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話我怎麼就聽不明白了?”
薑文君這次不是不懂裝懂,而是真的不懂。
“你有什麼不懂?”娜仁真誠眼睛裏,也添了一分疑惑,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我都已經嫁給單於了,怎麼還能遇見別的男人啊?”薑文君一頭霧水。
“公主,你千萬別這麼想。為難別人,也別難為自己。咱們滿漢和親,你不是第一個,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娜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之前就有過不少先例,你的前輩們前仆後繼的嫁過來,然後被單於賞給將軍的,賞給馬夫的,留著當侍女的不計其數。”
娜仁擔心她恐慌,又安慰了句:“不過我瞧著你長得也挺標誌,定給你許配個好人家。你看哲別怎麼樣?他可是咱們草原上頭號猛將。”
娜仁還想說,要不是她先遇見單於,嫁給單於,那她就去追求哲別。
遙遠處正在練兵的哲別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是自己著了風寒,還是躺著又中槍了。
“可是我已經嫁給了單於,若是再嫁給別的男人,不是羞辱單於嗎?”薑文君據理力爭,咬著下唇,一臉堅定。
“你可千萬別這麼想,先說你跟單於還沒有舉行婚禮呢,也沒有請巫師跳舞祝禱昭告給大地神,就不算嫁給單於。而且,”娜仁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滿人不像你們漢人,女人得三從四德,講究綱常倫理。草原上的兒女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你隨意點啊,別把自己活得那麼累。”
見薑文君鐵青著臉,還是無法理解的樣子,娜仁繼續說下去:“而且就算你現在已經嫁給單於了,還沒有履行夫妻之實,若是遇見自己喜歡的,不用你去求單於,我直接賜婚給你就行。哲別......他真的很不錯,你確定不要考慮他一下嗎?”
薑文君總算弄明白了,怪不得娜仁油鹽不進的,敢情她就壓根沒把自己當成單於的女人,以及應該宮鬥爭寵的情敵。
她也當即表明了心意,“可是有了婚約,就代表著一種契約精神。難道姐姐已經嫁給了單於,以後若是遇見更喜歡的,就要拋棄單於嗎?”
娜仁想了想,這話該怎麼說呢。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滿都拉圖大單於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她的門口,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沒有進去。
“的確,我承認契約精神,在他沒有背叛之前,我不會先離開他。但是,”娜仁冷靜的說道,“如果有一天他對我做了無法彌補的傷害,我會毫不猶豫的終止這場契約,另覓良婿。”
娜仁的話音剛落,滿都便氣鼓鼓的衝進來,前幾天還說什麼一直陪著自己,今天就說什麼另覓良婿。
果然啊,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滿都真想掐著她的脖子問問她,另覓良婿,要覓誰啊?
她要覓誰,他就殺誰。她要覓一個,他就殺一個。要覓一群,他就把他們都殺光。
可是不能打女人,他不能掐著娜仁的脖子,就隻得掐著自己的脖子。
他走進來,嚇了娜仁一跳,直接將娜仁按在了床上,凶巴巴的看著她。
娜仁老臉一紅,這可是白天啊。
“有人呢......”她悄悄提醒。
“給我滾!”他朝身後喊,薑文君和侍女均嚇得連忙跑了。
“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滿都晨起練兵,連身上的鎧甲都沒來得及脫,壓在她身上,硌得她生疼。
“我說現在是白天呢......”
娜仁說完,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單於讓她重複剛才說過的話,不是自己心裏想的沒說出來的話。
“你要另覓良婿,覓誰!?”
看著滿都幾乎噴火的眼睛,娜仁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單於這隻小狼狗是為著這事炸毛。
娜仁笑得滿床打滾,笑得肚子生疼,捂著肚子,還不忘排擠她:“你管我覓誰,你還不是也喜歡烏雅嗎?”
滿都覺得自己就像一隻河豚,氣得快要爆炸了。
他氣極反笑,“烏雅比我奶奶的年齡都大!”
娜仁止住了笑,看他委屈的樣子,怕他真的哭起來,連忙爬起來,將他的頭抱在懷裏,緊緊抱著,安撫道:“我跟公主說笑呢,我不覓,我一直陪著你,永遠都不離開你,我發誓,我跟大地神發誓!”
滿都這才平靜了一些,也伸出手臂緊緊抱著她,勒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