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川!”
徐芸的憤怒在他的再三阻撓下達到了頂點:“林家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你竟這麼惡毒地對待我們!”
“她爸已經痛成這樣了,你非但沒有半點愧疚,竟還阻撓我們帶他去醫院!你是要害死她爸,才滿意嗎?”徐芸歇斯底裏地指著荊川大罵。
這種對於未知的恐懼,讓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林長昌出事的那一天。
她不敢想象,如果同樣的事情再次上演,那這一次,等待她的又將是什麼?
想到這裏,徐芸悲從中來,不由失聲痛哭。
徐芸的哭聲與林長昌的哀嚎交纏在一起,整個林家頓時鬧成了一鍋亂粥!
林婉婷看著痛苦不堪的父母,心也跟著一點點沉了下來——
是她的錯!
都是她的錯!
如果不是她,爸爸就不會吃下丹藥,現在也不會......
那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時間,林婉婷茫然、不解......
各種情緒如潮水一般撲麵而來,似要將她吞沒。
就在這時。
“徐芸!徐芸!”林長昌突然大喊起來,聲音中帶著震驚與興奮:“我的腿......我的腿好像能夠動了!”
平地裏一聲驚雷!
驚得徐芸和林婉婷都忘記了言語,呆呆地看著林長昌。
林長昌深吸了口氣,又嘗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緩緩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徐芸與林婉婷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真的!
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忍不住來回走了好幾圈。
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我好了,我好了!哈哈哈哈!我林長昌終於又站起來了!”
想到過去的種種,林長昌不由淚流滿麵,四十多歲的男人在這一刻哭得像個孩子。
而徐芸則是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一般,軟軟地倒進了沙發裏。
剛剛經曆了大悲大喜,這一刻,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盯著林長昌的腿,機械地重複著:“好,太好了,好!”
林婉婷長舒了一口氣,眼角淚花閃動。
她深知這些年來父母的不易,而這一刻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太好了!
多虧了那藥丸。
林婉婷走到荊川的身邊,有些擔心地問道:“這藥是怎麼來的?”
這丹藥能有如此奇效,得之肯定不易,他是不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傻姑娘。”
荊川知道她心裏所想,摸了摸她的頭,輕笑道:“是我自己煉的。”
“你煉的?”
林婉婷瞬間瞪大了眼睛,她一直以為是他從中醫堂買回來的。
還不等荊川回答,坐在沙發上的徐芸便小聲嘟囔了起來:“他要真有這樣的本事,哪至於混成現在這個樣子,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不過這次也算他做了回人事。”
這次,就連林婉婷也難得地沒有反駁,看著荊川欲言又止......
她了解自己這個母親,刀子嘴豆腐心,雖然表麵仍是對荊川有些不滿,但這會兒態度顯然已經軟了不少。
“荊川,我媽就是這樣的,你別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林婉婷笑道。
“謝我做什麼。”看著林婉婷滿足的笑臉,荊川心下柔 軟一片,他從口袋裏將那顆培元丹拿了出來,柔聲說道:“這是給你的,吃了能安胎健體。”
“嗯。”
林婉婷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著荊川的手吞服了下去——徐芸本想勸林婉婷別碰,但最後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把話都吞了回去。
看得出來,自己這傻孩子對這個叫荊川的男人,是真的用情至深。
晚上,徐芸特地買了幾個好菜為林長昌慶祝‘新生’。
林長昌本就好酒,如今再逢喜事,難免多喝了兩杯。
屋內的氣氛,難得不錯。
可就算如此,也沒人會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刻提及林婉婷和荊川的婚事。
“你真想娶我們婉婷,我也不是不同意,但是我有兩個要求。”
林長昌的話音一落,飯桌上的三人瞬時都放下了手裏的碗筷,就是荊川也提起了幾分興致。
他靠坐在位置上,對林長昌說道:“但說無妨。”
林長昌又給自己猛灌了一口酒,打了一個酒隔後:“首先,結婚你們總得有個屬於自己的婚房吧。”
林婉婷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跟著別人風餐露宿地吃苦。
徐芸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這條件不算過分,但是對於荊川這樣子的人來說恐怕就要費點力氣了。
但林婉婷卻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她看著林父就想起身。
徐芸眉頭一皺,伸手摁住了她:“誰娶媳婦兒還不得拿出點本金來呀?難道他還想空著手,把我們辛苦拉扯大的閨女領回去?”
徐芸篤定荊川一時半會兒拿不出房子,想到林婉婷免不了因此受罪,語氣難免有些衝。
不料,荊川輕飄飄說道:“房子我有。”
說著,他將從馬如雲手裏得來的信封推到了兩人的麵前:“就是不知道,夠不夠你們的標準?”
什麼?
徐芸愣了愣,狐疑地把信封拿了過去。
她看著上麵寫的地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可是江淮市中心的別墅豪宅!市場價千萬起步,你怎麼可能買得起?”
荊川點頭,也不隱瞞:“不是我買的,馬如雲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