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來到殺園，聶清風見到了五叔聶天煞。

“五叔，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啊？”

此刻聶天煞正端坐在園子裏的石凳之上。

“小子，今天你也是出盡了風頭，滿意了嗎？”聶天煞閉著眼說道。

“五叔，這您都知道了啊，還怪不好意思的。”

“為了一個女人和高政一樣發生衝突，得罪高明軒，你覺得值得嗎？”

“五叔，我希望你相信我。我定不會拿聶家幾十年的功績名聲去揮霍，也定會重振我聶家的威望。五叔，我想離開一段時間，好好的修行，等我回來重振我們聶家的威望，您放心五叔，我定會在成親之日之前回來。”

聽到聶清風說這話，聶天煞也驚訝不已。

平時聶清風少闖點禍就已經很滿足了，如今竟也說出這般豪情壯語。

聶天煞的眉頭不禁微微皺了一下，雙手也有一些顫抖。

他終於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這個平時總是惹禍的侄兒：“你長大了。”

聶清風看著眼前的五叔白發已過半，麵容憔悴，很是心疼。聶清風在清楚不過，當年的五叔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戰場上更是戰功赫赫。

自從那一戰失去雙腿之後，五叔就沉默寡言，一夜間整個人都頹廢的像是老了幾十歲的樣子。

“五叔有時間我帶你出去走走吧。每天待在這殺園太沉悶了，出去走走心情也好。”聶清風心疼的說道。

“你五叔我老了累了，離不開這殺園了，也不願意再到外麵去看世界。這裏清靜，挺好。”

叔侄二人聊了一會，聶清風就準備離開。

“五叔，我先回去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清風，那些孩子你都安頓好了嗎？”

沒等聶清風拜別，就被五叔問的話愣了一下。

“五叔，什麼都瞞不過你，我都已經安頓好了。”聶清風恢複了平靜回了一句。

“清風，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你長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我們聶家以後就靠你了。我們老一輩的人太老了，年輕的又太不中用，也唯有你......”

五叔還想說什麼，最終沒有再說下去，隻揮了揮自己的手。

聶清風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這才走出了殺園。

至於修行之地，聶清風心中已經有了目標——蒼炎穀。

那是所有的修行之人都想要去曆練的地方。這個地方讓修行之人既害怕又神往。

在這裏走出來的修行之人修為可達到太虛之境，走不出來就把你的命留在這裏。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聶清風來到爺爺聶無功的房間請安，聶無功先是一驚，隨後平靜。

驚是驚在大清早，聶清風也會規規矩矩的來請安了，這種情況一般是惹下了什麼大禍吧。

聶無功端坐房內：“怎麼，今天這麼規矩來請安啊，昨天在天香閣惹得禍太大，解決不了了？”

聶清風心中歎息一聲，還是開口：“爺爺，您想多了，我是很誠心來給爺爺請安的。”

聶清風想著也難怪，從小到大，除了自己惹禍的次數，還沒正兒八經的給長輩請過安呢。想到這聶清風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該來的總會來，說吧。什麼事啊？”聶無功說道。

“爺爺，我要出門一段時間，去好好修行。您放心，婚期到來之前，我一定回來。”聶清風堅定的說道。

聶無功看著眼前的聶清風就像是見了鬼，此時他也發現了些許異常，這個不爭氣的孫子，此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聶清風身上的精氣神沒有浮躁不定隻有堅毅。

眼神沉穩清明，氣勢隱約如龍似虎。

老爺子此時仿佛看到了聶家祖輩戰死沙場的英氣魂魄回來了一樣。

此時，聶無功心裏的酸楚湧上心頭，像一波波千層浪擊打著聶無功的心。

聶無功知道該放手了，現在的聶清風已經不是那個隻會惹禍的孩子了。

“清風，你要去哪裏我不管，但是隻有一點你要給我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回來。”聶無功有些許的哽咽：“保護你的人我會撤走，今後的路你自己好好的走吧。”

聶清風點點頭：“是，爺爺，那我走了。”

說完向聶無功深深鞠了一躬往門外走去。聶無功看著聶清風的背影就像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聶無功一揮手門關了起來。聶清風走在園子裏，迎麵過來一個人：“父親，我正要去跟您請安呢。”

