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夫,我,我可以信你嗎?”
蘇拾是帶著麵紗的,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端聽聲音,就是個很年輕的小哥。
“可以信,你回家吃,藥吃完,來找我要。”
蘇拾的聲音雖然清冷,但是還是很有感染力,病人的情緒被安撫下來,他接過了她手中的藥,離開了醫館。
病人離開後,莊大餅才問蘇拾:“我這給你找病人呢,你怎麼連診金都不要?”
那他忙活了半天,豈不是忙了個寂寞?
還讓蘇拾白搭了那麼多的藥。
蘇拾扭頭看他:“再有下次,你就不用來找我了。”
莊大餅被她的氣勢給鎮住了。
他撇了撇嘴。
蘇拾說的,一天隻接診一個病人也是真的,之後來的兩個人,都被趕走了。
直到昨天的那個男子又一次過來了。
他還真的是鍥而不舍。
“大夫,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五百兩的診金。”五百兩的診金,已經算是天價了。
就是莊大餅聽了,都有些心動。
“不去,莊先生,送客。”她聲音格外冷漠,眼底的溫度比外麵的天氣還要冷上幾分。
男子被她的目光驚了一下,實在想象不出來,這麼一個看著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怎麼會出現這麼冷漠的目光。
男子又一次被趕了出來。
他的侍衛跟在他身後。
“公子,非她不可嗎?”
男子抬頭看著天,說:“連神醫都治不好的病,我就想著,也許她可以。”
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直覺。
不放棄任何一個希望。
蘇拾離開了醫館後,便去了溫泉那邊,采了些野生菌,運氣不錯,抓了一隻野雞。
她將野雞的腳綁了,扔進了背簍裏。
心想著,今天可以吃小雞燉蘑菇了。
直到背簍裏裝滿了,她才下了山。
這裏距離榆林村其實挺遠的,中途,還有一個破舊的亭子可以供人歇息。
隻是今天到那的時候,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你們——你們放開我——”
分不出男女,聲音好聽的過分。
蘇拾耳尖動了動,下意識的朝亭子那邊看了過去。
哦,是個少年呀。
少年身上華麗的衣服都被人撕開了,長發鋪散在地上,冷白色的皮膚看著脆弱無比,他連呼救的聲音,都那麼的孱弱。
是個病嬌美少年呀。
他身上的衣服,是被他身邊圍著的三個男人撕了的。
蘇拾以前聽村裏的人說過,他們這一帶,有一幫混混,成天無所事事,隻會打家劫舍。
卻沒想到,他們還會扒男人的衣裳呢,倒是真的葷素不忌。
少年推搡不開,兩隻手都被壓著,那些人覺得他太吵了,就將他的嘴也堵住了。
“小家夥,別動哦。”
“這長得細皮嫩.肉的,比楚風館裏的小倌還要好看,今天真的是碰到極品了。”
他們這些人啊,愛玩,男女不限。
蘇拾知道楚風館,在鎮上的三不管地帶,就有一個,挺亂的。
“他是長的細皮嫩.肉的,可是你們太醜了。”
蘇拾取出了背簍裏的箭,看向了那些人,聲音清冽。
三人被打擾了好事,很凶狠的瞪了過來:“滾,別多管閑事,不然連你一起辦了。”
“我數三個數,你們要是不離開,我就不客氣了。”
“小姑娘,你是也想跟哥哥一起玩嗎?”
“一”
“不要管她,先把這個收拾了。”躺在地上的少年紅了眼,眼尾勾著,有種說不出的風情,男人一看,眼底都是欲。
“娘的,這男人比女人都長的好看。”
“二”
“三”
沒有人理會蘇拾的報數,沒人把她放在眼裏,可在男人準備下嘴去啃人的時候,少年隻覺得有一滴血,落在了他的臉上,還是熱的......
隻看到,一把箭,直接刺進了男人的腦袋!
瞬間斃命。
周圍摁著他手的兩人更是呆愣了——
眼睜睜的看著大哥倒了下去。
就,就這麼死了......
挺突然的。
兩個人,機械似的扭頭,去看不遠處站著的蘇拾。
女孩手中還有箭,看到血,她似乎很興奮,她不能殺人,她一旦開始殺人,就會有些失控。
血液的味道,讓她懷念。
她再次抬手,又一個人的腦袋被貫穿。
最後一個活著的人想跑,蘇拾冷笑一聲,手中的箭再次飛出。
轉瞬之間,少年的身邊,躺了三個屍體。
是震驚,是錯愕,是驚魂未定。
蘇拾隔了一會,她壓下了心中的殺氣,才緩緩走向了亭子。
她在少年跟前蹲下身,低聲問:“還能動嗎?”
少年胡亂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眼底霧氣彌漫,似要哭了。
蘇拾用係統掃描了一下,呦謔,這少年竟然是先天性心臟病。
不過,她不是那麼好心的人,能從這三個人手中救下她,已經是很不錯了,她不打算在多管閑事。
她動手將那三個人的屍體找了個地方埋了,又處理了一下地上的血,這些事浪費了不少時間,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顧瑾和老大爺在家裏,應該是餓了。
尤其是老大爺,估計已經開始抱怨她了。
她沒有在理會少年,重新背起了自己的背簍,往山下走。
少年穿好衣服,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
蘇拾也沒刻意等他,隻是走了半個時辰後,停了下腳步,身後有黑影掠過,那個少年不見了。
她沒在意,那黑影對他沒惡意,因為蘇拾沒感覺到殺氣。
少年被黑影掠走後,目光就瞬間冷了下來,他一腳將人踹開,也許是太用力了,他自己身體先受不住了,往後趔趄了好幾步才站穩:“誰住你帶我走的!”
他生氣,氣的臉都紅了,暗衛在他跟前跪著,低著頭,很恭順。
他一腳踹在他的肩頭,“我說了,不準跟著我,不準管我,要是再管我,我就讓花亦淼把你們都殺了!”
暗衛任他打罵發脾氣,都是一聲不吭,為什麼不說話呢,因為花家的暗衛,都是啞巴。
少年喘著氣,呼吸不順,扶著樹,痛苦的皺著眉,他手捂著心口,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