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話讓我心中猛然一愣。
太歲這東西我是知道,但長生太歲跟這玩意可不是同一個物種。
那東西我在爺爺的書上看到過。
說是已經長出人形的太歲,吃了能百病全消,延年益壽。
之前我隻是當個樂子聽的。
可經曆了吳老二那件事後,我現在其實也已經糾結起來了。
“行,五十萬我要現金!”為了能裝的像一些,我還刻意表現出對金錢的渴望。
事情談妥以後,老頭便帶著我前往了其他的屋子。
這透著清香,幹淨整潔的房間,顯然不是這群胡子的住處。
直到我來到那間滿是煙味酒氣的房間,才終於看到全部的人馬。
這夥人起碼有二十多號,算得上是大隊伍了。
老頭關上縫著毛毯的屋門,摘掉了皮帽子。
我這才看到他的腦袋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疤。
那像是被什麼動物給咬的,十分明顯。
經過幾分交談,我才知道這老家夥的確就是他們的頭。
這群人隻是管它叫宋當家的,具體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
“宋當家的,咱們這是什麼時候進山?”
我拿起桌上的花生米,裝作不在乎的詢問一聲。
“哪找來的小崽子,就這麼著急送死嗎?”坐在炕上的男人舉著眼袋,上來就罵了我一句。
我轉頭看去,這貨正笑眯眯的盯著我,瞳孔一個大一個小,看上去十分怪異。
老頭沒有搭理他,隻是看著我笑了笑。
“我們派出了五批探路的,等他們回來了就可以出發了。”
“五批人出去探路?那什麼時候回來?”
我心中不由得感歎這群人的大手筆,但對於進山的時間也十分迫切。
老頭也是被問煩了,一口喝幹杯中的二鍋頭。
“我們他媽知道?已經出去五十多個弟兄了,兩個月了,一個活著回來的都沒有!”
炕上的大小眼像是被踩了尾巴,直接大吼一聲。
我從他的聲音中也聽出了恐懼。
大雪封山,別說兩個月了,就算是兩個星期出不來,都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老頭猛地將酒瓶往桌上一摔。
“都閉嘴!再等兩天,兩天後還沒人回來,我們就得自己上!方老板的計劃,耽誤不了!”
宋當家的呼喚一生,周圍便無一人再敢做聲。
晚上我也是被安排到了其他的房間,躺在堅硬的炕上,久久無法入眠。
這夥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子,跟著他們進山可以說是十分冒險。
但再過一段時間,開春回暖,那些結束冬眠的野獸可不是我能對付的。
為了找到爺爺的屍體,我這也算是拚上命了。
我從小就沒見過父母,一直是爺爺把我帶大,為了讓他入土為安,搭上性命,我也不後悔。
反正在這個世界上,我也算得上是無依無靠,沒什麼掛念了。
我腦袋裏想著這些事情,也終於有了點點睡意。
就在半睡半醒之間,院子裏突然傳來陣陣犬吠,十分吵鬧。
還不等我完全清醒,突然就是一聲巨響。
緊接著就聽到外麵不斷呼喊。
“狗剩回來了!”
“狗剩!說話啊!”
吵鬧聲驚醒了很多人,大家一聽到狗剩的名字,也都是發瘋一樣的半拖著鞋往外麵走。
“兄弟兄弟,這狗剩是誰啊?你們為什麼這麼激動?”
我隨手拉住一個,開口詢問。
“那五十個進山的人裏麵就有狗剩!”
被我拉住的人不耐煩的念叨一句,直接甩開我的手就跑出了屋子。
大雪封山,山裏也是一點嚼穀都沒有。
整整被困了兩個月還能活著回來,這壓根就是天方夜譚。
我可是在林子裏待過的,補充不到足夠的熱量,在那風雪裏一站,三十分鐘就能把你凍成冰棍。
當我跑到門外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站了十幾號人。
一個個都是披著軍大衣,哆哆嗦嗦。
而在院子的門口,一道瘦弱的人影正一瘸一拐的走進來,門口的狼狗對著他不斷狂吠。
借著慘白的月光,我依稀看到這人的裸露出來的手腕,已經是一片紫黑色。
“狗剩!說話啊,剩下的人呢?”
一個大喊衝著人影不斷呼喊,但對方根本不回複,隻是踉踉蹌蹌的一步步往這邊走。
動作十分的僵硬,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在地上一步步的往前挪。
因為他的腳掌基本上都沒離開地麵。
他身後的雪地都被拖出了兩道長長的印子。
“狗剩,你.他媽說話啊!”那人叫了幾聲得不到回應,邁步就要上前。
我趕忙伸手將他攔住。
“別過去,有點不對勁!”
“他媽的少在我這裝,老子腰裏別著火,我能怕他!”
那人顯然對我有意見,直接一把將我推開。
此刻從屋子裏走出來的宋當家拎著手電筒,衝著狗剩一照。
刺眼的光束下,我們才終於看到了狗剩的麵容。
一直叫囂的那貨也在此刻猛地站住了腳跟,臉上滿是驚恐。
光亮下的狗剩渾身青紫,每走一步,身上還唰唰落下一堆粉末。
最讓人驚駭是他那張臉,嚴格來說已經算的是張人臉。
因為在他的臉上長滿了瓶蓋大小的蘑菇,他原本的五官已經根本無法辨別。
就算是個傻子都看出來,這貨壓根就不是活人。
但他邁步往前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僵硬的身體還在挪動著碎步。
“汪汪汪!”一旁的狼狗叫聲加大,直接掙開了鎖鏈撲倒了狗剩身上。
我以為他會被狼狗撲倒在地,誰知狼狗撲到他身上的時候,狗剩的身體直接碎了。
沒錯,就是像裹了一層薄石膏的雕塑一般,直接碎成了一地。
許多黃豆大小的蟲卵散落一地,隻有狗剩那長滿蘑菇的腦袋滾到了我的腳邊。
原本還炫耀自己腰間別著火的大漢直接慘叫一聲,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臥槽,這尼瑪是什麼玩意啊!”
“大興安嶺這地方,也...也太邪乎了吧!”
幸虧大漢還算見過世麵,放在一般人,早就尿褲子了。
我看著那碎掉的身體,還有滿地的蟲卵,想起了爺爺曾經給我講過的故事,涉及到的三教九流。
“這恐怕跟大興安嶺沒關係,害死狗剩的應該是人!”
“人?什麼人能這麼邪乎?”周圍幾個胡子也被我這話拉起了好奇心。
“南洋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