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虛虛握住了薑璃頭上步搖長長的流蘇。顧曦隻覺得手心有些癢,他收回手,退後幾步重新靠到了牆上,臉上又重新掛起了那一抹笑。
月光照耀下,白色狐裘的少年俊美非凡,嘴邊的笑更是平白為他周身增添了一股邪氣。
“公主可知,何謂疑似故人來嗎?”
語意婉轉卻又包含深意,像是他這個人,表麵玩世不恭實際深不可測。
薑璃聞言,隻是頓了頓腳步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薑璃步履不停心中則微微一動,故人來?顧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是重生的?不會,這種事的幾率又不是大街上的白菜,怎麼可能人人都有。重生之事就算說出去告訴別人,百姓也隻會以為薑璃是瘋了才能說出這種瘋狂之事。
顧曦看著薑璃遠走的背影,纖細的身影撐起華麗的宮裝,明明是女子的背影卻莫名透露著一股子堅毅。一如當年,隻不過當年的她可沒如今這麼冷漠,握了握手,流蘇劃過的感覺讓他覺得手心癢癢的。
他沒想到再次見到薑璃會是在皇家湯池,少女嬌豔的臉在湯池的霧氣下依舊豔麗無雙,將她救上來後他本想趁她沒醒就離開,可他突然好奇薑璃能否認出他來。
有趣的是他認出了薑璃,薑璃卻沒認出來他。也罷,薑璃,我們來日方長。
不能否認薑璃的臉稱得上絕色,多年不見依舊美得讓他心動,將她抵在牆上時少女略帶怒氣的臉在他看來卻帶著一絲嬌嗔。
轉著扳指,少年低聲說道“薑璃,疑似故人來,我就是那個故人。”
回到長樂宮,薑璃一身寒氣冷著臉直直往內室走去,錦瑟華年麵麵相覷,華年上前給她更衣,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公主怎麼自己散心回來卻一臉不快,可是有人惹您生氣了嗎?”
“宮門關閉前去給我查,鎮北侯世子顧曦何日進的京,我要知道他這幾日進京後每日的動向,”薑璃冷著臉。
“是”錦瑟與華年行了個禮便匆匆退下,公主好像自病好後頭一次這般生氣,與那鎮北侯世子好像有些關係。
錦瑟與華年不愧是母後特意挑選過後給她留下的,辦事效率極高。宮門關閉前便將顧曦進京後每日的行蹤都記錄下來拿給她。
薑璃躺在貴妃榻上一頁頁翻看著,“鎮北侯世子進京後每日不是流連青樓花街便是在酒樓賭坊消磨大半日的時光,奴婢看著與上京的紈絝子弟並無不同,”錦瑟拿著茶壺站立一側對薑璃說道。
紈絝子弟?怕這少年進京後日日做的都是給人看的吧。她就不信,若顧曦真是一個普通世家子弟中的紈絝少年,北疆蠻荒諸部能被他打的節節敗退,聽著他的名字便撤營行軍。
顧曦這人隻怕比她想的還要聰明,畢竟她看不透顧曦的想法,顧曦卻能用幾句話讓她有些亂了陣腳。薑璃蹙眉,莫不是占了臉的便宜?
前生隻知道這少年是個胸有丘壑,心懷家國的天生將才。如今再看,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玩世不恭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鎮北侯家的世子麼,不知是敵還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