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榻上距離地麵的那個高度,上官瑩突然想起了一首打油詩:“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難道她要用滾的下去嗎?
她掙紮著是冒著摔斷翅膀或爪子或脖子的危險跳下去,還是忽略自己是個人,直接就地解決......
正在矛盾的時候,幸虧小燈籠進來了。上官瑩昨天吃飯的時候看到他是最高興的,現在的高興之情僅次於那次:“小燈籠......快,小白要下地。”
小燈籠是帳篷幫少爺來收拾清潔的,本來就算上官瑩不說,他也是要把她放到地上的,這鸚鵡成天到處亂飛的,還不知道有多臟呢?
上官瑩一落地,也顧不得爪子疼,直接就出了帳篷,而後四處找地方。這鸚鵡的憋功真的不大好,她覺得憋的難受死了。
趁著沒人注意,她轉到了帳篷後麵,而後......雖然不想,還是回了頭。幸虧這附近都是黃沙遍地,很快她就用殘爪刨沙蓋住了......
然後,她想起了一件事,人上完茅廁都有用廁紙擦的。鸚鵡上完之後,該怎麼辦?這寒冬臘月的,跳進河裏洗洗也是不實際的。
可是讓她就這麼回去,她真的,有點兒接受不良。於是,小燈籠聽了少爺的命令出來找小白的時候,就看到小白麵對著帳篷,一副深沉的模樣。
剛才隻顧著給少爺收拾帳篷,沒注意這隻破鸚鵡火急火燎地跑出來做什麼。不過小燈籠也不想關心這些,他隻要能照顧好少爺的飲食起居就可以了。
這個送給上官小姐的禮物,能活著帶回去最好,不行的話,買一隻就是了。於是,拎起仍在發呆的上官瑩就回了帳篷。
吃過早飯之後,上官瑩處於自由活動的狀態。公孫瑾麼,好似是在寫什麼東西,小燈籠在一旁給他磨墨。
“少爺,您又在給上官小姐寫信了啊?你自從出征起,都寫了多少封信給上官小姐啦?可是她回了您幾封,一封都沒有呢。”
“若是上官小姐真的忙,沒空回信也就算了,可是我聽說,冷軍醫那裏,經常收到從京城來的信件呢,都是上官小姐寫的。”
'這麼抽時間寫的信,想來上官小姐也許根本就沒看吧。”
聽著小燈籠的抱怨,上官瑩有些尷尬。
確實,公孫瑾出征之後,給她寫了許多信,還捎了些小東西給她。
確實,她一封信都沒拆過,都和那些禮物一起扔進了一個大箱子裏。
確實,她因為關心冷大夫,給他寫了很多信,甚至四處托人轉交給他,隻是,到她出事之前,也未曾收到過他的一封回信。
公孫瑾希望收到她的回信嗎?就和她希望收到冷大夫回信的心情一樣?
上官瑩不禁抬頭仰視公孫瑾,她已經多久沒有仔細看他了呢。
好像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又好像,已經有了些許不同。
她年幼時,曾經無數次在閑暇時閉上眼睛,隻為描繪這幅麵容,甚至幻想他們的孩子會長得如何好看。
隻是那以後,一切都變了。回想起不大願意記得的場景,上官瑩終於清醒了些。
對,她現在已經不在意他了。她現在喜歡的是冷大夫。她一定要和他解除婚約,他愛娶誰娶誰,愛娶幾個娶幾個,都跟她沒關係。
她上官瑩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的隻能有兩個人,多一個都不美。可是,她現在還能算人嗎?唉,連上茅廁都沒有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