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
秦風一時之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力地眨了眨,反複確認了好幾遍,卻始終是那一隻貓在大街上走著。
期間小貓偶爾湊到路旁躺著的人身上,輕輕舔了幾口,便又繼續朝前走著,步態輕盈。
最後,那隻小貓決定在一家店的門口坐下,用著極其優雅的方式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這算是什麼懲罰?
秦風是真的不能夠理解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可是還沒等他多考慮什麼,酒樓裏的人便爆發出了一陣歡騰之聲,似乎是在慶祝著什麼。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可是他一直都在盯著門外看,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結果下一秒,剛才那些被小貓舔過的人,以及它站在的那家店門口的人,通通都睜開了眼睛,直挺挺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而最為古怪離奇的事情是,這些人一聲不吭的就開始進行廝殺,然而他們臉上的表情卻相當呆滯,顯然沒有自主意識。
大概是因為感覺不到疼痛,所以他們動起手來比之前都要更加狠絕。
要不是因為隔著一道牆,秦風覺得自己都能夠聽到骨肉分離的聲音。
整個場麵都變得血腥和暴力了起來。
饒是像娜塔莎這樣經驗豐富的獵殺者,在見到這幅場景之後,都有些忍不住地幹嘔起來。
“你們兩個人是外來者吧?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是不是特別害怕啊?”
似乎是她的動作有些太大,所以招惹來了別桌人的注意力。
“確實是第一次見到,之前隻聽別人說過這個儀式是有些不太一樣,沒想到是這幅場景。”
秦風見周圍的人都這麼肆意狂歡,也不能夠表現出過分的厭惡,以免引起這些人的憤怒。
“哎,沒事兒,你們來這久了呀,就能夠適應了。其實我們這些人,也都是有上頓沒下頓的。”
那人似乎是想到什麼,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
秦風一聽這話,就知道能夠獲得情報的機會又來了,所以說他馬上就調整了心情,主動和那人套起了近乎。
“您怎麼這麼說呀?我看被送出去的,那不都是一樓的人麼,哪裏輪得到我們?”
“看來你們還真是從外麵來的。該不會是聽了外麵那些人的話,被騙進來的吧?”
那人嘖嘖地歎了口氣,惹得秦風更是好奇了起來。
“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也隻知道這裏有些......”
他裝作欲言又止的模樣,又猛地一拍腦袋,看上去滿是懊悔。
“可惡,不會那人真是騙我的吧!”
“誒,要是進來了,你也就別想出去了。我們這裏呀,每天都是隨便抽的人。運氣好的呢,能夠活個一輩子都不被抽去。那要是運氣不好的話,來這兒的第一天就能被抓走。”
不知為何,秦風聽著總覺得這人語氣之中總有些嘚瑟,便追問了一句。
“那您這是算運氣好的,還是算差的呀?”
“那當然是好的咯。”
那人喝下一碗茶,看上去心情頗好。
“活到現在也沒被選中過,也沒什麼不知足的了。”
那人笑了笑,又長歎了一口氣。
“你們這些外來者啊,要是能有機會就趕緊走。別圖這什麼新鮮,要是哪天真的被逮住了,逃都逃不掉的。”
這是在對他們勸告,那人似乎想到了以前發生的事情,搖了搖頭。
“那他們當中活下來的那個,會怎麼樣呢?”
娜塔莎沒忍住地插嘴,而那人卻沒有回答,直轉頭看向了外麵。
“馬上你就能知道了。”
被選中的那些人已經快結束了戰鬥,有幾個人已經徹底失去了本來的麵目,鮮血淋漓的倒在了地上。
唯一剩下的隻有兩個人,正雙目通紅地針鋒相對著,看那氛圍似乎是一觸即發,結果等他們雙手搭上對方肩膀的時候,本來正躲在邊上的小貓卻突然不滿地“喵”了一聲。
秦風不明所以,卻總覺得這麼一聲聽著就莫名繃緊了心底的那根弦,雖然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卻就是有些緊張。
果不其然,似乎他不好的預感從來就沒有錯過,就在那個瞬間,本來還在僵持著的兩人瞬間就從中間爆炸,血液朝著四處飛濺。
場麵一時之間殘忍無比。
娜塔莎甚至都有些控製不住尖叫,從喉嚨口卻隻能吐出幾個單調的音節。
所以如果一旦被選中,下場就隻能夠是走到死亡這一個地步,怪不得邊上的這個人會說自己幸運。
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一場極為殘酷的“表演”最終落下帷幕,小貓輕鬆跳躍穿梭與屋簷之間,轉瞬就消失不見。與此同時,日夜酒樓的牆壁也重新恢複,變成結實的瓷磚與泥瓦。
秦風在表演落下帷幕之際依舊是膽戰心驚,而身旁的娜塔莎也同樣如此,他們對視一眼,在確認無事發生後,才長呼了一口氣出來。
“看你們兩個人這個樣子,估計也是被嚇到了吧。不過沒事,在這裏久了,就能夠和那群人一樣,把這種事情也當做是樂趣了。”
旁桌的人似乎看他們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特地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然而秦風雖然感謝,卻也根本欣賞不來這種把暴力作為樂趣的心情。
於是乎,他搖了搖頭,幹脆地拒絕了。
“多謝您,不過我們辦完事情就會離開了,就希望不會被選中吧,也借一借您的運氣。”
秦風這話說的委婉又好聽,那人聽了也就了然,不再多勸阻,隻是歎了口氣。
“誒,這每天都要死那麼多的人,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似乎這是周圍所有人的心聲,邊上的人聽了,便七嘴八舌地加入其中,熱絡地聊了起來。
秦風見狀,也不多說,就幹脆地想要起身。
“娜塔莎,你休息得怎麼樣了?”
“嗯,現在感覺好多了。剛才是真的很想吐來著。”
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似乎是在自我安慰地調整心情,結果卻還是哭喪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