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姓股東,臉上帶著滿滿的關切,隻有站得離他近的人,才能在那眼神裏麵看到了抹貪婪。
“若西,你放心,隻要你把你爹名下的股份交出來,世伯們一定會幫你好好打理,你也可以不用如此辛苦。”
“而且,每年安氏仍然會給你發放分紅,畢竟,這安氏,是你爹一手創建起來的。”
李姓股東說完這些後,就迫不及待地等著安若西的回複。
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給她點好處,她一定會感恩戴德。
安若西靜靜地聽著,對於李姓股東的提議,既不反對,也不同意。
“若西侄女,這些,就是我們幾位股東,共同商議的結果。”
李姓股東說得口幹舌燥,後知後覺地發現,搞了半天,好像一直是他獨自一人在唱獨角戲,而安若西本人,卻沒有什麼反應。
“若西侄女,你看,我們是不是另外安排一個時間,把這個事情商定下來?”
李姓股東再度催促了一下。
安若西像是恍然大悟了一樣,看向李姓股東。
“這主意,倒是真不錯!不過這些,就是你們這幾位叔伯商議了半天,商議出來的東西?”
“是啊,我們可是想了半天,才將這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我想,就算是你爹,在九泉之下聽到這般安排,也是會高興得合不攏嘴的。”
又不用管事,每年還可以白拿錢,這不是天大的好事,是什麼?
對於這安若西來說,不該是拍手稱好。
“真難為你們還記得這安氏,是我爹辛辛苦苦一手創建起來的。”
安若西冷哼了一聲:“那麼,你們對著我爹的遺像,告訴他,就是他這些好兄弟,好夥伴,趁他屍骨未寒之時,心裏隻想著他留下來的那點股權!”
“我倒要看看,你們當著他的麵,還怎麼為自己的無恥行為開脫!”
安氏的幾位股東,萬萬沒有想到安若西竟會當著眾人的麵,將他們的老底給掀了個底朝天。
他們雖然的確是這麼考慮著,但是,他們卻並不想心裏的這點小九九這麼快就暴露出來。
李姓股東的臉色,當場就黑了:“若西,你一個女孩子,懂什麼生意上的事?我們幾位叔伯作如此安排,還不是為你著想,為你好?”
“若不然,憑你一個女人,握著安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權,打算把安氏帶到哪個坑裏麵去?”
“我們是股東,自然是要想著賺錢的!”
安若西慢慢地轉過身去,看著他:“想著賺錢?你們是想著讓安氏從此以後,不姓安吧?”
“我告訴你們,隻要我安若西在一天,就不會讓安氏敗落在我的手上!”
安若西的話語,擲地有聲,卻使得那幾個股東的臉徹底地黑了。
他們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嬌小柔弱的安家孤女,會是一塊如此難啃的硬骨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安若西,我等著你上門來求我伸出手來幫你一把!哼!”
李姓股東一甩袖子,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安氏靈堂。
而其他股東們,也對著安若西歎了一口氣後,相繼離去。
直到靈堂上再次恢複清靜,隻剩下安若西和孟延清兩個人的時候,安若西的身體這才晃了晃,下一刻就軟下去了。
孟延清一把扶住她,把她帶到了邊上的椅子上坐下。
“延清,這些股東們一次不得手,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我一定要好好地守著爹爹辛苦掙下的這番家業!”
孟延清輕輕地抱了一下安若西:“若西,你隻要相信我,我會幫你把這些事情都擺平的。”
安若西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這是安家唯一的孩子,這事兒也是安家的事,我不能什麼事一出就想著依靠別人。”
可是,你這樣,看得人很心疼......
這句話,孟延清沒有選擇說出口,他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安若西的背:“好,但是,你要記得,在你身後,永遠站著一個人。”
安若西點點頭:“好!”
“若西,自昨天開始,你就沒有合過眼了,現在我陪著你,好好地睡一覺,好嗎?”
安若西的聲音有點模模糊糊的:“好......”
她的確已經累壞了,之前一直是靠意誌力強撐著,但是現在,因為背靠著孟延清,讓她感覺到一種從所未有的踏實感。
很快,她就窩在孟延清的懷裏,沉沉地睡去了。
“小姐......”
福伯急急忙忙地走進來,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孟延清給製止了。
“若西她剛剛睡著,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來幫她處理。”
“這個......”福伯猶豫了一下,但是看到滿臉倦意的安若西,他又不忍心上前叫醒,隻好壓低了聲音道:“孟先生,事情有點棘手,您看......”
孟延清點了點頭,把安若西安置在沙發上,還在她的身上,蓋上了一床毯子,這才轉身跟福伯走出了靈堂。
“出什麼事了?”
“剛才安氏的那幾個股東本意是想讓小姐出讓她手中的那些安氏股份,隻是小姐拒絕了。現如今老奴收到了一則風聲,那個李家,正在聯合其他幾位股東,將他們手裏的安氏股份集體轉手。”
“集體轉手?”孟延清皺了皺眉頭。
“沒錯,老奴懷疑他們來這裏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若是小姐肯放手,那麼他們能獨吞這安氏。”
“可若是小姐不同意,那麼他們就會找人來惡意拋售他們手裏的股份,引發我安氏公司的動蕩。”
“這些人的心思何其歹毒,拿不到手,就要毀掉!”
“福伯,到底是哪幾家跟那姓李的聯合起來要擠兌安家,派人暗中查個一清二楚。另外,我也會派朋友盯著這件事情。他們既然無情無義,貪得無厭,那麼,就讓他們好好嘗嘗這被反擊的滋味。”
福伯點點頭,正想轉身離去,目光又落到了還在沉睡中的安若西身上:“隻是小姐她......”
“有些事情必須得處理,發生一些動蕩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我會盡力護她平安。”
“好,老奴代我家老爺,謝謝孟先生了。”福伯對著孟延清深深地行了一禮。
“無須客氣,若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