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向銀色的勺子,厲瑾南冷峻的眉眼掠過一道慍怒,“嫌棄我?”
慕桐曼眉頭一蹙,糾結地咬著下唇、就差仰天咆哮了,“大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不懂嗎?”
兩人什麼關係都沒有,昨日親她也就算了,畢竟偷偷摸摸的沒人看到,今天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和她共用一套餐具,要不要臉?
越想越氣,慕桐曼粗魯地推了下厲瑾南的肩膀,語氣暴躁,“起開!”
厲瑾南卻靜坐在原處紋絲不動,宛如一座雕像。
慕桐曼頓時氣急,恨不得朝著他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俊臉揍上幾拳。
可她有自知之明,就福伯對他的態度而言,眼前的男人不好惹也不能惹。
慕桐曼僵了一會兒,慢慢消化掉心中的怒意。
深吸口氣,小聲嘟囔了一句,“好女不和惡男鬥,”一腳踩在沙發上準備翻到另一個座位出去。
可當她一條腿跨過沙發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細腰,慕桐曼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落入了厲瑾南的懷中。
“啊,你幹什麼?”抬眼怒瞪著厲瑾南,慕桐曼用力掙紮著。
可男人的力氣極大,看似輕鬆的鉗製、任她掙紮了半天也沒掙脫開。
慕桐曼強壓在心口的火氣瞬間被點燃,像是被激怒的小獸對著厲瑾南又錘又罵,“你這個流氓,快放開我。”
看著慕桐曼暴怒的樣子,厲瑾南俊朗的眉峰微挑,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惱羞成怒了?”
“惱你妹,”慕桐曼反唇相譏,心中的怒火蹭蹭地上漲,卻怎麼逃不出厲瑾南的鉗製。
咬牙怒斥道,“快放開我,不然等到了北慶,我就立馬讓少帥將你抓起來,抽皮扒筋、挫骨揚灰。”
毫不在意她的威脅,厲瑾南眼中的笑意漸深,“不逃婚了?”
慕桐曼臉色一黑,據理力爭道,“誰說我要逃婚了,嫁給威風凜凜的東北王是每個女人的夢想,我怎麼可能逃婚。”
嗯......夫人誇他好看呢!厲瑾南緋色的唇瓣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逗弄她的興致愈發濃烈,“不是說他不行麼?”
慕桐曼一陣窘迫,這人,怎麼竟和那件事兒過不去呢,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要你管!”
凝視著慕桐曼窘迫難當的表情,厲瑾南唇角微揚,幽邃的眸子水光浮沉,如同浩瀚星際的銀河般熠熠生輝。
無視她的掙紮,單手將她抱在腿上死死地扣在懷裏,拿起勺子慢條斯理地吃著她剩下的飯菜,心情頗好。
腰間的手臂收的更緊了幾份,幾乎快要將她勒斷氣,可始作俑者卻若無其事地吃著自己的飯菜?慕桐曼氣的七竅生煙,各種臟話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混蛋、畜生、不要臉的王八蛋......”
可無論她怎麼叫囂,眼前的男人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表情,不疾不徐地吃著精致的午餐,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矜貴。
聽著自家小姐綿綿不斷的罵聲,身後的福伯臉色越來越黑,不斷地對她使眼色。
可他眼皮都抽筋了、小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急得福伯出了一身冷汗。
無數次張嘴想要提醒她,‘小姐,他可是少帥啊,’可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地被少帥那抹刺骨的視線給嚇了回去。
擦了擦額上越來越多的汗水,福伯心底發怵,暗自祈求著少帥不要動怒才好。
直至慕桐曼罵到嗓子冒煙,厲瑾南才將勺子放回餐盤裏,拿起餐巾布擦了擦唇角,雙手掐住她的細腰往肩上一扛,起身朝外走去。
慕桐曼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陣天眩地轉被扛上了肩。
倒著的身體加上小幅度的顛簸令她大腦充血,慕桐曼呆滯了一瞬,毫無形象地怒罵道,“混蛋,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慕桐曼的罵聲極大,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明明是一副強搶民女的畫麵,卻因為厲瑾南俊美深沉的五官、和慕桐曼精致姣好的麵容,生出了一股浪漫的氣息。
眾人一陣唏噓,隻以為兩人是打情罵俏的小情侶,紛紛露出羨慕的目光。
慕桐曼不斷拍打著厲瑾南的背部,卻得不到他半絲回應。
眼看著自己要被扛出咖啡廳了,忙抬頭求救,“福伯,福伯救我啊福伯......”
對上慕桐曼充滿希翼的目光,福伯握拳擋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沉聲安慰道,“小姐,不礙事兒的,少......呃,先生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慕桐曼:“......”
什麼叫不會對她怎麼樣?
他家小姐被一個陌生男人給扛走了,他竟然都不擔心嗎?
在路過門口的林抱夏時,慕桐曼轉口繼續求助,“抱夏,抱夏救我!”
眼前的這幅場景是林抱夏從未見過的,驚詫了一瞬後快步跟了上去,擔憂地叫道,“小姐,小姐......”
可剛走了一步,胳膊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往後扯了一下,回首望去,見是一臉笑意的福伯。
林抱夏急的跳腳,“福伯,小姐都被少帥給扛走了,您怎麼還笑呢!”
福伯笑得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了,喜滋滋地望著兩人越來越遠的背影,搖頭笑歎道,“放心,小姐不會有事兒的。”
林抱夏疑惑不解,“福伯為什麼這麼說?少帥可是聽到小姐編排他的那些話了,按照少帥的性情,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小姐的。”
“對啊,是不會輕易放過小姐,”福伯意味深長地點頭,每條皺紋都洋溢著笑意。
隻是他所說的‘不會輕易放過’,和林抱夏所說的意思大不相同。
林抱夏:......???
“砰!”
隨著震耳欲聾的關門聲,慕桐曼被重重扔在了床上。
“嗷,好疼!”
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慕桐曼狼狽地爬起,顧不得淩亂的頭發、跳下床朝門口走去。
可雙腳剛觸碰到地麵,一陣涼薄冷峻的氣息瞬間壓了過來。
鼻尖忽然湧進了一股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慕桐曼心跳微亂,身體下意識地後仰、企圖拉開兩人的距離,磕磕巴巴道,“你......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