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夕和玉靈子並肩而走,速度相差不大,轉頭卻見劉迦在一旁緊緊相隨,不禁心中奇道:“剛才聽說他吸了玉靈子的真元力,果然有此事,否則何以行走如此之速。”他將神識探過,卻又奇道:“吸人真元力本就怪異了,可這小子體內真元力如此之強,那修為竟似不低於剛才的僵屍一般,這又是怎麼回事?”
三人馬不停蹄地奔出雪山,來到草原之上。玉靈子停下來說道:“好了,大家停下來吧。”劉迦急道:“還得再跑遠些,隻怕那兩人又追上來了。”玉靈子笑道:“我等片刻間已奔出數百裏,那二人隻怕再難追上。”李照夕點點頭,說道:“那雪山死穀怪異得很,修為再高,你的真元力都隻能當作體力來用,無法用神通。而且時間也不對,外麵數日,那裏已一年了。”
劉迦顧不得去想通諸多怪異之事,當下查看宣宣,卻見其已然沒有呼吸和心跳,心中一陣大痛,竟欲暈倒。玉靈子神識探過,說道:“師弟,她這是被屍寒封了元神,也不算全死。”劉迦急道:“有什麼辦法救她?”李照夕搖搖頭,說道:“我從書上看到過,這些僵屍用屍寒封人元神之後,再吸其精血,這人也一樣變作僵屍。”
劉迦聞言,立時呆在一旁,雖說作記者見過太多的奇聞怪事,可挖掘和解剖別人的私密與自己親自遭遇異境多少有所不同,前者叫專業,後者叫意外。好在他是記者,對社會上的流行趨勢頗為了解,轉念過後,即在心中暗道:“今天發生的事,多像我在那些文學網站上看過的玄幻小說啊,我我我......我怎麼突然感覺到這世上的事好不真實,這感覺從哪裏來的?”
但轉念又暗暗罵道:“我跑題的習慣又來了!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想集中精力去思考眼前的事,可不知為什麼,總是無法專注。明明宣宣的生死難測,他心中很痛,很難受,但奇怪的是,心中又莫名升起一絲解脫或自由的潛在歡悅,但道德觀念中的“不該在這個時候歡悅”的習慣念頭,把這情緒抑製了,顯得不那麼明顯。
玉靈子拍拍劉迦肩,歎道:“師弟,倘若有心緣鏡,說不定還能救她,可老道我在雪山裏麵呆了三百多年,就一直沒有找到,這希望畢竟渺茫得緊。”李照夕在一旁奇道:“你也知道心緣鏡的事?”玉靈子點點頭,說道:“三百年前,我聽人說佛門蓮花生大師留下一麵鏡子在此雪山,任何人隻要對鏡許願,皆可立時實現。我當初就是為了心緣鏡才在這雪山穀地那麼些年,卻一無所獲。”
劉迦暗暗急道:“我好像在一個意外裏麵越陷越深了。我並不反對神秘主義的東西,但我我我......我需要集中精力,我需要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咬了咬手指,又暗道:“咬手指是沒用的,我在夢裏麵咬過,也挺痛的。”但轉念思維又跑遠了,疑道:“其實如果一個人真從生下來就睡覺做夢,一直睡個八十年,睡完就死,他夢中的人生和咱們現實有啥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