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說實話，長這麼大這還是我第一次拉到女孩子的手，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你......怎麼跟塊木頭一樣......”周曉彤忽然嬌嗔了一句。

我停下來，完全不知道該給她什麼樣的回應，整個腦袋都要冒汗了......天哪，我到底該說什麼啊，難道我要憑實力單身一輩子嗎？

周曉彤也停了下來，和我麵對麵站著。她和我的距離很近很近，近到我甚至都能感到她的鼻息了。

周曉彤的個子很高，少說也有一米七，身姿亭亭玉立，非常好看。靜默了一會，她伸出纖纖玉手，毫不費力就抱在了我的肩頭，抱得結結實實的。

天哪，感情這東西為什麼會說來就來，這也太意外了！

周曉彤非常主動，我能感覺到她的激動，因為她的全身都在顫抖著。

漸漸地，我放下了所有不安，直接抱住周曉彤嫋娜的腰身，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周曉彤的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我的臉，她溫柔地問：“水生，你會保護我嗎？”

我點點頭，卻開始頭暈起來，我不由自主地說會的，我會拿命去保護她。

“真的麼？如果真是要獻出自己的生命，也義無反顧嗎......”她說這話時，笑得花枝亂顫。

呃......她為什麼會這樣問呢......

我感到一陣目眩，就在我昏昏沉沉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我看到了周曉彤的眼睛發生了變化......

是豎瞳，在夜色下，我竟看到了一雙豎瞳！！！

我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剛想鬆開手，卻發現我的身體已經動彈不得了！

再看時，眼前的周曉彤已經幻化成了一條巨蛇，我的身體居然是被蛇身纏住的！

“救命啊，救命啊......元風！！！”

這突如其來的驚變讓我簡直就要瘋掉了，完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在一張血盆大口即將把我吞沒的時候，忽然，斜側樹叢殺出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我身邊！此人擒起右臂，使出一招流星趕月，迎著蛇頭就是一拳！

大蛇吃這一疼，將我鬆開，然而那蛇口猙獰萬分，轉身就向那人撲去！

我趕緊一個翻身躲向一邊，緩了緩神才終於看清楚了，救我的人居然是先前那個唯唯諾諾的丁三！

丁三身手矯捷，他先是向後拉開幾步，拿起一個瓶子猛喝一口，“噗呲”一下噴了大蛇滿身水！

接著，他點了火，向大蛇一扔，就見著蛇身熊熊燃燒起來。

那蛇發出一陣怪叫聲，立刻逃竄走了......

我驚魂未定，萬分感激地說：“丁三兄弟，多謝出手相救。你這瓶子裏裝的是......”

“雄黃酒，專門防蛇用的。我這一路都不知道遇到幾條妖蛇了！”他把蓋子擰上，揣回了衣兜。

“原來你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啊，居然這麼厲害！”我算是服了，先前看到他臉上的那些汙跡，相必是和這些大蛇戰鬥了好幾場了。

丁三搖搖頭，說：“老實說我也已經快精疲力竭了......村人都說你唐水生是蛇妖，不裝瘋賣傻提防一下你們怎麼行，我怎麼知道你們究竟是不是妖怪！”

呃，說到妖怪，我立刻想到了元風，於是我趕緊問丁三有沒有見到他。

“嗨，跟我來吧！”丁三說著就往回走了。

跟著丁三走了一截，我終於看到了元風，他狼狽至極，被綁在了一棵樹上。

丁三對著元風喊道：“看，我把唐水生救了，現在能相信我不是妖怪了吧......小兄弟別生氣，一開始咱們就像獵人對野獸，互相都害怕，這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我終於看明白了，元風除妖沒除到，反被丁三給收拾了。

......

元風被放下來之後，非常無奈地搖搖腦袋，他說這裏的氣息完全不對頭，現在他真的分不清誰是人誰是妖了。

丁三說這裏的蛇妖很多，最可怕的是它們會利用人性的弱點，隻要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我的臉不由一紅，心想著自己也真是弱爆了，但轉念一想，不對啊......