聶天嬌看了看聶清風，臉上不喜不悲，眼神些許神色複雜，隻是淡淡說了一句：“路途遙遠，一切小心。”

說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與兒子聶清風擦肩而過。

聶清風知道從小到大父親雖然話不多，但是真的很疼他這個兒子。聶清風看著走過去的聶天嬌，心裏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父親，等我回來重振我聶家威望。在泥溝之中太久，自己都忘了我該做九天之龍。”

聶清風忍不住回頭喊道。

聶天嬌的腳步頓了頓繼續往前走去。隨後聶清風將一本修行練氣之書給了紅菱，並叮囑他們好好的修行。紅菱帶領淩雲樓眾人拜別聶清風。

終於，聶清風踏上了修行之路。

蒼炎穀，這是聶清風將要去到的終點，那裏是充滿濃濃血腥的地方。

其中蘊含死氣之重，足可以殺死進入的修行之人，但這又是一個血色浪漫之地。

傳說幾百年前一位修行者途徑此皇城，他叫西風，在路邊救下一個從妓院逃出來的女人，女人的身上全是傷，西風遠足隻為修行，身邊怎可帶女人上路，之後西風將女人安頓在一處僻靜之地為她治傷。

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美雲，也是孤苦無依的可憐人，被人販子賣到了青樓，西風不禁心生一絲憐憫。

他們整日朝夕相處，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不知不覺已過三月有餘。

終於有一天西風看著天說：“我該走了，我得繼續去修行，我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

美雲知道她留不住他，隻能說：“你走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隻要記得，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記得回來。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的。”

西風看著美雲什麼也沒有說，第二天他收拾好東西繼續遠足修行，他想再看她一眼，但是她始終躲在房間沒有出來。

她很愛他，從來都不想成為他的拖累。就這樣西風走了。他去了很多地方修行，可是在他的心裏始終忘不掉那處偏僻的茅草屋，和屋裏要等他回去的女人。

這一走就是一年，這一年他的修為已經提升到了幻虛境界，比一等一的高手境界還要再高一級。他覺得是時候回去了。

西風長途跋涉終於回到了他最想回的地方。可眼前的景象讓他傻了眼。什麼也沒有了，有的隻是坍塌的破爛不堪的茅草屋。

西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隻想趕快見到他的愛人。終究他又進入了皇城，到處尋找美雲的蹤跡，還是什麼也沒有。

他去了茶樓，那裏是人們閑來無事的聊天之地。他想在那裏得到一點美雲的信息。最後終於在看茶小二嘴裏得到了消息，同時也是噩耗。

美雲死了，原來西風走了三個月之後，之前妓院的老鴇帶著打手找到了美雲。

毒打了她一頓後，強行帶走美雲回去接客。

美雲寧死不從，咬舌自盡了。聽說臨死之前嘴裏還一直念叨著，我說過我會等你的。

西風崩潰的衝出了茶樓。

他渾身充滿了殺氣，他提著洪荒劍，劍氣濃重的包圍著他。他一步一步的來到了害死美雲的青樓。

這是始點也是終點，他殺光了樓裏所有的人，然後走了出來，他兩眼通紅，血色彌漫。

所有的人看到他都充滿了恐懼，他要屠城，隻此一個念頭，周邊的人好像都感受到了死氣，紛紛逃跑。

西風舉起他手中的洪荒劍，劍起劍落，隻一劍，幾千裏內再無生靈，一代皇朝不複存在。後來，有人猜測他的修為已經衝破幻虛境界達到了太虛之境。

西風也再無對手。

這一劍之後西風消失了，就像這座皇城一樣，消失的徹底。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他成了一段不可泯滅的傳說。

而這個地方在經曆滄海桑田後，就變成了現在的蒼炎穀。

聶清風來到了離蒼炎穀最近的鎮，黃風鎮。

這裏曾經甚是繁華，隻因洪荒劍的劍氣蔓延至此，鎮上的人都離開了。

聶清風走了一段路，挺下腳步，眼前是一座茶樓。渺渺炊煙升起。

聶清風也很是奇怪，如此荒蕪之地竟然有一座茶樓。天色已晚，夜清風，不準備再繼續趕路，思考片刻便跨入了茶樓的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