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餅讓人將字貼在了外麵的門上。
字是醜了點,但是,夠狂呀!
走在街上的人都是對著這家醫館指指點點的。
“你說在這裏麵坐鎮的人是多有能耐呀,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誰敢在他這裏麵看病呀。”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怎麼就知道裏麵的大夫不是真的有本事呢。”
不遠處,男子坐在茶樓裏,剛好能看到對麵的小時醫館,他手下上來後,就將門上貼的內容跟他說了。
男子打開折扇,輕輕晃了晃,看著瀟灑無比,也就是茶樓裏溫度高,能讓他耍耍帥,要是在外麵,那是真的能凍死個人。
男子嗤笑一聲:“這姑娘口氣倒是不小。”
“公子,你是認真的嗎?那人可是寧王府的世子呀,這隨隨便便的一個江湖郎中,您也不怕對小世子不利。”
男子微微沉眼,說:“他現在的樣子,死了與活著,有區別嗎?”
侍衛不說話了。
......
蘇拾在裏麵,抓藥,自然是聽不到外麵人的討論聲,就算是聽到了也是渾不在意的。
莊大餅看她包藥很熟練的樣子,問她:“你給誰包的藥?”
“病人。”
“你有病人?”
“有。”
“在哪裏?”
“我家裏。”
“哦。”
沒話說了。
蘇拾在抓藥,莊大餅就在一旁看著。
蘇拾包好藥,才說:“大餅,借我幾個人。”
“你要幹嘛?”
“醫館需要小廝照看,有病人給我傳個信。”
莊大餅看向不遠處的兩個人:“喂,你們兩個,以後就留在醫館裏。”
“是。”
莊大餅摸了摸下巴,對蘇拾說:“你能不能不要總叫我大餅,我有名字,我叫莊大強,莊大強!”
蘇拾問他:“有區別嗎?”
莊大餅被狠狠一噎:“......…”
算了,不掙紮了,大餅就大餅吧。
蘇拾包好了藥,打算離開,醫館的門被人敲響了。
莊大餅微微挑眉:“呦嗬,真的有人過來治病呀。”
他手下去開了門。
男子的折扇別在了腰間,穿著大氅,長得俊美,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他身後跟著一個侍衛,還拿著刀,目光凶狠。
男子的目光在屋子裏掃了一遍,然後落在了蘇拾的身上:“你是這裏的大夫。”
是疑問,卻又很肯定。
“你沒病。”
“不是我,是我的一位好友,我希望你可以出診。”
“哪裏。”
“京城。”
“太遠了,不去。”想也不想,蘇拾直接拒絕了。
男子臉上笑意不減:“診金隨便你出,你要能將他治好了,必有重謝。”
“不去。”蘇拾看著他的眼,格外肯定。
男子的笑有些僵了,扯了扯嘴角:“曖,你這人怎麼......”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太遠的地方,她不去。
她要是去了,顧瑾怎麼辦。
如果是別的地方,她還可以試試,可顧瑾,是被九公主害成傻子的,難不成過去了,再讓九公主害一次嗎?
他好不容易出了火坑,再讓他跳進去,她做不出這樣的事。
“莊先生,送客。”
蘇拾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叫莊大餅。
莊大餅站起身,咧嘴一笑:“這位公子,我家大夫說了,不出診,請您離開。”
男子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診金給你五百兩,就是去一趟京城,看個病。”
“不去。”
蘇拾目光都不帶施舍他一個。
她包好了藥,放進了背簍裏,也不理他,直接就離開了醫館。
男子一開始隻是抱著希望來試試的,可現在看到蘇拾的樣子,心裏就莫名的有一個強烈的想法,她一定能救小世子!
可蘇拾已經走遠了。
蘇拾直接回了家。
她還沒走到家,就看到院子裏有不少人,還隱隱有罵聲從屋子裏傳了出來。
蘇拾微微擰眉,遠遠聽這聲音,是顧豐茂的。
顧瑾對他還有些怕,也不會跟他吵,肯定會被欺負的很慘!
蘇拾往家裏跑。
她到門口時,就看到顧家一家子都在,顧老爺子,顧承業,顧豐茂,顧順寶,還有張氏和路氏,隻有顧驚鴻不在,也是,就他的身份,想來也做不出這般丟人現眼的事。
不過,似乎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因為被罵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好像是顧老爺子。
老人搬了凳子,大刀闊斧的坐在那,顧瑾在他身後站著,一臉的驕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顧瑾是我顧家的子孫,我連教訓他都不能了?!”顧老爺子顫著手指著老人。
別看老人身子骨沒他好,可往那一坐,氣場瞬間就出來了,骨子裏的高貴和冷肅,尤其是還冷著臉,更是讓人打心裏的發怵。
“顧家的孫子?那你們怎麼住在那般好的屋子裏,卻給他們夫婦兩扔在在破茅草屋裏?”
“那是因為蘇拾不守婦道!她,她做的那些事,是人能做的出來的嘛!”
老人吃了個果脯,嘴裏甜滋滋的,聲音可沒有半點甜味:“她做什麼了?剛嫁來你們顧家的第一天,是在柴房裏,第二天就被你們趕了出來,你們連個酒席都沒給她,卻說她不守婦道,嗬——”
“這還真是倒打一耙。”
這一番話,更是懟的顧家所有人臉上無光。
蘇拾是他們顧家買來的!
“再者,你們說她不守婦道,有證據嗎?怎麼著,現在兩唇一碰,就能隨便汙蔑人了?我們還沒追究你誣陷人呢,你倒是先過來找我們麻煩了。”
“白瞎了你活了這麼五十多年,白活了。”
“切。”
他很不屑,事情說的格外有理有據。
顧老爺子被氣的直翻白眼。
真真是氣死他了!!
村民們看的都直笑。
顧老爺子在村裏是很有話語權的,也很喜歡拿官腔,可偏偏是個沒那個命的。
大家夥也是頭一次看他如此吃癟。
這老大爺到底是什麼人物,說話一套一套的。
“還有,你說你兒子看到阿拾和賭場的人勾結,說話要講證據的,你讓大家夥說說,她像是會去賭場的人嗎?”
老人拿了個牛肉幹在啃,吃的特別香,仿佛隻是順便和顧家理論一般。
顧豐茂:“她就是和賭場的人勾結了,我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