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勢上漲到一定程度就會衝破堤壩,到時候莊稼被淹,民不聊生,幾百萬百姓麵臨流離失所的風險。
洛茶知道他為什麼欲言又止。
因為國庫裏根本掏不出這麼多錢,再加上要給邊關大戰撥銀兩,這雙重麻煩壓得她喘不過氣。
“等本君想想,行了,今天就說到這吧。”
她若有所思地盯著陸君澤。
她記得他有一座宅邸,裏麵全是珍貴的金銀珠寶,她以前就聽他提起過,但是不知道具體地址。
要是可以借過來一用,那麼可以幫她渡過難關了。
“咳咳。”
“本君好像聽你提起過你的宅邸,身為丞相,是不是應該為國解憂。”
陸君澤佩服她的厚臉皮。
她是怎麼可以做到這麼自然說出這種話。
昨晚剛生出的一點的柔情都被她給徹底打消。
他以前那麼愛她,寵她,終究是像個笑話。
“想讓我拿出錢,你不應該拿出點其他東西跟我交換麼?”陸君澤知道她想要什麼。
以前為了她開心,他為她收刮天下的珍寶,哪怕是她隨口提的一樣東西,他都會想盡辦法給她弄到。
為了給她驚喜,他並沒有告訴她位置,本來是打算等到她生辰再帶她去,卻哪知突然就發生了這種變故。
現在他慶幸當初沒有告訴她。
否則她也不會覺得如今的自己還有被她利用的價值。
“你是臣,而我是帝王,臣為王分憂理所當然,而你為本君分憂是你的分內之事。”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齒,你要是把心思用在該用的地方也不會當得這麼憋屈。”
“你!”
洛茶被他氣得半死。
“什麼人嘛,竟然敢質疑我的智商!”
她心裏將陸君澤反複罵了數十遍。
如果她真的智商不行,就不會坐上這個位置了。
陸君澤對她的想法嗤之以鼻。
她能坐上這個位置還不是看他。
當初皇帝本來看中的就不是她,要不是他用了一些殘忍的手段幫她排除異己,現在坐上這個位置的可能就是她的姊妹其中之一。
“既然陛下無事,那麼臣告退。”
陸君澤不想與她繼續吵下去,這簡直是在浪費他的時間,他真是瘋了才會和她說這麼多。
“你不準出去。”洛茶突然簽起,雙手交握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她差點以為回到從前。
陸君澤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惱怒。
又是這樣。
好像碰上了她,他就容易失控。
不管過了多久,他單號那些已經深深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根本沒辦法改變。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克服這種身體的自然反應。
“過來陪我看奏折,本君現在很累。”她習慣性指揮他。
剛才聽那些朝臣左一句右一句,她困得都想打哈欠。
要不是昨天和他瞎折騰,她也不會困成這樣。
陸君澤剛想拒絕,可是對上她水汪汪的眸子,他心裏自我唾棄。
看著她腰酸背痛的模樣,他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洛茶不喜歡批奏折,準確來說是不喜歡幹活。
每天上早朝都跟要了她的命一樣。
“哎,如果每天都能把這種事推給他就好了。”
“要是每天都有人幫我幹活,我這個女帝的確做得不憋屈。”
洛茶突然有些懷念以前。
她本不是喜歡回憶過去的人,但是一想到他對她的好,她忽然有些感慨。
還是從前寵她的那個乖乖好,自己隻要當個甩手掌櫃就行,剩下得罪人的事都由他做。
陸君澤正準備打開奏折,忽然他抬頭目光如炬地凝視著洛茶。
“怎麼了?”或許是剛才回憶了一下過去,她有些心虛地往後退了退。
“你自己做。”他丟下奏折就走,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喂!”
該死,他真的這樣毅然決然地就走了?
“別走啊!”
他走了誰來幫她寫批奏折啊。
陸君澤頭也不回地離開。
洛茶歎了口氣,沒勁,這人還真是不好對付。
原本還以為他能看在昨天的露水恩情幫自己一次,結果還是拒絕了。
陸君澤回到了玉歌殿。
一進門就看到昨日躺在她懷裏的男人扭著腰,花枝招展地那些鏡子照。
一看到陸君澤黑得不能再黑的臉色,男人抖了抖,連忙向他問好。
過去一晚上了,他的脊背還有種快要粉碎的痛感。
“大人您回來了。”男人低頭不敢看他。
他知道他和陛下一定有什麼,不然陛下也不會一再忍讓他。
“你哪隻手碰得陛下?”他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男人更加害怕,立刻跪了下去。
蒼天啊,他哪知道怎麼回答。
感覺他不管怎麼說,他都會治他於死地。
“我,我沒有…”他打死不承認他碰了陛下。
如果昨天的他還是隻高傲的孔雀,那麼現在的他就是落敗的公雞。
“你就是這隻手碰了陛下嗎?”
陸君澤心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他說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但就是喘不過氣。
他知道自己不能重蹈覆轍,但依然還是忍不住嫉妒。
沒錯。
他就是嫉妒又憎恨。
當他不在的時候,她還是可以過得這麼瀟灑快活,完全不記得他的存在。
“大人饒命啊!大人!”
他從別人那裏打聽到了,這位大人竟然是以前心狠手辣的丞相!
當真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了。
他之前聽過他的一些事跡,卻沒想到竟然有機會親眼見到這位話題中心的主角。
而且一見麵就是想要自己的命,這誰受得了?
“要想我饒你一命,你先說你是用哪隻手碰得她!”
他眼睛充血,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樣子。
男人都快被他嚇得尿褲子。
他不停磕頭請求陸君澤放過他一命。
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地牢裏的階下囚,很明顯陛下這是重新對他有興趣。
“我,救命啊!”
伴隨著他的喊叫,鮮紅的血噴灑在空中。
剛才求饒的男人臉色發白抱著自己的手躺在血泊中。
陸君澤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樣子,顫抖地收起劍。
果然還是不行。
現在的他離三年前的實力差太多了。
嗬,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如他們所說的一樣,如今的他就是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