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我去如此著急,比我驚慌起來:“一鬥,是奶奶,你怎麼了?”
她估計是以為我被魘住了,就要做什麼,我趕緊擋了一下,說道:“奶奶,我一沒什麼事,有東西跑出去了。”
奶奶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有沒有看清楚是什麼?”
“不知道,我睡覺的時候在我的房間裏,好像看見了是紅色的。”
我說完,看奶奶的表情,就知道她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
“奶奶?你認識?”
奶奶麵色沉重的嗯了一聲,她比較開明,很多事情都會同我說,我見她轉身走了,便跟了上去。
旁邊有一個小屋,之前用來存放東西的,我也不知道奶奶什麼時候就將她打掃了出來,此刻裏麵居然放了一口棺材。
當我看見那棺材的刹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紅木棺材,上麵不知道刷了什麼,一塊一塊的,像是凝固之後斑駁的血跡。
而屋子裏麵沒有燈,隻有火燭,火燭下麵堆積的便是雜物,我一眼看過去,還有我小時候玩的玩具。
“一鬥,過來。”
我幫奶奶推開了棺材蓋,還是好奇的問道:“奶奶,你知道在我屋子裏的是什麼?”
“奶奶之前帶回來的死物,我本將它封印在了死物裏,沒想到不小心將那個瓷器死物打碎了,她就跑了,跑的時候,確實穿的是紅色的衣物。”
可是我想起來,我不是眼睛已經看不到那些臟東西了嗎?是自從七歲那年看到之後,奶奶給我弄了什麼,我就看不見了。
今天是怎麼了?
“你本沒有陰陽眼。”奶奶看出我的疑惑,說道:“是那個陰棺裏的人,給你帶來的,那些東西,一旦發現有人能看見他們,就會纏得很,所以那時候我強行給你封住了。”
我聽出奶奶的意思了,這東西存在了,封住也隻是暫時的。
“奶奶,那還能再封住嗎?”
奶奶頗為無力的搖搖頭:“不能,這東西等於與生俱來,已經跟你融為一體了。”
奶奶也是普普通通的人,不可能什麼事都能解決,但是我總覺得她還有什麼別的事情瞞著我,並且有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了。
所以我直截了當的問:“奶奶,你沒事吧?”
奶奶不解:“我能有什麼事?”
我暫且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麵前還有一口棺材,這棺材裏麵放了很多陰間的東西,比如紙紮的東西,還有一些看起來不是那麼友善的符在裏麵。
不過紙紮的東西還沒有燒,應該也算不上真正意義上陰間的東西了。
“奶奶,你為啥買個棺材來。”
“這不是我買的,這個是有人寄來的。”
“是誰呀?”
“不知道。”
我不敢相信的抬起頭來:“什麼?”
“先收著,查不到誰寄來的,但是是給你的,就在半個時辰前。”
我咽了咽口水,也就是說,這個棺材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確實寄給我。
有誰會寄口棺材給別人,這不是詛咒別人死嗎?
想到這裏,我還有點生氣,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做了這樣的惡作劇?
不過奶奶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隻是摸了摸棺材,略微沉重的歎了一口氣:“這是給你的,自己收著,奶奶提醒你一句,若是日後再看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最好假裝沒有看見。”
說完奶奶就走了出去。
留我一個人在房間裏。
我總覺得,奶奶現在對我的關心比以前少了很多,從前我隻要有一點動靜,奶奶就一定會小題大做。
現在她雖然還是會關心,但是管的比較少,好像有一種要放養的感覺。
我也分不清這是好是壞,隻是我從小便是一個多心的人,但凡有一丁點兒的事情,我便會往多了去想。
這個棺材......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棺材就是用普通的原料。
村子裏就有棺材鋪,鎮上的估計也大差不離,既然奶奶都查不到,更別說是我了。
有點生氣的將棺材推上,不管是誰,既然給我送棺材,那想必跟我是有不淺的淵源,這肯定不隻是送棺材這麼簡單。
隻能慢慢等了。
我雖然是易受驚嚇體質,但是膽子還算挺大,主要是已經經曆過一次死亡以後,慢慢長大我就覺得很多事情無所謂了。
也覺得很多事情就算我在意,也壓根無濟於事,但是對於我有陰陽眼這件事,目前為止來說,在我心裏,比棺材這件事還要重要。
因為我並不想無時無刻都能看見。
奶奶出去之後,很快就回來,給我帶上了一串九枚銅錢:“這東西戴著,不要摘。”
我抬起來看了一眼:“這是驅邪的嘛?”
“不是,保命的。”
我咳了一聲:“好吧,奶奶我去幫你做飯吧。”
奶奶推開我的手:“不用,奶奶去就可以了,你別亂跑。”
“知道了奶奶。”
我知道她是嫌我笨手笨腳的,在那裏妨礙她,所以我一般隻是會去廚房添柴火。
如今連柴火也不讓我添了,估計她自己心裏有事,但這事沒打算現在告訴我。
我長大之後獨立不少,也不會天天在粘著奶奶,於是趁著奶奶做飯的空檔,我出門一趟,去找三寶。
三寶每天在這個點,都會去村子嚴叔家打麻將,每天就靠著腦子裏那一點小聰明,贏得一點錢。
還喜歡耍賴。
總而言之,就是不務正業第一人。
我去嚴叔家裏,還沒有踏進門,正在摸牌的三寶把牌一丟,然後撒腿就跑。
我跑起來更快,迅速跳過麻將桌,在門口就抓住三寶。
嚴叔聽到動靜,探頭看我:“怎麼了狗蛋?”
有些人還是會叫我這個名字,即便奶奶已經跟他們提前說過,但是上了年紀的人,基本上不記這些事情。
我卻得時刻記著,本來想要解釋,聽到名字並沒有理了,直接將三寶揪了出去。
三寶嘴裏一直念叨著:“等一下一鬥放了我,我跟你解釋。”
我白眼一翻,將他丟到的路旁邊:“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差點把我坑死不說。”
三寶立馬喊冤枉:“你這說也太過分了,怎麼就差點害死你了,我什麼也沒做呀,那珠子不得給你了嗎?”
我問道:“你要是心裏沒鬼,剛才看見我幹嘛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