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都握著她的手,強忍住想要把她抱到懷裏狠狠地親上一通的衝動。
伸出寬大的掌心,摸了摸她的臉頰,突兀的問了句,“你有沒有受傷。”
“怎麼會?我這麼好的身手。”娜仁一臉自豪,“想想咱們哪次比武,你不是拜倒在我手下?”
每次都是滿都讓著她,娜仁自然知道。
滿都點點頭,“那是。夫人最厲害。”
已經問過了,可他還是不放心,知她愛逞能,又問了句:“真的沒有傷口嗎?”
“哎呀!怎麼去了一趟中原,反而學來了漢人那一套,磨磨唧唧。說了沒有就沒有。”娜仁嘴上雖然不耐煩,臉上掛著的笑意可是始終沒跌落過,“想當年,我陪著你征戰四方的時候,哪一天不是新傷套舊傷,哪有那麼嬌氣!”
滿都握著她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力度。
曾經是曾經,現在是現在。
曾經的他沒有能力,需要她陪著他白手起家。
現在的他已經身居高位,讓草原乃至整個中原俯首稱臣,他再也不會讓她受傷了,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她。
“大單於,烈雲馬給您牽來了。”布日的卒下從馬廄牽出烈雲馬,將馬龍頭交到了滿都的手中。
滿都望著那匹馬,溫順時猶如女人的深情,但一上了戰場就如同草原上的雄鷹,四蹄奔騰,幫著布日古德打了無數場勝仗。
“恭喜大單於又得良駒!”黑賽琪將軍拱手恭喜,全軍紛紛附和。
沒有將軍是不識馬的,馬是一個將領最忠實的朋友。
隻有娜仁知道,滿都不會留著這匹馬。
滿都用餘光暼到遠處站在台階上的布日,他那瞎了一隻的假眼,還在努力往這邊瞧過來,他多希望奇跡能夠發生,滿都會突然放了那匹馬,歸還給他。
然而布日卻等來了最壞的結果。
滿都從腰間抽出胡刀,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刀刺進了烈雲馬的大動脈裏,血柱衝天,隨著一聲悲鳴,烈雲馬倒在了血泊裏,發出最後一聲嗚咽。
“大單於,這是何意?”黑賽琪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直到烈雲馬徹底斷了氣。
“記住!我草原上的男兒要愛護自己的女人,就像愛護自己家園一樣。從前我的父輩輕賤女人,就從我這裏開始逆轉。這是要讓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知道,誰再動我滿都拉圖的女人,我就會用這柄刀親自割斷他的大動脈。”滿都說完,不屑的望了一眼因著心痛而幾乎跌倒的布日古德,繼續說道:“用娜仁的安危換來的戰利品,我不會去要。何況不是自己從小馴服的馬,跟我也不會一條心。”
“走了。”滿都一聲命令,將士們紛紛上馬,準備回營。
娜仁準備騎上心愛的赤馬,卻被背後一雙溫柔有力的手臂攬過,抱到自己的馬上。
娜仁想要掙紮,卻聽見耳後是滿都低啞的聲音:“別動,讓我抱會兒,我想你。”
娜仁耳根一紅,低頭的瞬間,滿都已經策馬,在遼闊的草原,緩緩朝著家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