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怎麼失魂落魄的，還一個人坐在這裏發呆。”蔣瀟妤戳了戳阿緣的背影。

掃帚從阿緣的腿邊滑落，地上的積雪已經清掃幹淨。他將玉佩給了蔣瀟妤。

“這是何物！不會是你們家的傳家寶吧，看起來很貴重的樣子，我不能收。”蔣瀟妤婉拒了阿緣。

阿緣低聲道：“不是很貴重。”

就是一塊價值千金的和田玉，鐫刻成蓮花的模樣，下麵墜著青色流蘇，古樸又貴重。

蔣瀟妤反複把玩，拿在手裏暖暖的。玉養人，人也養玉。難怪質地如此絲潤，肯定是因為阿緣。

長安送定情信物，皆是將隨身物品相送。

阿緣沒有這個緣由，隻是全身上下加起來，隻有這塊玉佩最值錢！

既然值錢，那就送給蔣瀟妤。

“你喜歡嗎。”

蔣瀟妤折下一枝梅花送給阿緣。

“就當做這麼多天以來你的夥食住宿費，以後記得來贖回。”

新年過後，元宵將至。

過了元宵才算真正過完年。

許氏在家裏準備滿滿一桌好菜，等孩子們回來吃。

今日阿緣在池子裏捕魚，將一些懷孕了的魚分開，避免咬傷。

蔣瀟妤坐在池子邊享受日光浴，時不時便躺在草坪上睡去。聞到阿緣身上的梅花香氣，蔣瀟妤兀自醒來。

“阿緣，我腳麻了，你背我回去吧！”

她常常占阿緣的便宜，或是讓阿緣幹粗活，或者叫阿緣當代步工具。

反正阿緣沒有一次是拒絕的，彎下腰，蔣瀟妤輕盈的跳上去，迎著夕陽西下回家。

“沒用的老東西，我打死你！”

“成天隻會待在家裏，你活著有啥用，趕緊去見閻王吧！”

路過隔壁老牛家，發現牛奶奶正在挨打。

一個八旬老人被打成這樣，蔣瀟妤忍不了，直接衝進去製止。

“喲，這不是瀟妤嗎？來來來，坐。”牛大昌笑臉相迎，被阿緣一腳踢開。

蔣瀟妤扶起地上的老人怒道：“她是你母親，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這是我家的事，你們擅闖民宅，我要告你們！”

牛大昌，無業遊民，四十六歲在家啃老，看著老人每天幫人洗衣裳賺錢。從前，蔣瀟妤時不時就能聽見院子裏的辱罵聲。

本著事不關己的態度，蔣瀟妤沒想管，但今天看見這一幕，她實在忍不住。

大家都是人，怎麼有人的心腸那麼歹毒！

牛大昌冷哼一聲：“趕緊滾出去，別逼我報官！”

“那我們要帶她走。”

“她是我老母，你們算個屁啊！”

阿緣的佩劍出鞘三分，牛大昌頓時慫了，“嘿嘿......要是你們能給點錢就行了，我下頓還沒著落呢。”

蔣瀟妤白了一眼，扶著牛奶奶回到自己家，替牛奶奶治療膝蓋上的瘀傷。

老人家一直對她感激不盡，說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她。

這些話從一個老人口中說出來，確實心酸。蔣瀟妤安慰道：“牛大昌不會再來欺負你，奶奶你放心吧。”

“好姑娘......唉，可惜老身生了個這麼不長進的兒子！竟然替別人做那種事！”

蔣瀟妤端著一碗溫水過來，還有米粥小菜肉饅頭。

聽牛奶奶說，牛大昌其實不是沒工作，但這份工作著實難以說出口！

竟然是替人上門討債，打人，曾把村裏一個小夥子打斷腿，還在鎮子上得罪了不少人。

當打手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牛大昌是替壞人當打手。幫那群放高利貸的人上門要錢，恐嚇威脅，無所不用其極。

蔣瀟妤聽得心裏窩火，放貸的人竟然是蔣曾。

真想敗壞蔣家的名聲！

蔣瀟妤找到蔣煜晟了解這件事，顯然是沒人知道詳情。

“我就知道蔣曾心術不正，沒想到他會幹這種事。”蔣煜晟安撫她，“莫怕，不會影響到咱們家的生意。”

蔣煜烽點頭，作為新一任村長，他確實需要做出表率。

被找上家門時，蔣曾還不承認。

“村長就可以隨意欺負人啊！”

“來人啊，村長打人了！”

蔣曾當定了無賴，在地上大哭大鬧，丟人現眼。

“小叔，你不用在這跟我演戲，我問過村裏很多人，他們都說你是在村裏放貸，收五分利。不是我說，奸商都沒你黑心眼。”

蔣曾怒道：“我放多少利息是我的事，關你啥事，你那麼大方，那就發錢給村裏的百姓啊！賺那麼多又不拿點出來分給大家，虧村民們一直幫你。蔣瀟妤你這個沒良心的！”

門口很快圍著一幫村民，對蔣曾指指點點。

他們心裏有數，誰幫村裏做好事，誰在破壞村裏的團結，大家有目共睹。

“蔣曾，大夥都說你，你心裏沒點數嗎。”嗑瓜子的大嬸往門口啐了一口，“人家被你的放貸弄得妻離子散，你也好意思在這說別人害人，你才弄那害人玩意。”

“要不是看在蔣家老祖輩對村裏的貢獻，你早被大夥轟走嘞，還讓你在這囂張。”

村民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蔣曾一家毫不意外成為眾矢之的。

第二天，蔣曾家的門口被扔各種垃圾，臭氣熏天。

蔣思瑤在得知自己的錢都是高貸換取來的，頓時心生怨氣。

“爹，你讓我太丟臉了！現在我都不好意思出門。”

“夠了！你天天除了想著嫁人你還會幹什麼。看看蔣瀟妤，她現在是村裏的富翁，咱們家都快吃不起飯了。”

方萍推著蔣思瑤回去，微怒道：“對孩子發什麼脾氣啊，我說，你是個男人，好好想辦法賺錢肯定不是問題，這放貸也不是長久的事啊，要是惹惱村裏的人，真將咱們轟出去也說不定。”

蔣曾重新來到邱家，希望能跟邱老太爺合作。

“牛大昌犯啥事了。”

“早上突然被抓走，怪嚇唬人的嘞！”

婦女們嘰嘰喳喳在村口討論著，原因是蔣瀟妤今天報官，直接把牛大昌送進了大牢。去勞改一段時間，暫時不要出來害人。

“瀟妤那小姑娘可真厲害啊。”

“可不是嗎，簡直是咱們村的驕傲，還是咱們的村花。”

阿緣路過的時候剛好聽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