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發現,他能看出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顏色的“霧氣”。
“這應該是生命力。”
他發現這些霧氣有的十分濃鬱,有的則十分清淡。
例如躺下的那個老者,生命力正在快速消散。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來的那些信息,使得陳風產生一種強烈的想法。
他想要去試試。
剛剛應該不是做夢,神秘老者的容貌和那奇形怪狀烏龜的表情,他都記得十分清楚。
走到池塘邊看看自身......
嗯,身上一幹二淨,身體也沒有半點兒不適。
贔屭的頭已經斷了,這是實實在在的。
“不管了,去試試,萬一是真的,嗬!”陳風輕笑一聲,不再猶豫,向那老者走去。
萬一是真的,他就可以救他姐姐!
門口原本往來之人甚多,一見這老者躺下,紛紛避開,生怕被訛上。
老者跟前有個靚麗的女孩,一身休閑裝,帶著一頂白色鴨舌帽,膚如凝脂,此時蹲在老者身前,身體勾勒的誘人曲線看得路人一陣眼直。
“爺爺,爺爺,你不要嚇我啊,你這是怎麼了?”
老者躺在地上,一隻手癱軟的抓著女孩的手,顯得十分無力。
女孩傷心的看著老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知道她爺爺的身子,家中有個擅長風水的先生說他大限將至,讓他來求個續命符,如果成功了,就能再活一些年頭。
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有成功了。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爺爺吧!謝謝了!”女孩無助的向路人求助。
路人們也就是湊個熱鬧,見她求助,女孩視線所過,行人紛紛低眉,置若罔聞。
“叮咚叮咚叮咚。”
一陣急促的救護車聲音傳來。
醫生急急忙忙下車問道:“剛剛誰報警有個年輕人在池塘邊上昏迷不醒來著?”
正在邁步的陳風微微一愣。
好像是自己?
醫生拿出照片對比一下,扛著擔架就往陳風那邊跑。
“小夥子,你怎麼醒了?感覺還好吧?快上擔架!”
陳風一怔,急忙解釋道:“我沒事我沒事,倒是那個老人家,他需要幫助。”
火急火燎的醫生這才看到門口躺在地上的老者。
於是又火急火燎的跑過去......
抬上擔架以後,醫生隨口道:“小夥子,你也上車,跟我們說說你的情況。”
陳風捏了捏鼻子,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謝謝,謝謝,謝謝。”
上車以後,女孩兒一個勁的跟陳風致謝,陳風擺擺手說沒啥。
上車以後,一個醫生拿著聽診器對老者進行診斷,女孩在一邊緊張地看著。
“醫生,我爺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聽診器,道:“不容樂觀,這位小姐,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他的心跳非常慢,而且沒有節奏,等於是吊著一口氣,看他的氣色,應該是中毒已深了。”
“啊?”小女孩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捂著嘴輕輕抽泣,漂亮的眼睛一片暗淡。
陳風坐在一側,靜靜的看著醫生給他吃藥,然後擺弄著東西,大概是要給他插上氧氣管。
老者麵色蒼白,眉頭緊鎖,時而抽搐,極為痛苦,由於四肢近乎癱瘓,無法掙紮。
“家屬,請宣告姓名,說句不中聽的話,這個老人家就算到了醫院,也難以救治,這是病入膏肓的症狀了。”
“我叫秦小柔,我爺爺......他叫秦天羽。”
“什麼?!秦天羽?你沒說錯吧?”
“原來是秦老,唉......”
“秦老一世英名,沒想到,臨了卻這麼痛苦。”
“是啊,可惜了,小姐,節哀。”
在場的醫生沒有一人說有辦法可以救治,一個個都在感歎可惜,因為老者看起來像是隨時會咽氣。
這時,陳風弱弱的說道:“我可以試試嗎?”
“嗯?”醫生驚詫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試什麼?”
“我想,我可能有辦法救他。”陳風不太確定的說道。
秦小柔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而,眼中沒有任何期待,隻當他最多好心提個建議罷了。
“胡鬧,這是兒戲嗎?你以為你是誰?”醫生直接嗬斥道。
陳風遲疑了一會,腦海中的信息十分肯定,就是那樣的辦法救治。
斷裂的贔屭頭,總不能是假的。
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真的得到了道家五術,於是,堅定的說道:“我有辦法,你們有沒有銀針?”
“有也不給你,你自己剛剛還昏迷呢,搞不好有精神問題。”
陳風不再與他囉嗦,轉頭對秦小柔說道:“秦小姐,你爺爺馬上要死了,何不讓我試試,死馬當作活馬醫,如何?我不救的話,他也撐不了多久了,我救了,就算沒救活,也無傷大雅,不是麼?”
秦小柔猶豫了一會,看向緊閉雙眼躺在病床上的老者。
看著爺爺的痛苦模樣,心裏極為不忍,想著他就要離開,更是心痛無比。
治吧,萬一呢?
有一絲絲希望,那也是希望啊。
而且,這個同齡人,也不能無緣無故整這麼一出吧。
眼神由遲疑漸漸變得堅定,道:“好,這位先生,你想怎麼救?”
醫生奇怪的看著二人,道:“小姑娘,你們兩個年輕人過家家,可別怪我說的難聽,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我臨床多年,世界上可沒有那麼多奇跡。”
“出事了,不需要這位先生負責。”秦小柔說道。
“那就行,隨你。”
隨後,醫生將銀針遞給陳風。
陳風記憶中湧現出人體穴位,按照記憶,他小心翼翼的將老者上半身衣服脫掉,將銀針插入湧泉、太衝、商丘、少府、合穀五穴。
車內幾人都聚精會神的盯著,生怕出了紕漏。
秦小柔更是死死的抓著衣角,可見她的緊張。
腦海中記憶一閃,一段文字浮現。
陳風跟隨記憶,雙手變換幾次結印,正準備放在老者胸腔上。
“誒,等等等等,你這是幹什麼?變戲法呢?搞半天,你是個騙子啊?”
陳風手勢一停,不予理會,繼續將手印放在秦天羽的胸腔上。
隨後,眾人眼神漸漸由懷疑變得不可置信——
隻見秦天羽身上的五根銀針正在變黑,冒著淡淡的黑色霧氣,車內隱隱有股難言的臭味。
陳風此時雙眼微微發黑。
沒想到這個印透支這麼大。
他現在滿頭是汗,結印的手微微顫抖。
眾人看得冒了一把冷汗。
尤其秦小柔,這是對她至關重要的人,看著爺爺氣色慢慢變好,還沒來得及欣喜,又看到陳風麵色變得發白。
她不敢出聲打擾,隻能靜靜地看著,輕咬著嘴唇,心裏默默祈禱。
此時心中最緊張的,還是陳風。
他沒有任何經驗,完全憑借著奇怪的記憶。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他在心裏默念著。
他姐姐還躺在醫院,那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不多時,終於,老者氣色轉為正常,銀針散發的黑氣也消散完畢。
興許是為了應景,一直穩步前進的救護車,停在了紅綠燈路口。
“呼。”
陳風長出一口氣,取下銀針,交給醫生。
醫生震驚的看著他,隨即讚歎道:“真厲害啊!小兄弟!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秦小柔眼中一片喜色,她知道,她爺爺這是得救了!於是感激的說道:“陳先生,請您跟我去我家,我要好好招待您,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陳風抬起頭來擦了擦汗,正準備做出回應,猛不丁瞥見旁邊一輛同樣等紅綠燈的保時捷。
猛然站起身來,眼睛睜得老大,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副駕駛上,坐著他的老婆,韓若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