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院子,而屋子裏卻傳來程蘇中氣十足的硬氣聲音。
“這叫砍,這叫撩,這叫刺、這叫截......”
每一個動作跟著一句解釋。
水果刀鋒銳的刀鋒流星一般在程璐麵前嗖嗖劃過,刀刀擦著肉而過。
刀鋒帶起的涼意擦過肌膚,讓程璐當場以為自己被砍傷。
嚇得她一邊打嗝一邊痛哭,又被利落的刀鋒嚇的不得不忍住嗝兒,因為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被刀傷的更深。
“咚!”
最後水果刀被程蘇狠狠紮進木桌。
她垂眸俯瞰著嚇得癱軟在地瑟瑟發抖的程璐,冷漠道:“刀之利,利在砍,剛勁有力,如猛虎一般,學會了嗎?”
學你妹啊!
程璐都要被程蘇搞瘋了,合著你真當你自己在教學呢?
你這是殺人,殺人啊!
“程蘇,你不是人!”
是魔鬼,魔鬼啊!
程璐痛哭聲訴,旁邊文老太太都看呆了。
一邊看看水果刀,一邊看看滿頭飯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程璐,再看看被切掉了一地的頭發絲兒,最後忍不住彎腰去扶程璐。
“奶奶,別扶她,讓她自己起來。”
程蘇淡漠坐回去,穩重端莊,有那麼一瞬間文老太太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奶。
因為那個老太太也是這樣穩重端莊的往主位一座,並用能力和強勢管理著文家蒸蒸日上。
奇怪,明明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為什麼她總覺得蘇蘇最近變得老氣橫秋的?
“我,我不起!程蘇,我跟你沒完!”
程璐受盡了委屈,哭哭啼啼的叫囂發飆。
程蘇也不攔著:“行,那你就繼續躺著,躺在地上也是能聽見的。”
“你什麼意思?”程璐惱怒望過來。
程蘇淡漠道:“沒什麼意思,以前沒規矩也就算了,打今兒起你給我記住了,我爸是程家長子,嫡長子為尊,雖然我爸現在不在了,但我是嫡子長女,那便以長為尊,以後進我的門要敲門,見我和奶奶要問好,在這間房子打罵鬧騰就得挨家法,聽明白了嗎?”
程璐都懵了,瞪大眼睛看著程蘇就像看著外星人:“你是瘋了嗎?”
什麼嫡長子,什麼嫡子長女,還家法?
哈,你在拍電視劇嗎?
聞言程蘇撩起眼皮睨了她一眼,繼續問:“聽明白了嗎?”
“我聽你個大頭鬼!大伯不在了你就得聽我爸的,你以為你嫁給陸家就能囂張了?我呸,我保證嫁的比你好,程蘇,你算是什麼東西......唔!”
一巴掌狠狠落在臉上,抽的程璐腦仁都空白了!
她捂著臉回頭死死盯著程蘇,而這個冷漠高貴的女孩卻依舊在問:“聽明白了嗎?”
“我呸!”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啪!”第二巴掌夾風而下,跟著響起的依舊是程蘇冷漠的聲音:“聽明白了嗎?”
“你就是個瘋子!”
“啪!”第三巴掌。
“聽明白了嗎?”
“程蘇,你想死!”
“啪!”第四巴掌。
“聽明白了嗎?”
“不!”
“啪!”第五巴掌。
“聽明白了嗎?”
程璐要瘋了,她絕望的捂著自己早就被打爛紅腫的臉,突然明白自己要是不點頭,就得被打的腦袋開花,這個程蘇是來真的。
她真的會打死自己的!
“明......明白......”
程璐捂著臉,麵頰嘩啦啦的疼得她眼淚直流,心裏委屈,聲音也細若蚊蠅。
她死死咬著嘴唇,麵上低頭示弱,換來的卻是程蘇不近人情的一句冰冷嗬斥:“什麼,大點聲,聽不見。”
“你!”
程璐咬牙抬頭,眼瞅著程蘇再一次揚起巴掌,白嫩的掌心看得她心裏發毛。
她當即起身大聲道:“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程蘇這才放下手,繼續端起碗,垂下眼皮淡淡道:“聽明白了就退下吧。”
“............”
退下?
程蘇,你這個瘋子,你有病吧?
心裏暗暗的咒罵著,但是程璐卻屁都不敢放一個,隻能低垂著腦袋看了眼程蘇,而後小心翼翼轉身離去。
踏出屋門的那一刻,背後傳來程蘇若有若無的歎息聲。
嚇得她一個激靈連忙抬腿就跑,簡直就是一溜煙跑出了大院,呯的一聲關上院門。
屋子裏,程蘇抬眸盯著程璐遠去的背影,默默歎息。
這個年代什麼都好,就是人都太沒規矩。
瞧瞧,走也不知道行禮道一聲走了,沒規矩。
“蘇蘇啊。”
文老太太一臉擔憂的望過來:“程璐挨了你的打,回去肯定會告訴她媽劉荷花,一回兒劉荷花準過來找你麻煩,不行,我去把院門鎖上,不能讓他們進來。”
老太太說著就要出門,卻被程蘇按住。
程蘇起身盯著大門,雖然大門關著,但她已經能隱約聽到劉荷花的聲音了。
“這小賤貨,竟然把我閨女打成這副樣子,老娘進晚上不打死她,就不姓劉!”
叫罵聲穿過巷子傳進院子裏,文老太太頓時急得團團轉:“哎呀這個潑婦來的可真快,我這就去鎖門。”
“奶奶,不用,我來。”
說著程蘇起身往外走去,看的老太太急道:“蘇蘇,別,這樣鬧下去沒有安生的時候!”
她最煩這幾個兒媳婦上躥下跳的鬧了,不然也不會寧願自己住也不想跟兒子們住。
這幾個兒媳婦兒鬧騰的要死,一旦招惹了就是天天折騰得沒完沒了,睡覺都睡不安生,煩死人了。
“沒事兒,今晚上我就讓他們一家子安生。”
程蘇說著,就這麼立在大門口。
院門緊閉,但依稀能從破舊的門縫裏看到外麵匆匆接近的兩個人影。
程蘇沒什麼神情,雖然隻淡漠的立著,卻像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將軍一般挺拔。
不知為何,文老太太看到孫女兒的背影,竟然隱隱有幾分心安。
算計著外麵的人差不多到了,程蘇便用腳尖挑起牆根下的竹竿,瓷白指尖擦過竹竿光滑的表麵,捏住頭兒試了試柔韌度。
而後淡漠撩起眼皮盯著門縫外不斷接近的人影,用不高不低的聲音懶懶道:
“嗯,這根竹竿柔韌度不錯,抽人正好,既抽不斷,還能讓人皮開肉綻,今兒我就拿著它睡了,但凡有阿貓阿狗敢闖進門折騰的奶奶睡不好覺的,來一個我抽一個,來兩個我就抽一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