我說蛇妖為什麼會變成周曉彤的樣子蠱惑我呢？周曉彤會不會有危險？

元風說這並不能表明周曉彤就在迷魂陣裏，幻象隻是我自己的思維映射，我心裏想的是誰就會看見誰。

聽了這種解釋我才稍微安心一點，我說我們還是往淺水灣走吧，看看究竟還有沒有活人再說。

大概走了一刻鐘，我們終於走出這片林子，到達了海邊。但是，這並不是村西南的方向，因為附近根本沒有記憶裏的那座龍王廟。

不過，有個指向性的建築顯而易見，那就是遠處的海麵上，有一座高高的燈塔。

我清楚地記得，燈塔應該坐落在村東南方向。

於是我對他倆說，我們的方向完全反了，淺水灣應該在我們的西邊。

丁三說那該怎麼辦？要不我們沿著海岸線往西走？

元風說罷了罷了，花非花霧非霧，漁村的迷魂陣已經把所有方向全部挪移了，不能再用常識來思考了。

就在這時，丁三指著遠處說，你們看，好像海裏有個東西。

我順著她的手遠望過去，不遠處的水麵上確實漂著一個物體，借著燈塔的照射隱約可以看得見。

元風說，看起來好像是個人......

我心裏不由一驚，一種不詳的預感立刻騰升起來。我說幹脆到左邊高地去，那裏肯定看得更清楚。

我們爬上了一塊高岩，令人驚悚的一幕映入了眼簾：沿著整個海岸線，其實有著許許多多的漂浮物，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

全都是人！

我的天，短短的三兩天之間，漁村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對他倆說：“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的，我水性好，先下去看看！”

躍入海水，我直接向著最近的一個目標遊了過去，遊到距它一百米的位置我就看清了，這是一個俯身趴在水裏的人，看他平靜的樣子就知道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我緩緩靠過去，把這個人翻了過來，他的臉慘白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呼吸和脈搏全都停止了。他的脖子上有蛇咬的齒痕，可能是中蛇毒而死。

這個人我認識，在村立中學南門開裁縫鋪的，是我們漁村的。

然而看著這具屍體我不禁起了疑心：為什麼他的臉和身體都沒有變形和膨大，就輕而易舉地浮在了海麵上？

要知道，人體的密度是稍大於水的，所以屍體最先是沉入水底的。隨著屍體的逐漸腐敗，體內的屍氣越來越多，總密度變小，才可以浮出水麵。而這具屍體看起來就像是剛死沒多久一樣，沒有屍斑，甚至一點氣味都沒有，為什麼它能漂浮起來呢？

估計這得問問周曉彤了，身為實習法醫的她或許懂得裏麵的奧秘......

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事......

管不了那麼多了，左右兩邊還有許多漂浮著的人，我開始繼續搜尋了。

等我遊到第二個人的麵前，發現這又是一個死人。

周圍的水域裏，我陸陸續續一共發現了十幾具屍體，無一生還。

我對很多人的臉都有印象，應該全是我們漁村的村民......

燈塔的光芒之下，竟然都是死一般的黑夜......難道一個活口都沒有嗎？！

就在我即將絕望的時候，丁三和元風也下水了，他們遊到了我身邊。

元風對我說：“水生，這些村民的身上都有咬痕，好像都是被毒蛇咬死的。”

“會不會在這附近有蛇王？”我心有餘悸，“我曾以為蛇都是我的好朋友，為什麼它們會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蛇本身是非常有靈性的動物，但是就像這個世界有好人就有壞人一樣，不可能都是一樣的。”丁三說。

“要不我們先進這座燈塔看看吧......”元風說著，指向了身邊的燈塔。

我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這座燈塔在淺水處，似乎有一個拱門......

呃......這裏麵，會不會就是蛇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