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德的臉色難看至極:“楊老,你什麼意思?”
玄衣老者捂著心口眼中還帶著後怕,滿臉凝重地說道:“剛才,剛才那是氣罡!你應該慶幸此人沒有動殺念,否則我們這裏的所有人一個都跑不掉!”
“啊?”
周家眾人皆驚。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此人恐怕已經是玄境強者了!”玄衣老者的聲音無比低沉。
“什麼?玄境強者?”
在場諸人聞言,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即便是周正德,都將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武道修行者,分為天地玄黃四境,每境九品。
這玄衣老者身為黃境巔峰級高手,已經能在江淮地區橫著走了,更遑論對方竟達到了詭譎莫測的玄境!
“他已練成氣罡,今天就是十個我站在這裏,也不是他的對手,切莫招惹此人,否則將會給周家招致滅頂之災。”
玄衣老者咳了兩聲,在小輩的攙扶下離開。
他的背影看起來頹然了許多。
周家客廳裏一時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周正德沉默了很久,取出一隻雪茄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他眯著雙眼,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如此,足足過了好幾分鐘,他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海外電話:“琳兒,家裏出事了......”
......
自荊川出現後,周家就沒有人再去管淩家父女,淩為罡就是趁周家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帶著淩薇薇悄然離開了。
他們在周家外等了沒多久,荊川便走了出來。
“恩人!”
淩為罡牽著淩薇薇從隱蔽處走出,表情激動地在荊川麵前跪了下來:“恩人!您今日的救命之恩,我淩家沒齒難忘。”
荊川怔了怔,看向二人:“不必謝我,救下你們不過隻是個巧合。”
說完,荊川正想離開,可淩薇薇卻出聲地喊住了他。
“恩人。” 她麵容沉靜,對荊川作揖:“恩人無需推辭,不管怎麼樣,今天要不是你,我們父女二人,恐怕無法從周正德的手上逃脫。”
荊川的眼神過於深邃,但淩薇薇卻不閃不避:“請問恩人怎麼稱呼?”
“荊川。”
淩薇薇默默重複了一遍,然後對他道:“荊先生,今日恩情我淩家銘記於心,他日若有需要,定鞍前馬後,鼎力相助。”
淩為罡站在一邊,附和點頭:“荊先生,我淩家雖陷於窘境,但我相信這絕非是我們最後的結局,若您信任,煩請留下聯絡方式,以後......”
荊川抬手打斷了他:“不必,有緣自會再見。”
話落,荊川率先一步離開。
他沒有回頭,若是再看一眼,便能撞進淩薇薇那雙幽深的目光。
而沒等荊川走遠幾步,他麵前又悠悠停下了一輛勞斯萊斯。
刹車在地麵上留下一串刺耳的嘎吱聲,下一刻,車窗玻璃就被人從裏麵搖了下來,裏麵的男人麵色震驚,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完好無損的荊川:“你就這麼出來了?”
這可不正是韓天宇!
荊川皺眉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你認識我?”
韓天宇頓了頓,清咳了一聲,換了個姿勢靠進舒適的座椅:“還沒有介紹,我是江淮名門韓家的長子,韓天宇。”
話落,他好整以暇的期待著從荊川臉上看到對自己的吃驚與恭維。
隻可惜,韓天宇等了半天,隻等到這荊川淡然的越過他的車離開。
他竟然敢無視自己!
韓天宇氣的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這土包子,怕是都沒聽說過江淮十大家族的事情吧!
“你站住!”
他喊下荊川,手搭在門框上:“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荊川頓了頓,反身看他。
這完全油鹽不進的樣子,把韓天宇看得是牙癢癢。
“是婉婷請我出麵來周家保你安全的,我本不想打算管這種閑事,但我和婉婷的關係......”韓天宇露出了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你也無需知道,總之我拒絕不了她的。”
荊川像是沒有聽懂他話裏的暗示,隻是淡淡回應:“哦。”
韓天宇見他又一次提步就走,氣得太陽穴生疼:“你就這樣走了?”
荊川語氣淡淡:“不然呢?”
“你就不好奇我跟婉婷的關係嗎?”韓天宇追問道。
“這重要嗎?”
荊川徹底失了跟他廢話的耐心,不管韓天宇在身後是如何的大呼小叫,他自步履穩健的往遠處離開——
“砰!”
韓天宇氣得一拳砸在了車窗玻璃上,想他韓公子在江淮紈絝了二十年,還從未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待他?
跟這荊川講話,就像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讓他沒有半點成就感不說,還窩囊得很。
“這就是個二愣子!土鱉!”
韓天宇氣得重新鑽回了後座:“回家。”
來日方長,他很快就會讓荊川記住自己,也得讓他學會,該拿什麼態度對待自己!
......
等荊川回到林家時,不過才到中午。
雖然前後隻有四個多小時,但還是把林婉婷急得焦頭爛額。
這會兒終於看到他平安回來,她長舒了一口氣。
林婉婷雙手扶著荊川的手臂,目光上下左右地打量著他,確認荊川身上真的沒有什麼傷勢,這才是徹底放下了心。
她心底感激韓天宇,覺得荊川能夠全身而退,少不得韓天宇的功勞。
林婉婷把荊川帶到沙發坐下,柔聲問道:“你沒事吧,我去給你倒一杯水。”
荊川本想攔住林婉婷,讓她別忙活了,可這傻姑娘已經小跑進了廚房,他頗為無奈地笑了笑,拿過桌上的一張報紙隨手翻閱起來。
林長昌和徐芸聽到外麵的動靜,都有些錯愕:“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說周家大發慈悲,沒有為難他?”
兩人滿頭疑問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再看到完好無損的荊川時,眼底的驚訝更甚。
江淮市裏誰不知道這周正德對他那兒子有多寶貝,荊川廢了他兒子,怎麼可能一點教訓都不吃?
林長昌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沒去周家?”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去了。”
荊川隨口道。
林長昌有些狐疑,他瞥了眼荊川:“那你跟周家道歉了?”
荊川將報紙疊好放在一邊,輕描淡寫地道:“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