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地告訴了趙清河,然後擠出幾滴眼淚,哽咽道,
“你知道的,林家溝的人都一窮二白。能夠拿得出錢的又因為魏知青而對我有些成見。所以沒辦法,我才會求到你名下。”
“錢我可以給你。但是喬晚,你少汙蔑魏佳寧,她就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趙清河倒不懷疑她是來騙錢的,畢竟當初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他也曾打算給她些錢。
是她怎麼也不肯收,他才放棄這個念頭的。
“是不是的,日久見人心,以後你總有機會知道的。”喬晚上完了眼藥,也不和他爭執,“現在救人要緊。”
“你要多少?”
“二十塊?”喬晚知道自己是獅子大開口,畢竟在這個一斤米1毛5,一斤豬肉7毛5的年代,二十塊錢可謂是一筆巨款了。
可林苗的情況確實不妙,傷到腦袋又可大可小,她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你放心,我可以給你寫欠條。等我有錢了,我一定連本帶利還給你。”
“這錢不用你還了。”趙清河拿了二十塊錢給她,“就算我當初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救你的時候並沒有想著要得你什麼好處。如果趙知青一定要報答我,那麻煩你幫我轉告一下魏知青。”喬晚看了他一眼,正色道,
“就說我沒有和她搶男人的意思,還請她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不要再造謠抹黑我了。否則再有下一次,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喬晚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看著她堅定而決絕的背影,趙清河眼底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
剛才發現魏佳寧臉上有傷時,他曾問過她是怎麼弄傷自己的?
魏佳寧告訴他是不小心掛到的。
可照喬晚的說法,卻分明不是這麼一回事。
是魏佳寧在騙他?
還是喬晚在說謊?
趙清河帶著滿心疑惑回到知青院,發現別家早已升起了炊煙,唯有知青院還是冷鍋冷灶的。
“清河,你回來啦!”魏佳寧在院子門口翹首以待,一見到他連忙迎了上來。
趙清河輕輕地皺了皺眉頭。
他不是不知道魏佳寧對他有意思。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對他的好他都能感受得到。
比起那些在大院裏長大嬌滴滴的女孩子,魏佳寧身上其實有很多閃光點。
她除了長得好看之外,人也聰明,還肯吃苦耐勞。
這樣的女孩子,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同樣,她身上也有他難以忍受的缺點——
那就是她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她似乎不能忍受他和任何一個女孩子走得太近,哪怕別人對他並沒有那樣的意思,她也會像隻刺蝟似的,對靠近他的女孩子發起攻擊。
起初他還沾沾自喜,十分享受她的爭風吃醋。
可慢慢的他就發現事情變了味,她的監視如跗骨之蛆一般,讓他幾乎窒息。
所以好幾次,他到了嘴邊的表白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希望她能改變,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沒有足夠的份量,可以讓她心甘情願地為自己改變。
“不是讓你先做飯嗎?”
“我......”見他臉色不對,魏佳寧低下頭怯怯地說道,“我隻是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不知為何,趙清河心裏仿佛壓了一股無名火,讓他將平時的教養拋到了九霄雲外,
“擔心我和喬晚有什麼嗎?魏佳寧,你覺得我要是真的和她有什麼,你能攔得住嗎?”
魏佳寧麵色猛然一變,臉色慘白得就像死灰一樣。
見她這模樣,趙清河心中又生出了不忍。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你放心,我和她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答應我,以後別再去找她麻煩了好嗎?”
魏佳寧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的瞬間,眼底卻迸發出無聲的恨意。
又是喬晚!
為什麼她總是陰魂不散呢?
她要是消失了,她和趙清河之間是不是就再也沒有任何障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