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沒多久,花雪海就接到了池羽堂打來的電話,池羽堂在電話中告訴她花月溪剛剛因為犯病被送進了醫院。
花雪海:“哦。”
池羽堂頓了頓,語氣有些苦澀:“孩子的事......對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很期待那個孩子,我犯的錯誤不可挽回,對不起,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我們以後一定還會有孩子的。”
花雪海:“哦。”
她既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隻是吊著池羽堂。
不過池羽堂為了挽回花雪海,可謂是下足了血本,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無需花雪海開口,池羽堂就主動幫她拿回了當初他幫花月溪從她那裏拿到的東西。
一點點,一步步,原物奉還,物歸原主。
至於花長河和花夫人,也終於在這場家庭鬧劇中徹底醒悟了過來,就算他們對花月溪再愧疚,也不能無止境地偏心溺愛下去。
而當他們冷靜下來,清醒過來,擦亮眼睛一看,花雪海和花月溪這兩個人之間誰更適合做花氏集團的掌舵人,答案顯然已經很明顯了。
於是花月溪躺在醫院裏等待手術期間,就這樣被一點點架空了。
與此同時,聞舟山的計劃同樣進行得很順利,隨著《西瓜日報》一次又一次引爆全民吃瓜熱潮,聞氏集團的股價隨之一路水漲船高。
如果之前有人告訴聞千江,聞氏集團名下一家小小的報社能夠導致聞氏集團的股價翻上好幾倍,他一定會嗤之以鼻。
哪怕這家雜誌社是他當初一手創立的,但誰都知道現在是新媒體的時代,小小報紙能翻出什麼水花?
然而如今聞舟山卻用鐵一般的事實打臉,以一己之力把聞氏集團年度財務報表上的數字變得漂亮了許多。
聞千江可不是花長河花夫人那麼偏心的父母,他本質上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哪個兒子能讓他賺到更多的錢,那他就會把聞氏集團交給哪個兒子。
之前聞舟山唯一的缺點是眼睛,如今眼睛治好了,自然也就一躍成為了聞氏集團掌權人的最佳人選。
......
花雪海再一次見到花月溪,是在花月溪的手術室外。
花月溪終於等到了配型成功的捐獻者,在手術的那一天,花雪海應花長河和花夫人之邀來到了病房外。
花夫人一臉擔憂,看到花雪海後,她頓時鬆了一口氣,母女二人有一陣子沒見過麵了,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抹著眼淚道:“小月的手術......不管能不能成功,以後花家都會交給你。”
“她的確做過很多錯事,爸爸和媽媽也因為偏心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我希望你接管花家之後,還能夠好好照顧小月,等我和你爸不在了,小月就隻剩下你這個姐姐了。”
花長河也歎了一口氣:“之前是我們想岔了,小月的能力不如你強,花家交給你我們也能放心了,但不管怎麼樣,你們畢竟是親姐妹,血濃於水,現在解開誤會,以後也能相互扶持。”
花雪海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係統的聲音:“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主線任務,獲得獎勵獎勵點5000點!是否立刻離開這個世界,前往下一個世界?”
成功了!花雪海頓時鬆了一口氣,按理來說她應該抓緊時間立刻離開,但一想到聞舟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暫時選擇留下來:“先不離開。”
與此同時,花雪海看著對麵的花夫人淡淡一笑:“我可以寬容大度,但要達成和解,要看花月溪。”
花夫人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趁著手術還沒開始,你進去看看她吧,你們姐妹倆好好聊聊,死門關前有什麼心結解不開的?”
一旁的池羽堂則看著花雪海欲言又止,他的表情憂鬱,臉色憔悴,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小雪,我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不知道該不該講,那就不要講。”
花雪海徑直繞過池羽堂,走進了花月溪的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花月溪肉眼可見憔悴了許多,整個人瘦得極其可怕。
她一看到花雪海,立刻激動地試圖坐起來,卻因為過於虛弱又無力地倒了回去,隻能朝花雪海瞪著一雙因為過於消瘦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
花雪海居高臨下地看著花月溪,眼帶憐憫:“你現在看上去真醜。”
花月溪虛弱地尖叫:“......滾!滾出去!”
“你以為我想進來看你嗎?”花雪海雙手抱臂,給予花月溪最後一擊。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池羽堂這個垃圾我不要了,麻煩你垃圾回收一下,他最近天天給我打電話發短信,說什麼隻愛我一個,以前都是他眼瞎,實在是煩死了。”
花月溪愣了一下,隨後尖叫了起來:“我不信!我不信!他才不愛你!他愛的人明明隻有我!他都愛了我十幾年了!你隻是一個替身而已!你知道什麼啊!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花雪海嗤笑了一聲:“你醒醒吧,他早就不愛你了,要我給你看看他最近給我發的那些短信嗎?他真的好像一條狗啊,惡心的舔狗。”
“我是一條都沒點開過,跟垃圾短信似的又多又煩,不過如果你想要垃圾回收,我完全沒有意見......垃圾男人,我不要了。”
花月溪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她和池羽堂從小一起長大,不管現在如何,池羽堂永遠都是她記憶裏那個溫柔的竹馬小哥哥。
池羽堂永遠都是她心目中純潔無暇的白月光,是她唯一的救贖,是她一生的愛人,即使池羽堂為了出人頭地娶了花雪海,她也相信池羽堂心裏永遠隻有她......
然而花雪海卻幾句話打破了她的幻想與夢。
她的白月光,她的竹馬小哥哥,她的救贖,卻成了別人隨手丟棄的垃圾......
花月溪躺在病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這一刻,她的心徹底死了。
花雪海狠狠地碾碎了花月溪僅剩的最後一絲幻想和僥幸,看都不看她最後一眼,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