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風對她的鬼話一個字都不信,冷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正是贏玨神君讓我把你抓回來的!”
連一旁的獄卒也覺得這女人瘋了,她那滿臉刀疤的模樣,實在是醜得有些過分了,他們贏玨神君就算眼睛再瞎,也不會看上她吧?
“不信你就試試看。”晏清信誓旦旦,“打在我身,痛在他心,他若是看見我受苦,肯定會舍不得的。”
她話音剛落,地牢鐵門就緩緩打開,露出了男子俊美的臉龐。
他單手負在身後,如神祇般清冷高貴,隻是淡淡一個眼神掃過來,就讓人感受到了壓力。
“神君怎麼來了?”贏風對他出現在這裏,感到意外。
贏玨看向晏清,語氣平靜,卻帶著冷意:“當然是來看她......”死!
他話沒說完,就被晏清打斷了:“當然是來救我的!”
贏風哂笑:“死到臨頭,你就別做夢了!”
說完做了個手勢,吩咐身後的獄卒給她上刑。
他就不信十八般酷刑下來,她還能嘴硬!
獄卒從刑具架上取下一根長鞭,這根長鞭是特製的,上麵鑲嵌著堅硬鋒利的龍鱗,一鞭下去,不僅能讓人皮開肉綻,修為差些的,還會魂飛魄散!
晏清臉上卻毫無懼色,甚至還悠閑問道:“你們龍族折磨起人來還挺有一套啊?隻是這鞭子看起來也不怎麼厲害,不知道疼不疼......”
獄卒冷嗤道:“等會你可別求爺爺告奶奶!”
說完高高揚起鞭子,重重甩了下來。
“啪——”
鞭子打在皮肉上,發出一聲悶響。
贏玨也是等著看這女人求饒的模樣的,然而下一秒,他卻感覺身上一痛!
那獄卒甩下的鞭子仿佛不是落在晏清身上,而是抽打在他身上!
反觀晏清,雖然被打得皮開肉綻,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還十分囂張地嘲笑獄卒:“就這點兒力氣?沒吃飯?”
獄卒被她激怒,再次一甩鞭子,又是重重一鞭打在她身上。
“啪”這一鞭比剛才更重,鞭子落下之處,鮮血淋漓!
然而晏清還是跟沒事人一般,神色輕鬆,“就你這力氣,給爸爸撓癢癢呢?”
連贏風也吃驚不已,這龍魂鞭可是一件法器,尋常人連一鞭都受不住,這女人竟然一點都沒覺得疼?
然而他沒注意到,一旁的贏玨不知何時抿起了唇,臉色逐漸難看。
贏玨目不轉睛盯著麵前的女人,深邃的墨眸逐漸幽深,一時竟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他的眼裏除了驚訝,還隱隱有幾分興奮......
晏清還在挑釁著獄卒:“大兄弟你不行啊?是不是沒吃飯?力氣再大點兒啊!”
那獄卒用盡全力甩了幾鞭,累得氣喘籲籲不說,還被晏清嘲笑,更是又氣又怒。
於是他大吼一聲,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又是一鞭子打下來!
“啪——”
晏清身上血肉飛濺!
連旁觀者都覺得場麵血腥,可她至始至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唉,你真不行啊......”她歎了口氣。
“你......你是魔鬼吧?”獄卒看著她麵不改色的模樣,眼神逐漸恐懼。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拿的是不是假鞭子了!
他再次揚起鞭子,正想再來幾鞭,卻在這時聽到一聲冷喝。
“行了!”贏玨終於忍無可忍。
這女人不知何時對他下了“生死咒”,將鞭子的疼痛轉移到他身上。
就算把她打死,她也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獄卒被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回身看他:“神君的意思是......不打了?”
晏清笑了起來,“我不是說了嘛,打在我身,痛在他心,看到我被打,他都心疼死了!”
說完看向贏玨:“是吧?”
這死麵癱,鞭子的滋味好受吧?!
贏玨看出她眼裏的挑釁,心頭一股無名火冒起。
這女人......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贏風見狀皺眉道:“這盜草賊罪大惡極,應該殺了她以儆效尤,神君不該憐憫她!”
晏清笑得更大聲,“說的對!你們有那什麼十八般酷刑,全都給我來一遍,正好讓我長長見識!”
獄卒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變態,這女人瘋了吧?!
贏玨咬牙切齒,恨不得親手撕了她,然而表麵卻隻能冷聲道:“這魔修嘴巴緊得很,即使打死她,她也不會招的,你們先出去吧,本尊親自審問!”
贏風一頭霧水,這審得好好的,神君怎麼突然想親自審了?
“神君......”贏風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贏玨打斷。
“出去!”
他臉色不耐,明顯心情很糟糕。
贏風眸光微暗,隻得按捺住心中不滿,帶著獄卒離開了牢房。
空蕩蕩的地牢裏隻剩下兩人。
“怎麼樣?氣死了吧?”晏清看著贏玨的臭臉,笑得很是欠揍。
她就是喜歡別人恨死了她,又幹不掉她的樣子。
贏玨身形一閃,倏然來到她麵前,手指掐住她下巴,冰冷的眸子裏帶著探究:“你怎麼會用生死咒?”
生死咒乃巫族禁術,早在萬年前就已經被禁用了,這世間唯一會生死咒的,隻有一個人......
“教你生死咒的人,在哪裏?”贏玨又追問道,清冷的語氣竟帶著幾分急切。
“什麼生死咒?什麼人?我可不知道。”晏清裝傻。
這生死咒,是她以前在一個秘境探險時,偶遇的一位巫女教她的。
這咒術能把兩個人的命數對調,她被困在乾坤缽時,便借助贏玨的頭發,悄悄施了生死咒,這樣她受刑時,痛苦便轉移到贏玨身上,她若被打死,死的也是他。
不過她當時力量有限,生死咒的時效隻有半個時辰。
贏玨墨眸眯起,沉聲道:“若你帶我去找她,我便饒你一命。”
“你也想學?”晏清倒是十分大方,笑道:“這還不容易,你叫我一聲爸爸,我就教你。”
贏玨一個冰冷的眼刀掃過,狠狠剜她一眼。
“我對生死咒沒興趣,你帶我去找她!”他冷聲道。
晏清心念一動,他這麼執著要見那位巫女,難道是認識她?
既然他有求於她,接下來可就由她說了算了。
晏清笑了,“我倒是想幫你的忙,不過我是在一個秘境裏見到她的,時間過去太久,我也忘了在哪了......”
贏玨追問:“什麼秘境?”
“忘了呀。”晏清眨眨眼。
贏玨一聽就知道這女人想談條件,咬牙道:“那你要怎樣才能‘想’起來?”
“不知道。”晏清搖頭,“不過你這樣掐著我脖子,還用大鐵鏈捆著我,我肯定想不起來......”
贏玨冷哼一聲鬆了手,指尖一動,纏繞在她身上的鐵鏈便齊齊斷掉。
晏清身子一軟,幹脆直接坐在地上,看著身上鮮血淋漓,又歎了口氣:“你看我受了這麼多傷,身體虛弱得很,大腦也不好使......”
贏玨猶豫一瞬,抬起手掌,一股神力從指尖傾瀉而出,落在她身上。
晏清被神力包裹著,身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