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要買紙馬，還有紙牛......對了，紙馬要兩隻。”

我想了想說道。

紙馬賣給那個中年男子，店裏還能剩一隻。

“這麼快就賣沒了？”

老太太好像有些驚訝。

她那骷髏似的臉看向了我。

“是的。”

我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不敢看她那恐怖的臉。

“跟我來。”

她轉身往前走去，我慢慢跟在後麵。

屋子裏的光線非常暗，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麼看得清。

“咣當！”

我的腳不知踢到了什麼，差點摔倒。

老太太回頭瞪了我一眼，眼中閃爍的幽幽綠光。

我頭皮一陣發麻，尷尬的站起來，再走路時提心吊膽。

“吱呀......”

老太太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裏麵傳來的味道，差點讓我吐了出來！

“嘔......”

我的胃裏一陣翻湧。

然後，更加刺激一幕出現，我瞪大了眼睛。

屋子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水泥池，池子裏充滿著紅色的液體。

四周擺放著很多紮好的紙牛紙馬。

老太太從池子裏舀起了一勺紅色的液體，慢慢塗在那些紙牛和紙馬上。

我嘴角抽動，看向池子。

發現那些池子中，有許多腸子、心臟、眼珠等各種器官！

這些都是什麼？

是動物的器官，還是人的器官！

我毛骨悚然。

“趕緊選！”

老太太催促。

我趕緊過去。

“我家馬兒跑得快，牛兒力氣大，至於選到什麼樣，就看你的眼光。”

老太太似乎在自誇。

我不解的看向她。

這些都是紙牛、紙馬。

什麼跑得快，什麼力氣大呀？

“蘇程海沒告訴過你嗎？”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

“沒、沒有啊。”

我下意識說道。

哪知她瞬間變臉。

“什麼都不懂，居然讓你來這裏，難道是找死嗎？”

老太太聲色俱厲。

我嚇得一哆嗦。

“蘇老板他......”

我剛想說蘇程海受傷了，突然想起了蘇程海的囑托。

“蘇老板有事沒在家，是他侄女讓我過來的。”

我慌忙改口。

老太太瞪了我一眼。

“那你接著選吧。”

她尖聲說道。

我根本不敢看她。

隨意指了指，選了一隻紙牛，兩隻紙馬。

“東西明天會送去，你可以走了。”

老太太幽幽說道。

“謝天謝地！”

我早就想離開這裏！

那刺鼻的血腥味兒，我一刻也不想再聞。

快速走出房子，來到墓地，我再也忍不住大步跑了起來。

偏偏這裏非常偏僻，根本找不到車。

身後，一陣怪叫聲響起。

我頭皮一陣陣發麻，一路狂奔。

到了郊區，才打到一輛出租車回到店裏。

掏出鑰匙打開大門，我沒有心情洗漱，徑直回到自己的床鋪。

閉上眼睛，腦子裏仍然還在回想著那血淋淋的那一幕。

“嘔......”

胃裏一陣翻湧，我發誓，再也不想去那個地方。

第二天早晨，我照例點了外賣。

還特意多點了十個包子和兩碗粥。

很快外賣送到。

我拎著包子和粥，走上了二樓，放在樓梯口。

“蘇老板，我給你們帶早餐了。”

我輕聲喊。

“知道了。”

蘇紫馨的聲音傳來。

我默默下樓，在櫃台邊吃早餐。

這一天，蘇紫馨都沒有下樓。

我中午點外賣的時候，又給她倆也帶了一份。

“吱呀。”

大門突然打開，那個中年男子走了起來。

“小兄弟，我來買紙馬了！”

他興衝衝的，掏出了一萬塊錢擺在桌子上。

“那個，紙馬還沒到，你要不等一等吧。”

我站起來說道。

“什麼？我不是已經說好了，今天要來買紙馬嗎！”

他居然繞過櫃台，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子！

“你要幹什麼？”

我嚇了一跳。

這人難道是個瘋子嗎？說發火就發火！

“我不管，我現在必須買紙馬！來不及啦！”

“你不就是要錢嗎？我有錢！”

“你到底要多少！”

說著，他從兜裏又掏出了一把錢，拍在了桌子上。

“現在店裏真的沒有，一會兒才能來送貨。”

我心裏暗暗焦急。

那老太太明明答應我今天送貨，怎麼還沒到？

“不行！”

“現在必須給我紙馬！”

那個中年男人突然狂躁起來，眼珠充滿了血絲。神色猙獰。

我被他勒的根本喘不過氣，但是心裏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越這個時候，越不能慌！

蘇老板受傷，蘇紫馨是個女孩子。

如果讓中年男子發起瘋來，我們都完了！

我的餘光看到了櫃台後麵有一把剪刀。

“實在不行，隻能先下手為強！”

正在思考對策，刹車聲土從門口響起，是一輛小貨車。

我眼睛一亮。指向門外。

中年男子回頭一看，這才冷靜下來，鬆開了我。

不一會兒，兩個裝卸工卸下了一隻紙牛和兩隻紙馬。

我發現這些紙紮身上，都是暗紅色。

肯定是老太太用血塗成！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抱起一隻紙馬就走。

“唉，你的錢！”

我拿起桌上多餘的錢，想遞給他。

他卻像聽不到一樣，急匆匆的跑了。

“真是個瘋子！”

我嘀咕了一句。

中年男子和小貨車都走了，我關上門，收拾了一番。

這時，樓梯口響起的聲音。

蘇程海在蘇紫馨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老板，您沒事兒啦？”

我趕緊去扶。

蘇正海臉色還是有些發白，但是精神很好。

“沒事，這幾天多虧你了。”

蘇程海和善的笑著。

“哪裏哪裏。”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對了，昨天那個中年男子花三萬買了紙牛，剛才又買了一隻紙馬。”

“錢都在這裏，他還多給了一千多塊錢。”

我剛才已經查過錢。

“下次拿到錢，你就自己把提成取走吧。”

蘇程海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那個中年男子會回來。

我有點不好意思。

“紫馨，你回樓上去吧，我跟陳峰說幾句話。”

蘇程海咳嗽一聲，蘇紫馨乖巧的上了樓。

“你現在心裏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吧？”

他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

蘇程海慢慢走到櫃台後麵坐在椅子上，然後拿出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開始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