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那句豪氣十足的類似放馬過來的話,阮婉感到通體順暢。
她可不是那種會任人宰割揉捏的軟柿子,但也不會像原主沈棠一般一言不發懲戒責罰下人,換來一身惡名。
腦海裏想著待會進了書房應該如何與陸景沉相處互動,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聽風院內書房門口。
“喲,這是刮了什麼風,你來這做什麼?”一道略帶尖銳與一絲嘲諷的女聲響起,成功的拉回了阮婉漸漸飄遠的思緒。
阮婉微微頷首,恰好對上來人滿含譏諷的眼神。
“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表妹。”阮婉微笑著道。
但對麵的穆妙便沒有那般的氣定神閑了,自從她聽聞表哥親自去沈府接了沈棠回府後,她就咽不下這口惡氣。
怎麼沈棠怒打她這巴掌就這麼算了?豈有此理!
尤其是沈棠還一副理所應當毫無愧疚的模樣,穆妙更是怒火中燒,瞥見金粿手裏提著的食盒,毫不猶豫便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做過的那些事,就靠這點東西就能掩埋了?”
“表妹,飯可以多吃,但是話不能亂講。我做了什麼事了還請明說?”阮婉雙手環胸,“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行不行?”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還......”穆妙怒不可遏,但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話戛然而止,留下浮想聯翩。
她咬著唇,冷哼了一聲,想的是時機未到她還不能打草驚蛇,以免壞了計劃。
“表妹,以往若是我有不對的地方你多多包涵才是。夫君還是希望你我和平共處的。”阮婉露出一抹微笑,恰到好處。
穆妙卻是覺得阮婉笑的虛偽,她冷冷一笑,並不回答阮婉的話,隻是留給阮婉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帶著丫鬟離去。
書房門突然從裏被人推開,走出來一個小廝打扮的清秀少年,阮婉有些印象他叫硯池是陸景沉的得力助手。
硯池先是向阮婉恭敬的行禮,目不斜視道:“奴才見過少夫人。”
阮婉點點頭,“夫君在裏麵?我親自熬了雞湯,這得趁熱喝才是。”作勢就要提裙進屋子。
但硯池的身軀擋在書房門外,神色有些不自然,“少夫人,少爺說了您把雞湯交給小的就是,不必您親自來一趟。”這言外之意逐客令也是毫不客氣。
阮婉站在原地偏著頭想了想,瞅了緊合的房門幾眼,“好,那就勞煩你了。”
呼,少夫人竟然出於意料的好講話!
硯池有些驚訝,畢竟以往少夫人都是囂張肆意,從不將他們這些下人放在眼裏,動輒打罵責罰。
可今日卻是和善極了,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硯池硬著頭皮在金粿不善的眼神下接過食盒,進了書房。
“小姐,這可是您耗費一個時辰熬製的雞湯,都沒能見姑爺一麵,姑爺他實在是太過分了。”金粿氣鼓鼓的小聲嘀咕著,為阮婉感到不值。她家小姐金枝玉葉,從小便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親自下廚,沒想好姑爺還這般敷衍怠慢。
“哎呀不要拘泥小節,隻要夫君感受到我的心意就好。”阮婉笑著說道。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保準書房內的陸景沉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同時也在等待的係統提醒加積分的提示音。
且說硯池端著食盒將裏頭的湯盅取了出來,一邊問陸景沉一邊自己取了瓷勺,“少爺,這是少夫人親自燉的雞湯,奴才聞著挺香的,您要不要嘗一嘗?”
陸景沉從賬本裏稍微移開視線,睨了那雞湯一眼,皺了皺眉,“來路不明的雞湯,誰知道加了什麼。”
話音方落,硯池就默默的從袖子裏掏出一根銀針來,小心翼翼的戳在雞湯裏,半晌取出湊近眼前看了看。
“少爺,這雞湯沒有問題,少夫人沒有下毒。”
“便是沒有下毒,我也沒胃口,你喝了就是。”陸景沉說著又翻閱了一頁,鼻翼間縈繞著香噴噴的雞湯味,不知怎的他腦海裏突然浮現沈棠那張彎眸狡黠一笑的臉蛋。
硯池撓了撓頭,這可是少夫人親自為少爺熬製的雞湯,他喝了是不是不太好?
“若是你不想喝,倒了就是......”陸景沉不鹹不淡的補充道。
阮婉等了半晌,也沒聽到腦海裏傳來係統君的提示音,忍不住主動問:“係統君,難道我親自熬製的雞湯,陸景沉也沒有感動,好感值一丟丟也沒有增加嗎?”
係統機械的聲音傳來,“沒有,積分依舊是零。”頓了頓,它又冷冰冰的補充,“陸景沉並沒有喝你的雞湯,更沒有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