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這回可是發了大火哦,要打那小丫頭三十大板。”
“也怪二小姐不聽話,一個庶女這麼囂張,那不得被針對?”
“就是,還被賜婚了,大小姐的風頭可是都給壓了下去。”
幾個小丫鬟嘰嘰喳喳。
林暖魚腦袋嗡的一聲。
要打的人是小雲。
敢動老娘的人?林暖魚恨恨地咬了咬牙,趕緊朝孟暢那屋跑去,遠遠地就聽到小雲的喊聲。
“小姐,小雲要被打死了,哇,好痛......下輩子小雲再來照顧你!”
林暖魚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她麵前,嚇得那打人的小廝住了手。
她抓住那根棍子丟到一旁去,把小雲扶了起來。
小雲傻愣愣地看著自家小姐,大哭道:“小姐,奴婢都出現幻覺了,嗚嗚。”
林暖魚嘴角抽了抽,“你還沒死,別哭!”
她轉身看向孟暢,一直偽裝得溫和的小臉陰沉了下去。
“母親,不知道小雲犯了什麼錯,女兒前腳才不在,你就要把她往死裏打?”
孟暢哼了聲,被問得滿臉不悅,“死丫頭,我打她怎麼了?一個婢女都要護著,真是上不得台麵的下賤胚子。”
林暖魚步步緊逼,“母親,皇上這才剛賜婚,您就要把我院裏的人趕盡殺絕,母親您對皇上賜婚之事就如此嫉恨?”
她看了一眼小雲身上的傷,屁股那塊早就血肉模糊。
娘的,敢動老娘的人,特別是還有皇帝罩著的時候,如果這次都不發威,以後她和小雲還不得被人當成軟柿子捏?
“你這是要造反了嗎?”孟暢氣得伸出的手指頭在顫抖。
竟然敢這麼頂撞她?
“別說是一個小丫鬟,就是你,本夫人想教訓也可以教訓!”
就在此時,一個主母府上的小丫鬟匆匆走來,低聲道。
“侯爺來了。”
孟暢神情一凜,挺直了腰杆就要去迎接。
來的不僅僅是侯爺,還有一個年輕的公子,那公子氣度雍容華貴,衣飾華麗,看上去身份十分不簡單。
那公子看到這一幕,驚訝道:“侯爺夫人當真厲害,侯爺,您這......”
“說句不好聽的, 侯爺夫人連皇上賜婚的人都不放在眼裏,可是會給侯府招致大患的啊!”
侯爺聞言臉色陰沉。
孟暢暗道一聲不好,剛想說什麼,就見林暖魚哭道:“母親,您真的要這麼逼迫我嗎?這親,我哪裏還敢結,真要走了,您是不是要把我全院上下都打死才罷休,連看鼠洞的那隻大灰鼠也不放過!”
說著,她十分淒涼地擦了擦眼淚。
侯爺的臉更是精彩,幾欲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孟暢那張臉綠得嚇人,抖著手指著林暖魚,恨不得要把她碎屍萬段。
“林暖魚,你個小賤人!”
“侯夫人這話就不對了吧,您這是在說皇上有眼無珠,給一個小賤人賜婚嗎?”那公子又適時開口。
林暖魚差點想給他點一個讚,這是哪裏來的神仙隊友。
“母親,您實在是太讓女兒失望了。如果皇上聽到了這些話,指不定會怪罪全家,女兒可不想跟著陪葬,先行離開。”
說著她拉著小雲轉身就走。
“小賤人!”孟暢氣得口不擇言。
“夠了,丟人現眼!”侯爺大步上前,伸出手想要給她一巴掌,到底還是放下。
“你要再這樣,別怪本王不客氣,來人,夫人神誌不清,不準她出府,什麼時候好了再說。”
侯爺臉色鐵青,回頭不對那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小將軍笑話了。”
“無妨,就是路過了來看看,既然侯爺府上有家務事要處理,我就先離開了。”
他轉身瀟灑離去,眼裏帶著笑意。
邢善就等在街道上,隨意拿了一塊玉佩賞玩。
一道身影迎上前去,湊到他身邊道,“事情已經辦妥,走吧。”
同邢善碰麵的,正是那小公子。
“那個侯府二小姐,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他對邢善如是說道。
這邊的林暖魚臉色嚴肅,把小雲塞到了被子裏去,趕忙給她找了一個大夫。
大夫看過傷之後開了藥,她一回頭,就看到小雲眼淚汪汪地瞅著她。
“小雲?”
“哇,小姐,你對小雲太好了。”小雲撲上前來抱住了她。
“鼻涕都擦我身上了。”林暖魚無奈,隨意擦了擦。
小雲直勾勾地看著她,看得她直起雞皮疙瘩。
剛想開口,就聽小雲擲地有聲,
“小姐,小雲要伺候你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
林暖魚推了推,沒有推動,無語了一陣。
“你往後還要嫁人的,我要你一輩子幹嘛。”
林暖魚越想越覺肉麻,“冷酷無情”地把小雲按在了床上。
“躺著不許動,傷養好了再說。”
林暖魚細心照料小雲傷勢,正想著過兩天安生日子,誰成想第二天,又有人上門了。
宮裏的老太監再次上門,要和侯府擬訂婚期。
孟暢早早就來到侯爺院內,林成獻正要出門冷不丁看到她,沉了臉。
她快一步牽住他的手,“侯爺,我也是為了侯府著想,昨日我是做錯了事,但暖魚的婚事耽擱不得,宮裏來人,須得兩人接待才行。”
林成獻瞪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一齊來到正廳,來的又是上回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老太監,手托拂塵,拿鼻子看人。
“哎喲,林侯爺你可算來了。”見到林成獻,他終於動了動眼皮,“宮裏貴人可是等著呢,這婚期......”
暗示的意味明顯。
這正和孟暢的意,就是宮裏人對林暖魚的婚事這般上心,讓她心裏覺得不舒服。
“當然是越快越好!”孟暢一咬牙,陰翳之色快速掠過。
老太監意味深長瞅了她一眼。
她想到那日聘禮之多,心裏總歸泛酸,忍不住走上前去,“公公,這宮裏的貴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暖魚她一屆庶女,恐擔不起這般厚重的聘禮。”
“倘若傳了出去。豈不是惹人非議?隻有嫡女才當得起,這聘禮不如就給......侯府嫡女林婧。”
老太監那精光暗藏的眼睛盯著孟暢。
她嚇得將到口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侯爺現在她身後,眼神冷得要能殺人了。
孟暢慌亂了小半會兒,強自鎮定,又再次給老太監的話當頭砸暈了。
“林侯夫人,這宮裏的貴人想賞賜誰,給什麼賞賜,不是您能過問的,既不給你,就是丟垃圾堆裏,也不會讓他人沾染一分一毫,侯爺夫人也沒有這麼大的臉,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