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死,反正人已經沒救了,這會兒湊齊手術費也沒用了,把病床騰出來,我們醫院的位置,還是很緊張的。”
向文華根本都沒有注意到身後多了個人。
“你這個庸醫,純屬放屁!”
孫浩實在聽不下去了,作為藥王宗傳人,他一眼就看出了母親的情況,雖說如今的狀態糟糕,卻遠遠沒有到不可治愈的程度。
這向文華隻知道逼著孫浩交醫藥費,明裏暗裏索要好處,半點正事都不幹。
向文華扭過頭來,看見是孫浩,譏諷道:“怎麼,出去一趟,脾氣倒是漲了不少,你媽死定了,趕緊把醫藥費給我交齊了,不然,屍體也休想拉走。”
孫浩臉色一變,這向文華,真的是無恥至極。
“我媽的病,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來治。”
“你自己治?真是笑死人了,你一個沒畢業的學生,也敢說這種大話。”
向文華一臉玩味的表情。
“向大夫,你就幫忙想想辦法吧,病人不能斷了藥,這會要了她的命的。”
嚴思怡也趕了過來,隻當是孫浩在說氣話。
心中還有些埋怨,若是真被向文華斷了藥,那孫浩的母親,哪裏還有什麼活路,不知道孫浩怎麼想的。
向文華冷哼一聲,“不用了,既然孫神醫有高招,我這種庸醫,就拭目以待,在一旁看著學習就好了。”
“師姐,不用求他,你幫我找一套銀針來。”
巧婦難為無比之炊,即便是藥王宗醫術高超,沒有趁手的工具,也難以施展發揮。
嚴思怡本來就是學中醫的,身上帶著銀針,順手就拿了出來,但立刻就後悔了,她當然了解,這針灸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一般的病症,或許能夠起到緩解作用,可孫浩的母親病入膏肓,哪裏是銀針能夠救治的。
向文華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看著孫浩,那意思很明顯,我就看你如何表演,周圍的幾個護士都停下了手裏的事情。
哀歎一聲,這孫浩莫不是瘋了不成,這段日子以來,她們都親眼看著孫浩如何孝順母親,心裏對他有幾分敬佩。
可現如今的情況,怎麼看都有幾分悲涼,一個寒門孝子,獨自拿著銀針,病床上,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孫浩看著母親幹瘦的體型,不免心酸,她不到五十歲的年齡,看起來卻像是年過七十。
如今,我有藥王宗傳承在手,日後,必定要讓母親過上安定清閑的好日子。
銀針在手,嚴思怡隻覺得孫浩身上的氣質陡然一變,宛如那些中醫名家,眼神中散發出自信的光芒,不過,再仔細看去。
雖說這張臉還算模樣端正,但實在是太過年輕了,嚴思怡歎了口氣。
這向文華做人是有些刻薄,不過醫術方麵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如今孫浩母親的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裏,沒有什麼名家出手的話,恐怕,是無力回天了。
孫浩拿著銀針,這藥王宗的傳承,果然神奇,一切熟悉的就像演練過無數次一樣,行針之時信手拈來,完全不需要多餘的思考。
卻不知,這一幕,讓向文華更是不屑。
屁大點年紀,還學人用針灸,這麼快的動作,怕不是在瞎紮著玩吧,這樣也好,到時候出了問題,正好能夠全都推在孫浩身上。
“咦?你們看,心律好像慢慢恢複正常了。”
“是啊,你看她的臉色,我怎麼感覺比剛才好多了。”
小護士們嘰嘰喳喳,嚴思怡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浩浩,我這是......在哪兒啊?”
王素芬緩緩睜開了眼睛,還帶著久病初愈的疲憊。
“媽,這是醫院,您的病已經好了,咱們這就辦理出院。”
向文華眉頭緊蹙,不屑道:“這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吧,應該是之前用藥到位了,你用針的時候,碰巧生效了而已。”
“哼,庸醫,害人不淺,我沒時間跟你計較,趕緊給我媽辦理出院。”
孫浩沒心思理會這個向文華,如今王素芬重病初愈,需要好好調養,當然是先回家,作為藥王宗傳人,孫浩有的是治病良方。
“好啊,沒問題,先把治病的費用給結了,去,把賬單給我打出來。”
向文華神態自若。
厚厚的一遝賬單遞在了孫浩手裏麵,下麵的總費用赫然是八萬多。
孫浩隨便翻了兩下,臉色就更是難看了起來,之前不懂醫術也就罷了,如今再看這賬單,更是發現,這向文華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庸醫。
王素芬原本隻是個小毛病,硬是被向文華安排住了院。
會落到如今的地步,哪裏是什麼病,純粹就是用藥後遺症,因此,孫浩才斷定,這向文華就是個庸醫。
“你這藥物用量,大象都受不了吧,竟然敢用在我媽身上,我沒找你的麻煩就不錯了,還敢要錢。”
孫浩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這賬單,鐵定是有問題的。
向文華臉色有些難看,這用藥量,的確是不正常,在王素芬身上刮不到什麼油水,他就打起了其他歪腦筋,欺負這孤兒寡母的,沒人撐腰。
在用藥量上,耍了花招,從中謀取私利。
“你懂什麼,這都是按照規程來的,你一個學生,懂什麼,我救了你媽的命,不知道感激就算了,還想賴賬,我要給你們學校發函,讓學校開除你。”
向文華最懂這些學生的弱點,大學還沒畢業,真要是被開除的話,還是醫學生,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孫浩淡淡說道:“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這個賬單,我是不會認的,把你們醫院管事的叫過來。”
藥王宗傳人,哪裏還會在意什麼畢業證。
嚴思怡悄悄的戳了下孫浩,“別把事情鬧大了,這青陽一院,是跟咱們學校有合作的,真要是發了函,以後你的前途都沒了。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先想辦法幫你墊上。”
孫浩心中一暖,嚴思怡師姐對她是真的不錯,這段時間在醫院,要不是她幫著跑前跑後的,靠孫浩一個人,恐怕根本就忙不過來。
不過,這庸醫害人,是原則性的問題,怎麼可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