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我便不再猶豫,直接一道五雷符衝著他摔了過去,口中更是默念雷訣。
“念起都天大雷公開,霹靂鎮虛空。念起銅兵千千萬萬走無蹤。強神惡鬼不伏者,五雷破火走無蹤。神兵急火如律令!”
誰知就在我這話念完的瞬間, 對麵的白無常忽然叫了一聲,麵無表情的臉終於也有些許裂縫。
看來這人怕雷劈,鬼也怕雷劈啊。
我不敢多想,更是幾道雷訣追了上去,那白無常掉頭就跑!
傳說中的白無常也不過如此。
我的心中升起了些許輕蔑之意,手中更是不留情,一見他要跑,立刻就追了上去。
此時我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是一個多麼大膽的舉動,白無常跑了也就算了,我竟然還追上去了!
那個時候我隻想到不能讓他給跑掉,我今天拿五雷咒轟他,改天這貨要是拽著一堆陰兵前來抓我怎麼辦?
更多的是一種虛榮感,我竟然把傳說中的無常爺追的連連逃竄,這牛比說出去我能吹上十年。
說起黑白無常的二位爺,白無常名叫謝必安,又稱謝七爺;黑無常名叫範無救,又稱範八爺。
這謝範二人自幼便是情同手足,有一天兩人一道走到南台橋下,天忽然下起了雨,七爺讓八爺在此處等著,自己回家拿傘,誰知道在七爺走後,大雨傾盆而至,河水暴漲,八爺眼看著雨下大了可想到和七爺的約定,不願意失約,哪怕是河水漫身,也堅持在原地等著,結果就被大水活活的淹死了。
七爺拿著傘趕到的時候,知道八爺不願意失約被水淹死,為好兄弟的離開悲痛不已,更不願意獨活,便吊死在了橋柱之上。所以在民間故事中,白無常多以吊死鬼的形態出現。
後來二人去往陰曹地府,閻王老爺感念其二人兄弟情深,便封了黑白無常,專司地府勾魂之事。
傳說的版本有很多,關於這位爺的名字也有說道。
謝必安是說酬謝神明則必安,範無救的意思是犯法的人無救。
至於是真是假,恐怕也就隻有我到了地下問問才能知道了。
說正事。
白無常奪門而出,我也不甘落後,一路狂奔。
就在這時,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民間傳說見到白無常,隻要找個磚頭丟他,他就能給你扔回來金磚。
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我缺錢。
正好這裏到處都廢磚,簡直都不需要我費心思的找,想到這我立刻停下了腳步,望著奪命而逃白無常,直接一板磚扔了過去!
“砰”地一聲!
那白無常一個踉蹌直接栽在了地上!
哼。
我心中冷笑,輕蔑之意大盛。
但是仍舊不敢大意,趁他病要他命!
幾道五雷符甩出去,直接劈在了白無常的身上!
這還不死?
我快速跑過去,隻見他渾身的黑袍都被天雷劈得破破爛爛,背後還有好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無常......也會流血?
遲疑了一下,攤在地上的白無常終於有動靜了,猛地咳嗽了兩聲,顫巍巍的抬起了手。
“你他媽......為什麼拿雷劈我?”
他緩緩轉頭,白皙的臉上全是黑灰,滑稽無比。
“你......是人?”
我愣了一下。
這還真沒想到!
“廢話!”拍開我想扶他的手,青年滿臉哀怨的看著我,那眼神簡直就是苦大仇深。
看著他這一身狼狽的模樣,又是一副惡人先告狀的樣子,我也想起來了,生氣的問他:“誰說是我拿雷劈你的?你特麼穿的跟白無常似的,手上還拿著哭喪棒,鬼鬼祟祟的衝到我身後,我當然不可能讓你傷害我!”
“我什麼時候要傷害你了?”青年滿臉疑惑,“我那是想拍拍你,看你是不是人!誰知道你二話不說就拿五雷咒招呼我!現在這個情況你還強詞奪理,分明就是你傷害了我!”‘’
我他媽......
“你還拿板磚拍我! 這怎麼能有你這樣的人?!”
他對著我一頓突突,半點沒給我說話的機會,衝道:“你真是太過分了!”
我看著他咄咄逼人的樣子,一時間簡直無言以對。
他的目光很是憤怒,看不出一絲作偽的模樣。
難道他真的隻是想拍拍我,確定一下我是人是鬼?
“那你說我的眼睛,是什麼意思?”
他委屈的說:“我就是看你的眼睛好看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
好看?
我微微挑眉,又聽他問:“傳聞中,重瞳是天生的陰陽眼,真的假的?”
“等等,你這雙眼睛......我似乎在哪裏聽過......”
他還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灰撲撲的臉滿是探究的神色,倒也不再怕我突然發難,饒有興趣的說:“我想想,我想想......”
我不動聲色的緩緩後退,手中捏著雷訣,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是......小五爺!”
他大叫一聲,驚喜的看著我。
“是不是?!”
見我不應答,他甚至直接跳到了我的麵前。
不等我問,他便把他的來曆全都告訴了我。
他叫謝白,是北方巫山哭喪家族的人,前不久剛來南方上大學,早就聽說過五爺的名諱,更知道他身邊帶著個小五爺,天生就是一副重瞳,又說是陰眼,年紀輕輕便有著一身的好術法,簡直是聞名整個江南!
重瞳說的是一個人的眼睛裏有兩個瞳孔,也稱之為重瞳。
重瞳是天生的陰陽眼,從小能視鬼神。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也可以,因為頭頂的囟門還沒有閉合帶著一股子靈氣也能看見常人眼中看不見的東西,但是這個囟門會隨著年紀越大,慢慢的就看不見了。
很多修法人都是後天通過師父或者是自己開的陰陽眼,但是擁有重瞳的人不需要。
我咧著嘴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人都喜歡聽好話,在聽到謝白這麼說的時候,我心裏麵簡直是美滋滋的,還不忘問一句:“你這是在哪聽到的?”
“我家老太太說的!”
我點點頭,“我叫張陽。”
“那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也算朋友了!”
謝白倒是絲毫不介意,但我這心裏還提防著呢。
“等等,你還沒說你是怎麼會出現在那棟凶樓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