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急湍的河水漂了將近五公裏,慕桐曼隨手抓住一個凸起的石頭固定身子。
抬眸朝河流上遊望去,一群模糊的警服正迅速朝自己跑來。
慕桐曼皺眉咬牙,暗罵一句,“該死的,就不能放過我麼......”
迅速爬上岸,循著腦海中的記憶朝著閔城的方向跑去。
春日的清晨略帶寒意,渾身濕透的慕桐曼被凍得牙齒打顫,可想到後麵的奪命追蹤,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渾身充滿了力量。
“在那......”
看到一個青色身影朝道路上跑著,督察長指著喝令道,“給我追。”
頃刻間,此起彼落的子彈朝著慕桐曼的方向射去,卻由於距離太遠傷不到她分毫。
督察長氣急敗壞地怒罵道,“臭娘們,還敢跑。”
繼而,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朝著慕桐曼追去。
......
當慕桐曼跑到道路上時,恰好一輛黑色轎車朝她急速駛來。
慕桐曼欣喜地站在路中央對著轎車擺手,試圖逼停汽車、搭車進城。
荒涼的道路上驀然出現了一個女人,開車的林正勇警惕地眯了眯眼,“少帥。”
厲瑾南略略抬眸,見一個青色人影似是鴨子跳舞一般在路中央跳躍著,嫌惡皺眉,“開過去!”
他就不信,車輛不停她會傻傻站在原處不躲開。
“是,少帥。”
得到命令,林正勇腳底油門踩得更狠了一分。
眼看著黑色轎車離自己愈來愈近,距離由原來的兩千米,到一千米,再到五百米......卻絲毫沒有停車的打算。
慕桐曼暗罵一句,“靠,這孫子想撞死我......?”
迅速跑到山腳下搬起一塊石塊,再次站在路中央、對著愈來愈近的轎車耀武揚威,“老娘就不信你不停車。”
果然......
汽車在距離自己三米處停下。
透過車窗,慕桐曼看到車內有兩個男人。
徑直走到後座門口,拿著石塊再次威脅道,“開門,不然我就砸車......了......”
一句話被慕桐曼說的宛轉悠揚,特別是最後一個字的音符拉得很長很長,語氣由原來的恐嚇威脅變為驚嚇嬌弱,聲線中都略帶顫意。
因為,麵前的車窗被打開了一角,裏麵伸出了一隻黑色槍口正直直地對著自己。
不難想象,隻要自己有下一步動作就一定會腦袋開花......
慕桐曼無意識地吞咽了下喉嚨,石頭往後一拋,雙手舉投降狀,顫顫巍巍道,“大哥,我隻是想搭個順風車而已,沒有惡意的。”
透過車窗冷睨著慕桐曼,厲瑾南幽深的黑眸銳利森冷,語氣布滿了陰鷙的嘲諷,“威脅我?”
這天底下,敢威脅他的人還沒出生呢。
這個女人,簡直是在找死!
冰寒刺骨的聲音令慕桐曼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忙搖頭擺手道,“大哥,我沒威脅你啊,我剛才隻是......隻是......”
好吧!
那就是威脅。
生怕將他給惹惱了,慕桐曼忙轉口道歉,“大哥,我錯了,你稍我一程吧,把我放在城門口就可以......”
“嗤!”冷嗤一聲,厲瑾南將目光移開,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開車。”
話音一落,轎車再次啟動。
慕桐曼臉色一變,在轎車離開自己的瞬間迅速閃到了離自己僅有兩米遠的大樹後。
眼看著汽車呼嘯而去,氣到想要罵街。
“真是沒同情心,白瞎了這麼好的車。”
龐蒂克,是民國時期最貴的轎車,隻有上流社會的人才能買的起。
由此可見,轎車內的男人一定非富即貴。
可再有錢又怎麼樣,還不是素質低下,麻木不仁!
......
獄警們正朝著慕桐曼的方向追著,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去。
眾人腳步一頓,麵麵相覷,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刑犯跑了,現在應該怎麼辦?
“臭娘們,”再次怒罵一聲,督察長氣得朝天空空開幾槍。
陰鷙的目光掃視眾獄警,語氣威脅,“今日之事誰若是說出去......”
“小的不敢,今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個女人已經被執行了死刑,”餘下的話督察長還沒有說出口,眾人便異口同聲地接口。
督察長滿意地點頭,冷哼一聲,原路返回......
直至獄警們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慕桐曼才從大樹後麵走出來,堪堪鬆了口長氣。
將身體斜靠在樹幹上,閉眼適應著腦袋裏不屬於自己的那份記憶。
意識消散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沒想到竟然魂穿到了民國時期。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緣分,她和身體的主人還同名同姓。
想到原主悲慘的過去,慕桐曼心疼的蹙眉。
平常夜以繼日的幹活也就罷了,偏偏還時不時會遭受他爹的毒打,簡直就是別人口中‘有娘生沒爹教’的孩子,太可憐了。
不過現在好了!
她穿越過來了,以後一定會替慕桐曼好好活下去......
隻是憤恨的是,她無法將蘇哲送進監獄,更無法將那些黑心企業不為人知的真相報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