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這些日子你過的可好?你是怎麼來這裏的?可有別人知曉?”
顧馥坐在月姨娘旁邊打量著她,在顧府的日子過的無比辛苦,歲月已早早的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
“母親,”顧馥輕聲開口,“你可願意離開顧府?”
月姨娘一愣,好像沒有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離開顧府在這裏了嗎?”
“我是說徹底離開,不再和顧府有任何的牽扯,甚至離開京城,走的越遠越好,您可願意?”
“我......”月姨娘猶豫了一下,“我現在就很好,不用去別處。”
她話雖這樣說,但神色中的猶豫早已被顧馥看在眼裏,現在四周沒有別人,她又在猶豫些什麼?
顧馥見這個話題繼續不下去,隻好隨便聊了幾句家常,得知她在這裏確實生活的還不錯,隻能將心裏的疑問給深深壓下去。
二人又聊了幾句後顧馥搭上了她的手腕,見她脈象逐漸趨於平穩也算有些放心。
等那郎中找借口過來時便將情況同他說了一下,郎中點點頭並沒有問其他。顧馥又待了一陣,看著月姨娘休息後才把臉抹黑離開了屋子。
她和郎中一前一後的走著誰都沒有說話,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有些偏僻的院子前,正在她打算回轉時有一名下人快步跑到她麵前。
“姑娘,小人有事要稟告。”
顧馥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後整個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藏在袖中的手微動,隨時準備對他出手,但他接下來的話又讓顧馥神色微鬆。
“小人是大公子李雲凡手下,前些日子得了我家公子的吩咐特意來到這莊子上的。”
顧馥狐疑地看著他:“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了?”
那人供著手,連連搖頭:“非也,小人是方才見到您從那院子出來時才想到的,唐突了姑娘還請原諒。”
“那這郎中也是你們安排的?”顧馥瞥了一眼那郎中,怪說方才她進來時,這郎中暗中幫了她一把。
那人點點頭,“那郎中也是大公子親自安排的。”
顧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看四下無人,隨後走到一個角落:“你說有事要說,具體是何事?”
“小人願為姑娘赴湯蹈火,無論姑娘要我做任何事都可以,隻求姑娘能實現我家公子的心願,即便錢莊不能轉賣於我家公子,至少也讓他當這錢莊的掌櫃。”
顧馥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哦?我為何要答應你?你應該知道僅憑這些話是不可能說動我的。”
那人咬咬牙,跪在顧馥麵前低聲開口:“那錢莊是大夫人和我家公子的心血,為了那個鋪子他們付出許多,就這般沒落的話小人也無顏麵對九泉之下的大夫人了!”
“你們主仆二人倒是很相像,掌故的一事我再考慮考慮,還要看你們的表現。”
她說完後便準備離開,那人攔住了她,隨後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套青年男子的衣服放到她手中。
“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離開時可以穿這個,您若再同樣的打扮回城恐怕會被人懷疑。”
顧馥見他行事如此周密心裏不由得湧起一絲讚歎,當下便接過那衣服找地方換起來,不一會兒一名麵若冠玉的少年公子便出現在他麵前。
“走吧!”
說著顧馥就轉身往前走,似是想起了什麼,她突然停住步子,回過頭去看著那郎中:“你隨我走一趟,去城裏抓點藥回來。”
雖說月姨娘的病好了不少,但徹底根治光靠現在的藥方肯定是不行的,她得回去重新寫一副藥方給這郎中才行。
郎中點點頭跟在了她的身後,此時別莊的丫鬟和守衛早已被支開,因此他們輕而易舉離開了別莊。
“你在外麵,我在馬車內休息一下。”顧馥衝那小廝吩咐,說完後便放下了厚重的簾子。
她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眼,腦海中閃現的全是月姨娘臉上的猶豫。自己都那樣說了她在猶豫些什麼?難不成是顧暘之對她說了什麼威脅的話?
顧馥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因此困意襲來時她沒過多久就閉上眼睡了過去。
“籲!”馬車突然劇烈搖晃了一下,還沒等顧馥徹底清醒過來便聽到外麵郎中的一聲驚呼。
她立即打了個寒顫,難道自己的事情被顧府發現了?還是說雲燁的人追來了?
郎中驚呼過後便沒了聲響,顧馥擔心他的生死便掀開簾子向外看去,正好看到一名渾身是血的大漢揪著郎中的衣領不放。
“你隨身都帶著藥箱定然是個郎中,為何我讓你診治你卻不答話?”
他問完後又惡狠狠的盯著他,見他還是一聲不吭心裏怒火上湧,當下就打算把他扔到一邊,此時馬車那裏傳來動靜,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小公子走了出來,正是想要看看情況的顧馥。
她看到這場景的第一眼心裏就一沉,這大漢渾身都是血,衣衫也有些破爛,在那邊的大樹下還躺著一個錦袍男子,而可憐的郎中此時正被那大漢抓在手中拚命搖晃。
“你是誰?”大漢見到她後手中動作一鬆,郎中也終於有了喘 息的空間。
“這位壯士,小老兒我隻是個鄉野村醫,平日裏看的都是些小病小災,那位公子的情況我根本就無能為力啊!”
“少廢話!隨我來。”
那大漢沒空理會顧馥,隻顧著將那郎中拖到樹下:“你好好給我想想辦法,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你要是想不出來辦法那這腦袋就別要了!連治病救人都不會,頂在脖子上也是浪費。”
“咳咳......”此時樹下的男子醒了過來,看到這一切後強撐著開口,“今天這下場是我命該如此,你不要為難他人......”
“公子!您放心,我一定讓這郎中給您治好!”大漢對錦袍男子的話充耳不聞。
顧馥本不想管閑事,但又怕那郎中死在大漢手裏,她隻好上前幾步開口道:“讓在下試一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