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市是全國除首都之外,經濟最發達的城市。
並且又臨海,也是第一批對外開放的城市。
因此無論是城市建設,還是市民的衣食住行,摩市都引領潮流。
但徐鴻遠卻還堅持著老一輩的思想,住在摩市的老城區。
紅旗牌轎車在徐家老宅門前停下,任清暖看到老宅那簡樸的黑色木門,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油然而生。
上一世,徐家隻有舅公徐鴻遠真心疼她。
但在她來到徐家一年後,一次意外中,徐鴻遠為了救姚曼茵和她肚裏徐成毅的孩子,不幸離世。
現在徐鴻遠還活著,而任清暖有機會救他。
跟隨徐成毅跨過高高的門檻,任清暖剛走進院子,一盆水突然迎麵向她潑來。
任清暖連忙向後退兩步,布鞋卻還是被澆濕了。
抬頭一看,院子對麵的台階上站著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手裏還拿著個大紅花搪瓷盆,居高臨下用鼻孔對著任清暖。
任清暖記得很清楚,上一世就是這位徐家長媳黃文繡在她進徐家的第一天,劈頭蓋臉一盆水把她澆得透心涼。
任清暖早有準備,可一旁的徐成毅可遭了殃,直接濕透了褲子。
“大嫂!”徐成毅埋怨道:“你幹嘛呢!”
黃文繡這才收起輕蔑,賠笑著說:“哎呦,原來是成毅來了。我看這院裏臟,就潑盆水刷刷。”
徐成毅低頭皺眉瞅著自己的褲子,“不隻我一個,長市美珍姑的孫女暖暖也來了。唉,我得去換條褲子。暖暖你先去堂上坐。”
徐成毅說完,給任清暖指了個方向,就低著頭一路嘀咕著往偏房走去。
徐成毅走後,任清暖剛往前走了一步,黃文繡就立刻大喊,“站那兒別動!你鞋子濕的,堂上我才打掃好,別給我弄臟了。”
接著又小聲嘀咕了幾句,“啥玩意兒,臟不拉嘰的鄉下人都往家裏帶......”
任清暖也不惱,四下望了一圈,之後拿起院子角落裏的一把竹條掃帚。
“大舅媽說院子裏臟嗎?我來掃掃。”
任清暖說著揮舞起掃帚,對著地上黃文繡才潑的一灘水使勁往她身上掃。
“哎呦喂你個死孩子!幹嘛呢你!”
黃文繡慌忙舉著搪瓷盆擋臉,可她的臉比盆還大,愣是被濺了一臉一身的泥點,忙不迭地躲進了堂上。
任清暖暗暗一笑,扔下掃帚也走了進去。
黃文繡的丈夫,也是徐鴻遠的大兒子徐成安和小女兒徐惠萍從堂後走了出來,正巧和她撞個滿懷,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你這婆娘慌啥呢!”
黃文繡用袖子抹了把臉,與徐惠萍暗暗交換個眼色,而後瞪了一眼任清暖就憤憤離去。
任清暖對她好心地喊道:“您臉盤大,多用點水才能擦幹淨!”
黃文繡走後,徐成安走上前來搓著手局促地說,“你是我大侄女暖暖吧?我那婆娘性子直,你別見怪。來這邊坐,老爺子馬上就過來。”
徐成安雖是大兒子,卻沒繼承徐鴻遠經商的天賦,為人軟弱又沒主見,被婆娘管得牢。因此他們夫妻倆就留在老宅照顧老爺子。
徐惠萍則徑直從任清暖麵前走過,撞了她一下轉身一屁股坐進椅子裏,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哪裏來的掃把星,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