所作所為,換作任何人都無法相信她是那個草包陸思莞。
“謝謝。”
蕭昱有心替她遮掩,這份情怎麼都得經受。
“別急著謝我,我能力有限,若旁人有意探查,躲是躲不過的,你好自為之吧。”
這人......真是死性不改!?
剛覺得有些感動,一句話就把他打回原形。
“侯爺說完了?”
“說完了。”
“那好。”
陸思莞麵無表情的說著說著就要去解他的衣服,“我再給你用雙氧水消毒一下傷口表麵,以防感染發炎。”
他受的劍傷創麵不小,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蕭昱被她毫不避諱的舉動驚得老臉一紅,手捂著衣帶不肯鬆開,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何為雙......雙氧水?”
“就是一種消毒傷口用的藥水,機緣巧合從一本古書上得來的。”
罪過啊,為了省掉不必要的麻煩,隻能厚著臉皮睜眼說瞎話。
晚輩有口無心,勿怪勿怪!
“你到底讓不讓我看?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沒想到蕭昱受傷了力氣還這麼大,使勁力氣去掰也沒掰開他的那隻手,陸思莞當即惱羞成怒了。
“你一個姑娘,動不動就要看男人的身體,成何體統!”
蕭昱被激得臉都紅了,原本蒼白的唇色也添了些許血氣。
“哈哈哈......”
陸思莞沒忍住笑出聲,語氣滿不在乎道,“男人不就比我們女人多了那幾兩肉,有什麼可藏著掖著,當誰沒見過似的。”
蕭昱臉當即便沉了下來,聲音也涼透了,“你還見過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