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咱們再進一趟山。”孟清一吃完飯,說道。
眼下她能想到最迅速獲得收入的法子,就是那座山。人說靠山吃山,剛開始嘛隻能緊著山造。
好在他們這裏三麵環山,最不缺的就是山和林。況且她還發現,這裏的山林資源十分的豐富,不跟在現代似的,好東西早被發掘的差不多了。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這時候不能再上山了。”楊芳愁苦著臉勸道。
這是村子裏或是莊戶人家的傳統,勞碌了一整年,過了臘八以及整個正月,全家人就不再做活計了。尤其是正月裏一定要閑起來,否則就預示著一年不得閑,這是祖上留下的規矩。
孟清一對這種規矩一向是嗤之以鼻,什麼正月裏拿針一年不得閑,難道不拿針不幹活就會得閑嗎。
“我聽姐姐的。”孟財旺掃了大嫂一眼,這個大嫂天天愁眉苦臉的,這種苦相在大過年的時候十分不吉利。
“大嫂別吃窩窩頭了,咱們是一家人,要喝白粥就一起喝。”
孟清一沒有像往常那樣對她不耐煩。她是怯懦迂腐了些,但終歸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否則她不會自己默默啃窩窩頭。
楊芳訥訥了半天,也不便再愁眉苦臉兒。小口的喝著粥,說灶房裏還有半斤白麵,今晚做點熱乎的疙瘩湯等你們從山上回來吃。
孟清一點點頭,以前楊芳是懶,做飯馬馬虎虎,後來被她沒好氣的說了幾次又教了幾次後,認真做的飯竟然也還挺好吃了。
其實孟清一在這樣的日子進山,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的。平日裏那些村民還有獵戶都有不少進山打獵的,隻有在年關前後大家遵循傳統不肯出來。這時候的獵物肯定多!
果然,孟清一他們一進山,就見到了陷阱裏的一隻兔子,別的倒是沒有撿到,因為那些獵戶再收山的時候都已經將那些野獸夾、兔子套之類的收回家去了。孟清一並不通曉打獵的本事,隻能靠撿現成的。
“財旺你可會做陷阱和野獸夾?”孟清一問道。
孟財旺咧嘴一笑,道:“姐姐要多少?我都能做!”
他打小不是上學讀書的料,可是上山捉鳥下海撈魚,這些玩耍的本事,那都玩的溜兒。
“你幫我吧。”挖陷阱那是體力活,孟財旺不忘叫上許淮書幫忙。
他不太能瞧的上許淮書,所以從來不會叫他姐夫,連名字都懶得叫。
但是很奇怪,孟財旺又不敢跟對楊芳和桂花那樣對許淮書,許淮書雖然看著弱不禁風的臉還比女人白,但是就有一種讓孟財旺這種人不敢造次的氣場。
“你去幫她......”許淮書冷淡的拒絕。
這些日子他跟在孟清一的身邊,幫她挖黃泥、解木板、造石頭、篩河沙......這個過程中,他發現孟槐花做事看似風風火火憑直覺,但是又暗暗有她自己的一套,她很自信,這種自信讓她似乎變得堅毅從容。
她絕對不是他認識的孟槐花,這種認知恐怕連孟槐花那個年僅四歲的小孩兒都發覺了,隻有這個傻愣子孟財旺和活在自己世界裏的楊芳渾然不覺。
她不是孟槐花,但她不承認。他也盡量的表現的沒看出來她的那些破綻,畢竟孟槐花這個人,又不是他的骨肉至親,究竟是誰,他不感興趣。
但是她答應讓他讀書,他就承認了這位就是孟槐花吧。
“啊!我這是發現了什麼寶貝!”孟清一開心的尖叫。
許淮書默默的看向她,她隻要一開心,就會得意忘形,嘴裏說的話也挺奇怪另類。
孟清一擺弄著手中的一根黑黢黢的根狀物,這是一種藥草,它的根、莖、葉、花,甚至種子都能入藥。在現代的時候她在山上挖來種在民宿的院子裏用作觀賞,因為開花的時候枝枝蔓蔓很是漂亮。
“這是什麼?”許淮書問道。
“是一種藥材,名字我忘記了,大概叫紫茉莉......”孟清一不確定它在古代叫什麼名字,隻含糊的說道:“咱們挖一些回去,來年種到地裏。”
他們家還有零零散散的二畝薄地,種莊稼收成很不好,不如種這種藥材。她記得這種藥材生命力很旺盛,可根栽也可以播種成活,在貧瘠的土壤裏也能生長,正適合那兩畝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