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語乃是蘇晚秋的貼身婢女,五年前蘇晚秋蘇醒,仙語便已經在她的身邊照顧了。聽柳朝歌說,仙語是他特意從雁蕩穀挑選出來比較機靈的丫頭。
“小姐,小少爺回來了。”仙語淺笑應道。
蘇蘇最是喜歡與仙語姐姐在一起玩了,因為仙語姐姐每次做的零嘴兒都是特別好吃的,這次去幽州城,他可是也幫仙語姐姐帶了很多好吃的呢。
“仙語姐姐,蘇蘇給你帶了好吃的回來。”說完,小不點便打開行囊,從裏麵掏出了一個油紙袋,“仙語姐姐,你看,這是糖人耶,我給你還有朝歌舅舅都準備了。”
可當小不點很是熱情地準備從油紙袋裏麵拿出糖人的時候,竟發現自己帶回來的糖人已經碎了,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碎的。蘇蘇臉上的那些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了。
眼眶都不由急紅了,蘇蘇急切開口,“仙語姐姐,我買的時候真得很漂亮的,我給纖纖姐姐挑選了一個兔子形狀的糖人,可是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了。”
見小不點馬上都快要哭出來似的,仙語立馬應道,“小少爺,你的心意,仙語已經收到了啊,你看雖然這糖人碎了,但是還是可以吃的。既然小少爺都說很好吃,那定然是非常好吃的,仙語這就試試。”
蘇蘇小不點被哄好了,他微笑著將碎了的小不點遞到仙語姐姐的跟前,眨巴著眼眸,期待著仙語姐姐吃糖人後的評價。
在小不點期待的目光中,仙語拿了一小塊糖人的碎片放入口中。
很甜,甜到發膩。
不過仙語還是淺笑開口,“謝謝小少爺,這糖人的味道真得很好。”
小不點一聽,更是熱情地開口,“既然仙語姐姐喜歡的話,那這些全都給仙語姐姐吧。”
仙語已然是習慣了自家小少爺了,她很是自然地接過油紙袋,溫柔出聲,“好啊,那仙語就謝謝小少爺了。”
“不用客氣,仙語姐姐,我要與朝歌舅舅去雁蕩穀了哦,我們可要有一段時間不能見麵了。你可要好好照顧蘇蘇的娘親哦。”蘇蘇像個小大人似的交代道。
蘇晚秋卻是出聲交代道,“這樣吧,仙語,你也跟著一起去雁蕩穀,陪著蘇蘇。”
仙語聞言,應道,“喏,門主。”
柳朝歌將自己晾曬的藥材全都打包好之後,出聲對蘇蘇以及仙語喊道,“我們出發了,走吧。”
“娘親,再見哦。”小不點強忍著自己的笑意,故作舍不得地朝蘇晚秋揮了揮手。
蘇晚秋無奈笑道,“好,乖一點兒,不要給你朝歌舅舅添麻煩。”
走出院門口的蘇蘇,又重新將腦袋露出來了,他認真喊道,“娘親,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給朝歌舅舅添麻煩的。”說完,他就邁著小短腿離開了。
蘇晚秋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這小不點走了也好,她倒是可以著手去準備自己的事情了。
收了笑容,蘇晚秋提步朝後山方向走去。
繞了好些路,經過了好些院落,穿過假山,蘇晚秋才停步在一個山洞門前。
洞口處寫了兩個鮮紅的字。
禁地。
此處正是逍遙穀的禁地,除了擁有門主的令牌,其他人是不得靠近的。也唯有門主知道這禁地之中藏有的秘密。
蘇晚秋沉著臉,在洞口旁的石頭上摸了摸,找到了一小塊凸的小石頭,用力往下一摁,便瞧見一塊大石頭緩緩升起,門開了。
緩步走進。
密室裏麵乃是一個山洞,洞內很寬敞,最前端有一個冒著冷氣的寒池,而最為左側的位置則是一張石床,床榻上躺著一個閉著眼睛的男子。
男子相貌極佳,即便是沉靜躺著,也依然減輕不了他的容顏。
隻是他的唇色過白,一點兒血色都無。
蘇晚秋端坐在石床旁的凳子上,忍不住紅了眼眶。
“哥,是晚秋沒用,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最後一種藥引來救你。柳朝歌那家夥說如若半年之內,我再沒辦法拿到那藥引的話,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將你救醒了。晚秋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爹娘還有我們從前的逍遙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的仇人是誰,我都不知道。哥,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我想將你救醒,也是爹娘最為希冀的事情。”蘇晚秋哽咽道。
白日裏,在眾人麵前,她是無所不能的門主,可隻有進入了這密室,她才會歇下偽裝。不再是冷麵的門主,而是蘇澄澈的妹妹。
五年前醒來,她便知道自己背負著血海深仇,可她丟失了從前的所有記憶,根本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就連仇人到底是誰都不清楚,可悲又可笑。就連蘇澄澈活著,還是柳朝歌告訴她的。隻是這五年來,柳朝歌一直都用最為昂貴的藥材續著她哥的命,但卻沒辦法將他給完全治好。
“哥,蘇蘇跟著柳朝歌去雁蕩穀了,明日晚秋便出穀去尋那龍骨。”蘇晚秋哽咽道。
明知道蘇澄澈不可能聽見她說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在他的麵前絮絮叨叨地說著。
也許哪一天,她哥因為心疼她,自己醒過來了呢?
蘇晚秋不知道自己在密室裏麵待了多久,靠坐在石床前,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翌日,蘇晚秋被硬生生地給凍醒了。
她睜開眼的那瞬間,以為自己的哥哥醒過來了,因為她做夢夢見蘇澄澈蘇醒了,可瞧見躺在石床上紋絲不動的蘇澄澈,她的眼神中滿是失望。
終歸是她想太多了,哥哥怎麼會突然醒。
這次去幽州城,她無意間聽到有人提到了龍骨一事。
有人言,龍骨是先帝賞賜給了顧老將軍,之後便成為了將軍府的鎮府之物。蘇晚秋並不知道這是真是假,所以此次再入幽州城,她得夜探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