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我身子一僵,向後栽倒了,這是我倒下前最後的意識。
眼前一片虛無,好像有一層濃霧,我隻能隱約看到些東西,這是......逍遙河穀?
是逍遙河穀,但跟現在的逍遙河穀還有些區別,穀外沒有逍遙河水庫,但三座小廟都在。
在穀口的位置,三座小廟的中間,好像有個什麼東西,但是非常模糊......
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上麵,想要湊近了看,然後我就睜眼醒來了。
“嘶,頭好疼,我這是做了白日夢了?”
還是那座小廟,張大師那箱真空熟食還在,神像還是給我一種缺點什麼的感覺。
外麵的太陽卻快要落山了,我隻做了一個白日夢,時間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
我揉著太陽穴,又去另外兩座小廟看了看,另外兩座廟裏的神像也給我種缺點什麼的感覺,可這兩座分明也是完整的人形。
“難怪小時候長輩不讓我來,這地方還真怪......”
從前兩天風門村大霧時,我口袋裏的鐵屑自己震動開始,我對風門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子,沒有什麼邪乎事兒已經開始懷疑了。
再回想起進村時我做的那個夢,夢裏的那把太師椅,還有堅持村裏隻有自己的小老頭和老太太......我的腦子裏一團漿糊。
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危險很可能就來自這個村子,可我又不知道危險在哪兒,起碼目前來看,風門村並沒有能直接傷人的妖怪。
“三廟鎮穀......所以三座小廟之間的,那團看不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啊......”
我揉著頭回去,才進風門村就看到了那位給郭老板收驚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臉色不再白得像怪物了,也換了一件新衣裳,走路都是踮著腳的,看起來心情不錯。
“回來啦,你去那三座廟了?”
“嗯。”
我應了一聲,點了點頭,老太太繼續問道:
“在那裏,你有沒有看到些什麼?”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緊張起來,莫非這個老太太知道些什麼,我要不要把做白日夢的事跟她說呢......
隻猶豫了一秒鐘,我就決定了不說,這個老太太出現得詭異,第一次見她時簡直跟妖怪一樣,還會給人收驚,我實在沒法信任她。
“沒有,除了三座廟,我什麼也沒看到。”
老太太哦了一聲,然後繼續踮著腳,出村往東邊去了。
做了個白日夢,我又累又頭疼,實在無力跟蹤她再去一次逍遙河穀了,隻能先回去。
可我才走到屋外,就看到李醫生、馬壯、大部分的劇組成員都在屋外,屋裏傳出了激烈的爭吵——是唐紓瑤!
“都說了不是我殺的,就算他得罪過我,我也不至於跟一個傻子一般見識!”
“我沒說一定是你殺的,隻是你剛才碰巧在屋裏,當時張大師也在......”
“什麼?梅導演你莫非懷疑老夫,老夫當時隻是碰巧在屋裏休息,再說郭老板也在呢!”
“郭總現在虛弱得不能動,而且他當時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
我按了按額角暴起的青筋,裏麵的爭吵聽得我頭都大了,我隻好問馬壯:
“他們在吵什麼,裏麵到底怎麼了?”
馬壯撓著頭,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明白。
李醫生歎了口氣:
“王軒死了,死得......挺嚇人的。”
“我們當時都有事出去了,屋裏隻剩下睡著的郭總、張大師還有唐紓瑤和葉銘。”
“張大師剛進屋王軒就死了,唐紓瑤和葉銘一直在屋裏......”
王軒隻是精神有病,就算被“詭紮針”過,平時還瘋瘋癲癲不按時吃飯,但他身體還是很健康的,斷沒有突然暴斃的可能,多半是被謀殺了。
那麼當時就在屋裏的唐紓瑤和葉銘,顯然是嫌疑最大的,也難怪梅導演要那樣盤問她了。
來不及多想,我直接進了屋,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唐紓瑤一看到我,眼圈一下子就哄了,咬著下嘴唇,帶著哭腔:
“溝浩,梅導演......還有他們......都說人是我殺的!王軒他明明是自己死的,我當時正跟王軒一起看照片呢,他在旁邊突然死了,嚇死我了......”
葉銘悄咪咪瞄了我一眼,小白臉看到死人嚇得小臉更白了,連話都不敢說,已經沒有了瞪我的勇氣。
梅導演歎了口氣,把事情原委又跟我詳細講了一遍,郭老板則說他當時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
郭老板費力的朝放在地上的王軒屍體努了努嘴,對我說:
“現在大家都困在風門村裏,沒辦法報警,我跟梅導演年紀大了腦子不靈活,小溝啊......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事情交給我不算意外,不知道為什麼,郭老板對我無比的信任,我也打算回報他這份信任。
而且這件事牽扯到了唐紓瑤,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夢中的女神啊,雖然夢是那一種。
但唐紓瑤要是被冤枉成凶手,或者明明殺了人卻逍遙法外,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在拍攝結束後,唐紓瑤還得陪我一晚呢,我可不想一夜春宵之後被橫屍荒野,這事必須搞清楚......
“我先看看屍體,嘶......怎麼這麼難看,他是怎麼死的?”
地上的王軒睜大了眼睛,雖然瞳孔已經渙散了,但還是能從眼神中感受到痛苦和掙紮。
王軒全身的血管都鼓起來了,雙手呈勾狀好像在抓什麼,指甲裏全都是皮屑和血痕,他身上有不少抓傷。
據張大師說,他一進屋,就看到王軒瞪著眼睛,像瘋了一樣張大嘴,但卻叫不出聲來,他拚了命的抓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沒一會兒他就死掉了。
我不是學法醫的,從屍體沒看出什麼來,隻感覺王軒是被嚇死的。
“照這樣說來,王軒還真是自己死掉的,跟唐紓瑤沒什麼關係啊。”我皺了皺眉。
梅導演說道:
“話是這樣說,可殺人又不是非得動刀,小唐和小葉跟王軒一起在屋裏待了那麼久,想做什麼手腳都很方便。”
“李醫生說了,王軒的身體還算健康,不會突然自己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