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錦瑟回頭看到一身簡短打扮的薑璃，頭發用白色發帶高高綁起。應該是剛剛活動完，在寒冷的冬日她渾身冒著熱氣，整個人看著格外具有生命力：“公主，大早上的您這是去哪了？”

　　“醒的早了些，就鍛煉鍛煉身體。”薑璃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薑璃會武，幼時跟著鎮國大將軍沈括學過一段時間。

　　學的不是女子最常用的劍，而是長槍。薑璃的武藝是得到過沈括肯定的，一柄長槍耍的虎虎生風，隻是雖有美感卻力量不夠。薑璃昨夜睡前想到這今早便早早起來繞著長樂宮跑了兩圈鍛煉力量。

　　端朝以武開國，早年崇尚武學，近年來朝廷上文官武將的勢力則趨於平衡。薑璃幼年時纏著父皇想去拜大將軍沈括為師學武，旭帝好奇她一個小女娃為何想要學武，薑璃坐在父皇的書案上指著院子裏的一柄長槍說道：“我薑璃雖為女子，日後也要為我朝守疆固土。”

　　旭帝聽聞哈哈大笑，隻是告訴她讓她自己去找沈括，沈括願不願意收她為徒就要看她自己了。

　　不論薑璃如何死纏爛打威逼利誘，沈括始終不願收她為徒，理由則是她一國公主不該是自己一個臣子的徒弟。幼年薑璃坐在地上抱著沈括的腿耍無賴，“我不管，師父，您得教我，不然我就不回宮了。”沈括拗不過她答應教她，卻不願收她為徒。

　　無論寒冬酷暑，薑璃總是早早趕到練武場練武，一直練到晚上連拿槍的力氣都沒有，再一步步走回寢殿，從練武場到長樂宮的每一塊石板都曾撒著薑璃的汗水。後來，沈括領旨出京據守西洲，臨行前一夜，薑璃在石榴樓為他擺了一桌酒菜送行，聽到的卻還是一聲聲“殿下”。

　　“可嚇壞奴婢了，公主，奴婢來伺候您洗漱穿衣。”

　　“不用了，出了一身的汗，打水，本宮要沐浴。”薑璃擺了擺手說道。額角的鬢發被汗水打濕，整個人有種別樣的美感。

　　梳洗過後，華年走上前問道：“公主今天想梳個什麼樣的發髻？奴婢聽說最近上京最流行的就是飛天髻和墮馬髻了。”

　　薑璃對著銅鏡描著眉無所謂的說道：“你看著梳吧，不要太繁複了。”

　　華年的手自是很巧的，半盞茶的功夫便梳好了一個淩雲髻，橫著別了個梅花簪。薑璃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發怔。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如此仔細看看自己的臉了，記得自己前世是最愛美的。重生後，每次看鏡子她都感覺自己能在鏡中隱隱約約看到前世毀容眼瞎的自己，她變得不愛照鏡子。她的心裏有著恐懼，有著心魔。

　　“公主？您怎麼了？”華年看薑璃怔怔的看著鏡子握著梳子緊張的問道。

　　“沒事，時候不早了，出宮吧。”

　　兩三丈寬的大道，路兩旁的柳樹光禿禿的垂著長條，直披到人身上馬背上來。一輛華貴的馬車行駛在定京城最繁華的大道上，聽著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