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耀渾身一顫,整張臉都擰巴到了一塊。
那可是五十個職業保鏢啊,就是讓散打冠軍過來,也不至於完好無損的放倒這五十個人吧。
而且,眼前這個黑色風衣的男人身上的衣服沒有半點褶皺。
難道是,這五十個人壓根沒有碰到這個男人的衣角?
一對五,那確實有可能這結果。
可那是五十啊!
一對五十,不費吹灰之力。
五十個人,足夠引發質變,但在量變引發質變麵前,這個牧雲澤依舊是碾壓。
李延耀的麵目愈發猙獰,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這,還是人嗎。
這是當年那個鋃鐺入獄的秦家女婿?
這分明就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魔。
他想象不到,這五十個人是怎麼倒下的。
他也想象不到,自己現在所麵對的是怎麼樣的一位存在。
“你......”
李延耀,嘴唇都在忍不住地打著哆嗦,顫抖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裏,更讓他感覺後脊梁骨微微發涼。
“你,你可知,我是蓋州李家人。”
牧雲澤抬手打斷了他,“這句話他剛才也說了,”指了指病床上瞪大眼睛的李龍。
邁著步子,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兩腿疊放。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優雅的翩翩公子,是怎麼讓五十個壯漢躺在那醫院狹小走廊的。
牧雲澤緩緩開口,“所以,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冰冷的語氣消磨的不僅是他僅存的耐心,還宛如一柄冰劍頂在李光耀的後頸。
“林徽瑤,林家大小姐,見過麼!”
撲通!
李延耀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牧公子,牧大爺,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李龍,都是李龍讓我找您麻煩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牧雲澤眉頭微皺,一雙星辰般眸子鎖定了李光耀。
右腳放下來,馬靴與地麵間響起一道響亮的碰撞聲。
噠!
李延耀又是一個機靈,滿頭冷汗,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看來,你李家都是不長耳朵的啊。”
李延耀看著緩緩站起來的牧雲澤,身子不自主的向後,整個人癱坐在地板上。
“你,你別過來,你要幹嘛。”
“我說要讓你叔侄倆一起躺在病床上,便要說到做到。”
“啊,不啊,別,我說,我說,啊!!!”
哢嚓。
骨頭折斷的聲音,在這空蕩的房間裏,清晰可聞。
砰。
“哎呦。”
牧雲澤一把把癱坐在地上的李延耀扔到了李龍身上。
“我再問最後一遍,林徽瑤,你見過嗎。”
“見過,見過,我見過!”
李延耀立馬開口,不敢有一絲的耽擱,否自遭罪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右腿了。
“說說。”
“啊?嘶~ 說什麼?”
李延耀疼地倒吸一口涼氣,驚恐地望著眼前這個惡魔。
“說說在哪見過她,她人,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啊,我真不知道啊。”
牧雲澤眉頭微皺,“你是真沒長耳朵啊,還是要我幫你想起來?”
“啊!見過!見過,在那個,在那個藍鯨魚餐廳,她以前經常去吃飯的。”
“繼續。”
“啊?哦,以前她經常出現,就,就在您剛那個的時候,後來就沒了。”
“沒了?”
“是,是沒去了,沒去了,就不知道了。”
“她去哪了?”
“那,那我就真不知道了。”
牧雲澤微微低眉,看李延耀的樣子,不像是假話,可林徽瑤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突然消失沒有一點線索。
雁過留聲,一定是還有些消息,自己不知道。
“牧公子,牧大爺,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剛,剛才就是個誤會啊,是個誤會。”
既然在李延耀這沒什麼有價值的消息,牧雲澤自然也沒必要在這再待下去了。
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延耀叔侄二人,牧雲澤嘴角微微翹起。
“蓋州李家是吧,有些賬,我們後麵在算。”
轉身出了病房,消失在醫院的走廊裏。
呼。
眼看牧雲澤走了,李延耀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腿上的疼讓他的眼神立馬變得更加凶狠。
砰!
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
“牧雲澤,你死定了,我李家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招惹的。”
扭頭一看。
李龍正在奮力地咬著自己的袖子,額頭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小龍?你醒了?咋了啊這是?”
“三叔,我早就醒了,”抬起左手指了指。
“您,能把手挪挪嗎,疼。”
“哎,不好意思啊。”
剛才李龍剛想開口讓李延耀挪個地方,看其在氣頭上就慢了半拍。
結果李延耀一巴掌就下來了,現在李龍整隻右手恐怕都青了。
“叔,這小子到底什麼人啊。”
“我管他什麼人,惹到我李家頭上,他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扒他一層皮。”
李延耀狠狠地攥緊拳頭,這口氣,遲早要報。
走廊裏一陣嘈雜,幾個穿黑色製服的男子閃身進了病房。
“沒用的東西,怎麼才來,快去給老子叫一聲,還站著,快去。”
李延耀張嘴便罵,自己腿上的疼痛這一刻,再怎麼忍都忍不住了。
“去把外麵的弟兄們收拾一下。”
“還有,去查查那個牧雲澤什麼來路,尋常人沒有那麼好的身手,明天我要看到那孫子的一切資料,給我查。”
......
牧雲澤走在路上,心中一直想著自己還有哪些疏漏。
活生生一個人,總不可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林徽瑤,到底會在哪呢?
叱。
一陣刹車聲,把牧雲澤的思緒拉回了眼前。
車上下來一位身著軍裝的軍官,啪,給牧雲澤打了一個敬禮。
“什麼事?”
牧雲澤回了一個軍禮,問道。
“戰神大人,屬下查到林小姐的消息了。”
“講。”
“五年前,林小姐最後一次從藍鯨魚餐廳出來之後回了趟家,之後坐飛機去了中州。”
“中州?她一個人?”
“是的,她一個人,沒帶行李,去了中州。”
五年前,自己剛出事不就,她孤身一人去中州幹什麼呢?
“去了中州之後呢?”
“戰神大人,您知道,屬下並無調閱中州記錄的權限,而且中州那位,也不會讓屬下隨意跨區調查。”
牧雲澤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影,如果是那個人,確實挺煩的。
剛要上車,軍官便小跑過去為他打開車門,嘴裏說道。
“稟告戰神大人,林小姐那天從藍鯨魚餐廳出來之後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內容?”
“稟大人,時間太長通信部門的記錄已經清理了,隻知道與林小姐通電話的人是,秦建軍。”
秦建軍?
砰。
牧雲澤關上車門,低沉的嗓音讓司機渾身一震。
“走,去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