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嬤嬤,你接著往下查。人手銀子哪樣不夠隻管開口,我要盡快知道柳姨娘那孩子的下落。”
除了那孩子的下落之外,秦清心裏還存著許多疑問。
即便當年阿娘有孕,顧及不了太多,使得府內鬆懈許多,但柳姨娘又是哪來這麼大本事,敢來一出瞞天過海的戲碼?若是有人幫她,那人會是誰?想做什麼?
懷著諸多心思,秦清食欲驟減,半天不曾進食,等長公主從宮中回來,得知此事,眉頭一皺就準備問罪霧凇院上下。
秦清製止了長公主的發作,“阿娘,我有事想同您說。”
長公主原先還隻以為是秦清包庇下人,但隨著她將今日的事情娓娓道來,臉色如墨越來越沉!
“賤婢該死!”
長公主怒極,當下就衝到柳姨娘的院子裏。
駙馬韓亭也在,正從後麵摟著柳姨娘,握住她的手一同作畫,花前月下,紅袖添香,好一副郎情妾意做派!
外頭看守的下人甚至還來得及反應過來,長公主就已經氣勢洶洶闖進屋內。
她一把將柳姨娘從韓亭懷中扯了出來,啪啪兩個耳光左右開弓!
韓亭瞠目結舌,又驚又怒:“你瘋了不成!”
這還沒完呢!
長公主冷笑一聲,對著楚楚可憐的柳姨娘就是狠狠一腳!
她上過戰場,體力自然不是尋常女子比得了的,這一腳踹在柳姨娘心口,直讓她倒地不起,嘔出一口血,瞬間要了她半條命去!
柳姨娘臉色慘白,唇瓣染血,哆嗦著說不出話,不知是痛還是恐懼,眼淚抑製不住簌簌滾落。
看得韓亭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急急忙忙要去扶她。
長公主將他喝道:“韓亭!你可知她做了什麼!”
韓亭惱怒道:“柳氏向來安分守己,自那日被你訓斥過後,就一直待著院子裏,除了偶爾去看望阿妗,循規蹈矩的很!”
“把人給本宮帶上來!”
長公主冷笑連連,也不欲跟駙馬多說,命人將柳姨娘動手腳的證據帶了上來。
這些證據,都是羅嬤嬤搜集出來的,秦清也是做足了準備,才敢將這一切攤開。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長公主目光如利刃,刺在柳姨娘身上,當她知道女兒險些著了道時,恨不得把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韓亭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氣焰頓時減了大半,看看滿臉怒容殺意重重的長公主,又看看淒慘無比的柳姨娘,心底那把稱不自覺傾斜。
“這,這其中許是有什麼誤會......柳氏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韓亭輕輕扶起柳姨娘,後者身子一軟,直接跪了下去,泣道:“殿下明鑒,妾身絕不敢謀害郡主啊。”
“拖出去,杖斃!”
長公主不容她分說,直接下達命令,她絕不允許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害她的孩子!
韓亭急了。
“事情尚未有個水落石出,你怎能視人命如草芥,動輒杖斃,簡直殘暴!”
“殘暴?你竟然說我殘暴?!”
長公主不可置信看著韓亭,這個和她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竟然有一天會為了個妾室,反過來指責她殘暴!
外頭一陣嘈雜,韓雲韻跑進來,擋在柳姨娘麵前。
“誰都不許動她!”
長公主怒道:“阿妗!你知不知道她險些害了你阿姐?”
“是我做的!是我指使下人,在碗上抹了寒涼之物的汁水,想秦清鬧肚子的。這和姨娘沒有關係!阿娘你別罰姨娘。”
韓雲韻得知這邊的動靜,不顧自己還在禁閉中,立刻跑來護住柳姨娘。
她知道,如果她不將此事攬在自己身上,姨娘說不定會遭遇不測,在她心裏,姨娘陪伴照顧她長大,是跟阿爹一樣重要的人!
“從小到大都是姨娘照顧我,天冷與我添衣保暖,天熱為我煮湯祛暑,每一次生病,都是姨娘守在我身邊,阿娘從來沒有這樣關懷過我,憑什麼打姨娘?”
“阿娘若要杖斃了姨娘,不如先把我打死!反正在阿娘心中,我連秦清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這世上隻有阿爹和姨娘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