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男人女人皆為香瘋狂,名門的千金小姐們也精通此道。
但就算在京城,那麼多高手大師雲集,其中製香最好的也是她程蘇。
而香這個東西在哪裏都不過時,這個年代的人們一樣也為香瘋狂。
所以,她自己就能養活自己,不用靠別人。
“那是自然,我家小妹就沒有不會的東西,需要什麼跟哥說,哥都滿足你。”
既然是自己親哥,程蘇也不矯情,直接道:“哥,幫我打聽打聽哪裏有賣四大香的。”
“四大香?”
“對,沉檀龍麝,沉香、檀香、龍涎香和麝香。”
這名字蘇啟夏也知道,但他還是蹙眉道:“前三個即便是現在也很難得,尤其是龍涎香,好像最近有個拍賣會,到時候哥帶你去看看。”
“行。”
掛了電話,疙瘩湯也好了。
程蘇一邊誇讚祖母的手藝,一邊吃了個精光,擦擦嘴她便出門了。
複雜的香做不出,但是有一種香還是做得出來的,那就是白蘭香。
白蘭香是她沒成親之前最喜歡的香,配料以白蘭花、檀香、陳皮、丁香、辛夷混合而成。
老太太院子裏就種的白蘭,窗台上還曬著橘皮。
丁香和辛夷更好找,這破舊的老城區別的沒有,各種花卉綠植多得很。
鄰居家院子外麵摘了丁香,至於辛夷就是木蘭花的花骨朵。
檀香現在還沒有,但可以退而求其次用木香暫時替代。
東西都弄好,研磨成粉攪拌炮製,最後搓成香塔,也不用風幹直接點上一個,屋子裏頓時充斥著馥鬱的香氣。
初聞是清雅的蘭花香,再聞便是怡人的陳皮果香,最後丁香的餘韻濃香馥鬱。
幾種味道都被木香提升,絲絲甜味從頭至尾,勾饞著味蕾。
“什麼味兒,真香啊!”
文老太太忙活完回屋就聞到了這股子香氣,她欣喜道:“這味道跟我小時候,我娘點的香味道一樣。”
程家往上三代是地主,地主家的兒媳婦自然也是地主。
祖母那邊比祖父更富有,所以文老太太打小便聞過不少香。
“不過味道有點出入,這個香有點甜。”
“還是奶奶你鼻子靈。”程蘇笑道:“木香本來就帶著蜜的香甜氣,用沉香就不會了,奶奶你小時候聞到的一定是最正宗的白蘭香。”
文老太有些詫異的看著孫女兒,生在現代的娃娃怎麼會懂這麼古老的東西?
現在的孩子不都用香水嗎,誰還製香?
疑惑的時候,程蘇手機響起。
拿起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老公。
嘖,走得太匆忙稱呼都沒改。
程蘇接起電話低頭撥弄著香塔,煙霧直上青雲聚而不散,是頂級的成品。
“有事?”
她的聲音淡淡的。
本來就打定了主意離婚,就算這狗皇帝跪下來抱緊大腿哭著求她,她都不會複合的。
電話那頭的男人顯然沉默了一下,結婚三年這個女人從沒對自己這麼冷漠過,而今這樣子讓他多少有些不適應。
看來離婚後的程蘇的確變了。
簡短的沉默過後,他沉聲道:“現在來民政局,簽離婚協議。”
一句話讓程蘇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
上輩子的自己的確是愛陸暻帝的,沒辦法,古代的女人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但誰讓她是皇後,天生就該母儀天下。
至於這輩子還有感情嗎,不好說。
睜開眼就是婚禮,她腦子裏還是上輩子的習俗禮製,一直認為結婚了就是一輩子,直到現在離婚了她也搞不清楚,嫁雞隨雞那就叫愛嗎?
不知道,但至少她現在能清楚的感覺到心臟的抽疼。
“知道了,你還有事嗎?”她的語氣越發冷了,也懶得撥弄香塔了,隻盯著直上青雲的煙霧發呆。
“玥兒想請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
果然還是那個腦殘的狗皇帝!
心臟瞬間就不疼了。
程蘇握緊拳頭,指甲刺進皮肉,逼著自己笑出來:“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陸暻琛,你的心臟痛過嗎?”
說完電話便掛了。
餘下陸暻琛垂眸盯著早已黑屏的手機,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心臟有些痛,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皇後。
他的心,真的痛過。
異樣的心情讓陸暻琛有些煩躁。
而另一邊,程蘇起身平複了一下心情,而後便給自己美美的補了個妝。
她要認真做個新時代的新女性,她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去民政局,麵對陸暻琛,那是她的戰場。
門口叫了滴滴拚車,程蘇一上車,便看到車裏坐了個年輕漂亮的女孩。
女孩打扮精致時髦,跟陸暻琛結婚的三年,自己沒少見這種女孩子,渾身上下都透著金貴,這都是豪門千金。
不過千金為什麼還拚車?
程蘇沒去管,一屁股坐進去:“師父,麻煩開快點。”
“哎喲,小姑娘這麼著急啊!”
“離婚能不著急嗎,馬上就能脫離婚姻的苦海,投奔單身的幸福大軍。”
聞言車子裏的人都樂了,那女孩眨巴著眼睛看著程蘇道:“姐姐,你用的什麼香水,好好聞,越久竟然香味越濃。”
一般的香水都是越往後味道越清淡,這個味道是越往後越濃鬱,好香啊。
“我用的不是香水,是香。”
陳晶的眼睛瞬間亮晶晶:“咦,是嗎?我媽就超喜歡香,在哪買的,能給我鏈接嗎?”
鏈接自然是沒有的,程蘇將口袋裏的小袋子丟給她:“自己做的沒得賣,這倆送你了,密封保存。”
說完,民政局也到了。
許是程蘇的豪言壯語打動了司機,總之到的超級快。
她利落下車,整個人透著颯爽之氣,看的陳晶眼睛都直了。
等想起來還想詢問什麼的時候,車子已經啟動離開了。
糟了,忘記問小姐姐的名字了,這下沒得買了。
程蘇下了車就想給狗皇帝去電話,結果剛站穩就看到陸暻琛上了路邊的車走了,臨走前這個男人還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後才神色不愉升上車窗。
又換了一身高定,那個男人買的嗎?
陸暻琛蹙眉,心情莫名不爽。
眼看著叫自己來的人直接走了,程蘇氣得不行,什麼情況?
狗皇帝還是這麼喜歡戲耍別人。
“江小姐找陸總有事,餘下的,我來替陸總辦。”陳助理笑眯眯湊上來解釋。
程蘇冷笑:“怎麼,孩子你也替他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