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人群散去,白嚴見著鐘靈眼底的沉著還未散去,思量再三出口問道。
他一聽說二嬸領了人來找鐘靈麻煩,便連忙去請村長前來,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那個潑婦二嬸吃了個大虧。
鐘靈將門上的黃符一把扯下,不屑的將其撕成碎片往天上一揚,像是聽見了個笑話
“怕?怕有用嗎?”
白嚴對上眼中嘲諷,忽然下意識生出一個念頭,她真的是鐘靈嗎?她冷靜的簡直不像一個少女。
眼見著鐘靈就要回屋,他像是沒話找話般問道,“你怎麼知道黃符有問題?”
“江湖小把戲罷了,用毛筆蘸取堿水先在符紙上畫出形狀,曬幹後再碰到水就會顯出鬼臉了。”
鐘靈與白嚴擦肩而過留下這句話後,就轉身就要關門。
白嚴趕緊伸手攔在中間,“我二弟他是真的發高燒了,你有什麼辦法嗎?”
饒是鐘靈好脾氣聽了這話也怒極反笑,白家人臉皮都這麼厚的嗎?
“你家二嬸有本事,能找道士會做戲,讓她處理好了。”
鐘靈抬手就關門,卻發現門被人大力的阻住,她怒目瞪向始作俑者。
白嚴自知理虧,低低道了聲歉,“對不起,但這事與我二弟無關,等到我二弟痊愈,我會備厚禮再次登門謝罪。”
鐘靈沉默了半晌,良久深吐出一口氣,術後感染若是不妥善處置是會出人命的。
身為一名醫生,她不能束手旁觀。
“帶我去!”
白嚴連忙前麵帶路,等到了白家,鐘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日的白胡子醫者周老。
“鐘丫頭,你來啦!”
周老記得鐘靈,一看見她,笑得滿臉褶子都又深了幾層。
鐘靈打過招呼,看向榻上牙關緊閉的白謙,她暗道不好,連忙查看傷口。
隻見縫合處已經紅腫潰爛,隱隱有膿液從傷口處淌出,白謙大汗淋漓,眼下烏青,鐘靈不敢耽擱,立馬吩咐白嚴出去。
“你們先出去,等我叫你們進來在進來。”
白嚴不解其意剛要說話,就被周老一個眼神製止住了。
確認二人出了門,鐘靈趕緊掏出手術用品,將傷口拋開,擠出膿液又重新縫合,最後又為白謙打了幾針消炎和退燒的藥。
等到一切忙完,天色已經暗沉了,推開門白嚴還在外麵站著。
她一出來,周老趕緊往屋裏急匆匆走去,隻是很奇怪他並未看向傷口,反而是直接往白謙手上看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他細細瞧著,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某處翻來覆去仔細看著。
然後他突然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鐘靈,“小姑娘可聽說過西醫?”
西醫?
這個詞從一位古樸老中醫口中說出真是十分詭異。
“西醫?”鐘靈不懂他何意,隻得四兩撥千斤的將話推回去。
“我年少時曾見過我師父活死人,肉白骨,他就是像你這樣將人縫起來,又用針一樣的東西紮到病人手背上,師父說這是西醫的做法。”
周老眯起眼睛像是想起了那段久遠卻深刻地記憶。
“我師父叫鐘之為,說起來還和你一個姓呢!”
鐘靈瞳孔猛地一縮,鐘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