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浩宇感覺那裏不對,他回頭用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向楚銘晨:“三年前,你們不是一起離開的?”他問出疑惑。
他可是因此在意了三年,恨了三年。
楚銘晨搖搖頭:“這三年,我也在找她。”楚銘晨繞過閆浩宇要走,他擔心蘇語陌,想趕緊到她的身邊去,至少,他可以陪在她身邊,可以照顧她。
閆浩宇傻了,楚銘晨說,這三年,他也在找她?
這麼說,他錯怪了她三年?
“你說這三年你也在找她,那那個孩子?當年......”閆浩宇一瞬間慌神了,他不知道什麼是對錯,什麼是事實。
難道說,她當年流產是假的?這孩子,很可能是他的孩子?
“你想說,當年她流產的那個孩子嗎?”楚銘晨回頭,對著閆浩宇搖搖頭:“你可能以為錯了,那個孩子,真的沒了,你應該知道,那是你的孩子,而你當時,看都沒去看她一眼。”
楚銘晨的話,毫不留情的否定了閆浩宇的猜想。
閆浩宇的眼變的殷紅:“這個孩子,不是你和她的?”他問,如果她這三年沒和楚銘晨在一起,而他和蘇語陌的孩子已經流產了,那這個孩子又是誰的?
“是不是我和她的,你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嗎?浩宇,我真的很想問,你到底有沒有真的懂過她,如果你不能好好愛她,那請你高抬貴手,遠離她。”話落,他毅然離去。
蘇語陌趕回搶救室門口的時候,孩子已經被推出來了,來不及問清楚孩子的具體情況,孩子就被直接安排進了重症監護室。
接下來便是一係列的治療程序,蘇語陌手足無措的在旁邊看著醫生的一舉一動,體會著無盡煎熬。
等事情結束時,已經是天亮了。
“醫生,孩子的情況怎麼樣了?孩子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為什麼那麼急?”在治療途中,醫生護士說的話她聽得一知半解的,但也聽了個大概,知道孩子的情況很危急。
終於停歇下來的醫生看了看蘇語陌和楚銘晨:“你們是孩子的什麼人?”
“我是孩子的媽,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蘇語陌上前一步追問。
“蘇小姐,現在孩子的病已經確診了,是一種名叫WAS綜合症的病,這種病屬於遺傳病,女性攜帶但並不發病,男性發病就很容易死亡,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隨後,醫生給她解釋了這種病的一切淵源,醫生的話落下時,蘇語陌的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血色。
她以為,她已經經曆過這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可命運似乎還是不願意放過她,就好像非要把她打擊得無法活下去才甘心那般。
醫生的話就像魔咒一遍又一遍重複在她的耳邊。
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可這不是夢,
命運又一次給了她狠狠的一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蘇語陌喃喃自語,她怎麼能相信,明明那麼活潑可愛的孩子,怎麼會得了那麼嚴重的病。
“蘇小姐,我們都不希望孩子得這樣的病,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隻能去麵對,你們如果要救孩子,就要做好心理準備,首先前期的治療費就需要很多,非常重要的一點,孩子的這個病,必須要做移植才能活命。”醫生繼續說道。
饒是見慣了生死的醫生,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皺著眉頭的。
蘇語陌的人晃了晃,眼前一片黑:“語陌,語陌你沒事吧?”楚銘晨手疾眼快接住差點摔倒的她。
她崩潰極了,可她此時連倒下的資格都沒有:“醫生,如果要治好孩子,需要多少錢?”她問。
“這個不好說,至少上百萬,一會兒醫院會針對孩子的情況做一個會診,你有什麼事情隨時來辦公室找我,好好整理情緒。”醫生說完後,離開了重症監護室。
上百萬的治療費,她上哪裏去找,可要讓她放棄這個孩子,她死都做不到。
醫生離開後,蘇語陌癱軟,被楚銘晨扶著坐到椅子上:“我該怎麼辦?”絕望穿刺著她的每一個細胞。
“語陌,辦法總會有的,我這裏還有些錢,你先用著,剩下的我們再一起想辦法。”楚銘晨拿出銀行卡遞給她。
“學長,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蘇語陌搖搖頭,沒有去接。
楚銘晨直接把卡塞進她的手心:“這是給孩子的,不是給你的,難道你想看著孩子離你而去嗎?在生命麵前,這點錢不算什麼,況且,這也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這句話,他隻在心裏說。
他的目光,看向透明玻璃裏麵那個躺在床上,全身布滿救命儀器的孩子,那個孩子身上係著蘇語陌所有的希望,他會盡最大努力去挽留。
“什麼?”蘇語陌不解。
“我的意思是,我心裏也早就把這個孩子當成了我的孩子了,我為自己的孩子出錢治病是應該的,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命,你要是不收下,我就真的生氣了。”楚銘晨趕緊解釋。
“不然,你現在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楚銘晨問她。
是啊,她現在走投無路,拒絕楚銘晨的錢,便是拒絕讓孩子活下去的機會:“好,那這錢算我借你的。”
“你什麼都不用想,先好好照顧孩子,以後我們一起想辦法。”楚銘晨拍拍她的肩膀,他已經下了決心,不管將要麵對什麼,他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她。
蘇語陌點點頭,起身看向透明玻璃對麵躺著的孩子,淚水又一次模糊了雙眼。
蘇家別墅樓下。
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黑色豪車。
那車,已經停在那兒近乎一天的時間了。
車旁邊的路上,一個垃圾箱,旁邊堆滿了煙頭。
閆浩宇依靠著車而站著,指尖是一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滅了的煙。
蘇家別墅裏傳來一陣嘈雜,閻浩宇微微皺了皺,抬步走了過去。
蘇家,蘇語陌被家裏的保姆推出門外:“大小姐,你別怪我,我隻是個下人,隻能按照命令辦事。”保姆為難的說道。
“夢姨,我回來真的是有事,我求你了,你讓我進去好不好,我就進去拿點東西我就走,好嗎?”蘇語陌對保姆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