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端眸色深深,紅葉上輩子數次奉秦巧巧的命令陷害自己,是她最大的幫凶。
若不是那時柳枝機警,自己也早就死了。
現在,隻是報應而已!
秦端端一聲令下,紅葉就被捂住嘴拖了出去,秦巧巧也被帶著觀看刑罰。
如狼似虎的宮人將紅葉按在黑糊糊,透著暗紅色的刑凳上。
不知道是被多少鮮血浸染,才把這凳子染成這般深沉的顏色!
秦巧巧被宮女拉著強製站在原地。
一杖,紅葉發出聲嘶力竭的哀嚎。
腰背的位置頓時血肉橫飛。
秦巧巧頭皮發麻,根本不敢看,想要轉頭。
抓著她的宮女卻陰惻惻道:“郡主有命,巧巧小姐須得睜大眼睛好好看著。若是不想看,可以跟紅葉一起受刑,還能感受的更加深刻。”
“我看!我看!別讓我去受刑!”秦巧巧嚇得口齒不清,根本不敢動了。
一杖一杖,重重砸下,打得皮開肉綻。
每一次揮落,都是一大片鮮血飛濺。
紅葉嘴角緩緩流出汙血,她死死的盯著秦巧巧:“小姐!救......我!”
秦巧巧軟的站不住:“紅,紅葉,你安心去去吧,我一定給你多燒紙錢!”
紅葉聽了這話,徹底絕望了。
“都是你......害......我!你......也該......死!”
紅葉的眼神怨毒的可怕,她伸長了手指想要拉住秦巧巧。
如同一個活生生的厲鬼,似乎要把秦巧巧也拖入地獄一樣。
秦巧巧呼吸一下子卡在喉嚨裏,天靈蓋都發涼。
可最後一杖落了下來,一聲脊柱斷裂的脆響傳來。
紅葉徹底失去了聲音,手指不甘心的僵直成抓撓的樣子,停在了秦巧巧的裙子邊。
紅葉死了,被活活打死了!
宮女一下子放開秦巧巧。
秦巧巧立刻癱在地上。
她的高度正好和紅葉的臉相對,紅葉的眼珠子瞪得凸,起,好像還活著一樣。
眼角邊是綻開的鮮血,充滿著死不瞑目的怨氣!
即使沒有聲音,秦巧巧恍惚都能聽到紅葉在詛咒自己。
“秦巧巧,你......不得......好死!”
這幅可怕的模樣,直接讓秦巧巧兩眼一翻,終於暈了過去。
今日這慘痛的教訓,會是秦巧巧終身難忘的記憶!
秦巧巧昏迷過後,回去就高燒不退。
艱難調養了數日,整整瘦了十多斤,才勉強緩過來。
而在數天後,中秋宮宴如期到來。
除皇室外,這次中秋宮宴能來的都是有地位、榮寵的臣子。
其中地位最尊崇的年輕大臣,當屬丞相秦言。
秦家人天生一副好相貌,秦言身穿一身絳紫色束腰官服。
沉悶的顏色更襯得他膚色如玉,身姿挺拔。
若天上朗月,皎皎照人。
而秦家二公子秦越鎮守邊疆,三公子秦軒被皇帝派去奔走救治疫病,都無法到場。
所以宴會前,人們都圍攏在秦言身邊,比皇子還受歡迎。
禮親王世子封嶽坐在三皇子旁邊,不屑撇嘴:“不就是有些家世,你看那些人跟看到肉包子的狗似的。”
三皇子封玨挑眉:“秦言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可不隻是有家世,走,去招呼一下。”
封嶽一臉不滿,又不敢反駁,隻能跟著三皇子過去。
“丞相,許久不見,您是越發風采照人了。”封玨笑著:“我聽聞黃河水災今年未發,真是多虧丞相智計。”
秦言已經知道這兩人對秦端端做的好事,三皇子來拍他馬屁,秦言根本不屑於給他麵子,隻是淡淡點頭:“殿下,臣還有些故交要聊聊,先去別處了。”
竟然連個寒暄也沒有,就這樣把封玨撇下了,對封嶽的招呼更是完全不理。
封嶽氣憤道:“秦言有毛病吧!我們又沒有得罪他,他如此倨傲。”
封玨眼神陰翳:“不識好歹。”
封嶽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道他知道上次的事了,給我們看臉色,是因為秦端端?不會吧,他堂堂丞相就為了這個跟你過不去?!值得嗎?”
