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房大人,您這話說的,我們怎麼敢蒙你呢!”
周子敬臉帶微笑。
不管怎麼說,房遺直還是李二親封的二品工部侍郎。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官,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了。
這都是官場心照不宣的規矩。
“有意思,”房遺直打量著周子敬,他昨天才敲打過周子敬,今天又開始跳了。
果然是屬狗的。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房遺直把袖子撩起來,露出堅實的肌肉。
他這個動作把周子敬嚇到了,周子敬聽說過房遺直在鬧市裏直接把馬按住的事情。
他知道房遺直天生神力。
周子敬被房遺直嚇得連連後退,“房大人,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我可是朝廷的命官,你不可以對我動手......”
“哎呦!”
周子敬話還沒說完,房遺直已經掄圓了胳膊,啪啪啪啪,就是四個大嘴巴子!
周子敬的臉以肉眼可見的功夫腫了起來。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幾乎睜不開。
周子敬的嘴巴裏發出殺豬似的慘叫聲,聲淚俱下。
眼淚鼻涕混在一起,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房遺直提著周子敬,好像提著一隻小雞,“像你這般的貨色,也敢給爺爺嘚瑟?”
兩巴掌下去,世界都安靜了。
“房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就在房遺直想繼續收拾周子敬的時候,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段倫從一旁的小巷子裏出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工部大大小小幾十個官員。
“原來是你這老鬼在故弄玄虛。”
房遺直恍然大悟。
段倫這個狗東西!
在宮裏,還搶在自己的前麵去見李二。
這貨當時還想搶功勞來著!
聽到房遺直罵自己是狗東西,段倫的臉都綠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謾罵朝廷的工部尚書!”
段倫第一時間把朝廷給搬出來,想給房遺直扣一頂無視朝綱的帽子。
“罵你怎的?”
“難道老子不是朝廷的官了?”
房遺直知道段倫怎麼想的,不就是想栽贓自己麼。
今天這事,一看就是對方針對自己來著。
躲是躲不過去了,還不如好好的發泄一下。
“段倫,老子待你不薄吧?”
“那銀子跟你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老子也帶你進宮領賞了。”
房遺直指著段倫身後的官員,“還有你們,你們一年的俸祿有幾個子兒?”
“還不是老子吃肉,給你們喝湯?”
“昨兒的恩情,今天就忘了?”
房遺直也是奇了怪了,工部這群當官的連狗都不如啊!
工部的官員們在房遺直指他們之前,都紛紛低下頭。
段倫臉上掛不住了,工部貪錢是不假。
可那都是背地裏貪錢的。
這種事是不可以見陽光的。
段倫大聲道:“房遺直,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們工部都是老老實實為陛下辦事的人,你這是誣陷!”
房遺直看向段倫。
他有點弄不明白,這段倫是嗑藥了?
“段大人,我睡了你老婆了?”
段倫得眼睛瞪大了,“你你你!”
“段大人,還是我睡了你女兒?”
段倫臉色鐵青,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著。
“段大人,還是我刨了你家的祖墳?”
段倫被氣的渾身顫抖。
他可是堂堂的朝廷一品官啊,眾目睽睽之下,被房遺直問候家人!
這人,都丟到爪哇國去了!
......
段倫氣的不行,房遺直這邊可不放過他,房遺直雙手一攤,“段大人,我既沒有睡你老婆,也沒有睡你女兒,更沒有刨你家祖墳,你為啥要跟我作對呢?”
最後一句,房遺直的聲音已經變得無比寒冷。
房遺直如此強勢,讓圍觀的工部官員們集體打了個寒戰。
他們現在都有點後悔,後悔不該招惹房遺直。
麵對房遺直的疑問,段倫沉默了。
他也不想和房遺直發生衝突,可是,他又無法違背長孫無忌的命令。
既然已經做了,就沒必要解釋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做到底。
段倫寒聲道:“房遺直,你毆打同僚,蔑視上司,可謂是目無尊長!”
“前些日子,你還在修橋的項目裏貪墨白銀兩萬兩!”
“我今天要上報陛下,治你的罪!”
“按照大唐的律法,房遺直,你最輕也得流放千裏!”
段倫繃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工部的院子裏陷入了寂靜。
所有人都知道房遺直工程上的兩萬兩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從工程裏掏過銀子。
段倫指了指身後的工部眾官員,“這些同僚都是人證,他們都親眼所見你是如何貪汙的!”
“即使到了朝廷之上,你也無法翻盤!”
段倫一來就是絕殺!
他是工部的首官,率領工部所有的官員彈劾房遺直。
再加上這麼多人證物證。
即使不能把房遺直流放,最起碼,在工部,房遺直是呆不下去了。
段倫領著工部的官員們,一副吃定房遺直的樣子。
昨晚,他已經連夜做好了假賬。
所有的官員已經打點好了。
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把房遺直這顆朝廷裏的明日新星徹底打倒!
段倫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讓房遺直忍不住發笑。
段倫以為這些罪過就可以把自己送入大牢嗎?
段倫啊段倫,你還是不了解李二啊!
李二好大喜功不假,但是,李二還有一個很大的優點。
那就是,對自己喜歡的臣子非常有容忍度。
房遺直才獻銀九十萬兩,李二怎麼可能現在處罰自己!
房遺直道:“段大人,你給我捏造的罪狀了還少了一條。”
段倫:“???”
房遺直徑直來到段侖的身邊,在工部上百官員的圍觀下,伸出手掌,啪的一聲。
給了段倫一個大耳刮!
全場震驚!
所有的工部官員們都瞪大了眼睛!
房遺直竟然敢打段倫?!
那可是在工部工作多年的老資曆!
房遺直說打就打了?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段倫捂著自己的臉,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無論如何,他也不敢相信,房遺直竟然膽打自己?!
段倫無法相信這一切,可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在不停的提醒著自己。
他,段倫,工部尚書,被一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