還不等封玨回答,外麵守門的太監就高聲道:“皇上,皇後娘娘到。”
皇帝進來,臉色卻是不太好看,皇後和他並肩而行,一臉平靜。
這讓殿裏的人心裏都一驚。
怎麼宴會還沒開始,皇帝就這個表情,近來朝中似乎也沒有煩心事啊。
跟在皇後身後的頭一個就是秦端端了,她被柳枝扶著,罕見的盛裝打扮。
雖然不過是十多歲,還是個少女,但卻已經有一副好身材。
穿了一套水藍色的長裙,袖口衣擺都繡著荷花。
銀色的絲線勾勒淡淡的水波紋,胸前是同色的抹胸,最外層披著一層輕紗。
移動間,輕紗隨著步履輕輕飄動,翩翩若仙。
她紮著一個流蘇發髻,隻插一根暖玉步搖。
皮膚細潤光滑,白如霜雪,鼻子玲瓏小巧,唇瓣比花瓣還嬌嫩。
特別是那圓潤請澈的杏眼,更是給她的美麗加上了精魄。
靈動慧秀,像是傳說中菩薩座前的仙女。
隨走秦端端走進,一股淡淡的荼蕪香傳來,又給她增加一分清冷。
眾人眼中滿是驚豔。
秦端端的名頭誰人不知,家世尊貴,不學無術,嬌縱任性。
但今天見到,才知道她有這麼一幅好相貌!
“這就是那位秦家小姐,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天姿國色!”
“怪不得秦家這般嬌寵她,我要是有這樣的女兒,也肯定是要捧到手心裏的。”
這樣的相貌,還有家世,性格差點根本不是缺點。
秦言看著秦端端更是一臉驕傲,又很複雜。
即覺得妹妹就該受人追捧稱讚,又厭煩這些人用垂涎的目光看著秦端端。
秦巧巧也縮在角落裏。
羨慕又嫉妒的看著秦端端。
這一切都該是她應有的讚美才對!
可是因為下藥事件,她隻能像隻老鼠一樣縮在座位後麵,根本不能跟著皇後一起入場。
這還是因為秦端端顧及他人議論,皇後才網開一麵,不然自己根本不能來。
不行,雖然皇後現在不待見自己。
她也要找機會凸顯自己的才智才是。
秦端端自然察覺到了秦巧巧充滿野心的目光。
可惜,秦巧巧的一切野望,在今生,都隻能是泡影!
她淡然一笑。
她不直接取走秦巧巧性命就是為了這個。
給予秦巧巧希望,再奪走。
那般折磨產生的痛苦,才會令人瘋狂!
宴會廳,不斷有妃嬪和宗親進入。
秦端端和皇後入座後。
就是貴妃和其女平雅公主進場,還有一些稍低些位階的嬪妃。
平雅緊跟在秦端端後麵。
相比於秦端端那天人似的樣貌她就平凡許多了。
雖然衣著華貴毫不遜色,但氣度長相實在差距太遠。
導致周圍有人疑惑道:“這是?”
“這是平雅公主,貴妃的女兒。”
“哦,就長這樣啊。”
就長這樣!
短短幾個字,卻是讓平雅氣的快吐血的蔑視!
平雅也是精心準備出場,預備著驚豔眾人的。
結果就因為在秦端端後麵,她連被人討論的興致都沒有?
她周身發抖,幾乎維持不住表情,扭曲的猙獰。
貴妃注意到了,低聲嗬斥:“收斂!你想這般惡形惡狀樣子傳遍上京世家!讓別人都嘲笑你嫉妒秦端端嗎?”
平雅手指甲刺痛了掌心,快速的調整了神情,露出特意習練的微笑。
可她聽到周圍對秦端端的交口讚賞,看著自己跟秦端端完全無法比擬的榮光,肺都快氣炸了。
平雅公主作為在宮內唯一和秦端端年紀身份相等的人,甚至作為皇室血脈,她身份更加高才是。
但平雅處處都被秦端端壓過一頭,所以一直把秦端端當作自己的敵人。
她天性善妒,此時所有人都被秦端端搶去了注意力,簡直怒不可遏。
賤人!賤人!賤人!!
她看著秦端端依偎著皇後的身影。
已經盤算著一會兒在宴會上,找機會羞辱秦端端來解開自己的鬱氣。
很快,來參加宴會的重量級人物都入場了。
大家忙著寒暄,無人關注其他。
但下一刻,整個宮殿都猛地安靜了下來,剛剛還一片熱鬧的宮殿驟然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心中,都因為那剛剛到達宴廳的不速之客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