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有著深邃的五官,因為常年征戰沙場的原因,看上去皮膚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一身衣袍更是顯得氣度不凡。
齊征皺眉,這個女人還真大膽。
除了皇族的人,時不時可以明目張膽的看他幾眼,葉卿是第一個無所畏懼和他對視,並且一點也不掩飾,打量他的女人。
葉菲音趕到,打破了沉默的局麵。
“臣女葉菲音見過攝政王。”
聲音宛若黃鸝發出的,悅耳動聽。
讓老爺子引以為傲的葉菲音出現,所有的焦點便聚集在葉菲音身上,葉卿百無聊賴,偷偷離開了會客廳,去了後花園。
葉家不算大,和她看過的電視劇裏的皇宮比起來,相差甚遠。
但在京城也是名門望族,不至於很糟糕。
這個季節的花開的十分豔麗,空氣裏還縈繞著淡淡的花香。
她向前,徑直去了老榕樹旁邊的秋千上,靜靜地沉思了一陣子。
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
直至,秋千突然動了起來,葉卿才反應過來。
很顯然,已經來不及。
她的手死死的抓著秋千的繩索,但礙於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這樣動起來,身體平衡的太差......
葉卿低呼一聲該死的,慍怒道:“葉菲音,你不折騰是不是就閑得慌?”
眼看著她就要被甩出去,葉卿已經做好了要掉下去的準備,要不是她身上傷未痊愈,也不至於這般無用。
她本身學過跆拳道,緊要關頭,肯定是會把損傷降到最小。
隻是,她沒有跳秋千前,就直接砸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裏......
葉卿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我去......”
她爆了一句粗口後,看見抱著自己的人是齊征,心跳都漏了一拍。
近距離的看齊征,恍然發現,他有一雙特別好看的桃花眼,看著她時,深邃的眸子裏倒映出此刻她的樣子。
男人似笑非笑,大手直接遏製住了葉卿的下巴。
“看來葉家的二小姐,很會吊人胃口呢。”
齊征嗓音極具魅惑力,此刻,他們兩身體緊靠著,讓葉卿注意力極度不集中。
葉卿輕輕推開齊征,兩人保持了安全距離,“王爺真會說笑,是你不打招呼出現在我身後,還戲弄我才對。”
“你是指責我動了你的秋千?”
“不敢。”
齊征渾身上下都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剛才的一番試探,並沒有發現葉卿有過人的功力。
難道北狄派她這樣的人,能讓他們鬆懈
葉卿不喜歡拖泥帶水,直接切入正題,“王爺是在我們家迷路了嗎?”
她實在想不到齊征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一個攝政王,應該忙著幫當今太子分擔國務,雖然沒有戰事,但也不會這般清閑,來葉家......串門
她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讓齊征捕捉在眼底。
男人雙手負於背後,墨瞳沉沉,一字一句道:“跟我走一趟,查個案子。”
葉卿以為是新的案子,所以就拒絕了,“有大理寺幫王爺審案,我一個女子,就不摻和了。”
她越是拒絕,就讓齊征對她越是懷疑。
男人陡然上前一步,與葉卿距離更近,他冷笑,“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當然,葉卿也拒絕不了。
她想問齊征怎麼不找施文伯,最後將這個想法壓在內心深處。
連她都能看出來施文伯是個攪屎棍,何況精明無比的齊征。
離開葉家時,老爺子都出來了,“王爺,老臣教養無方,才讓葉家出了這麼一個孽女,要是她真的犯了案,一定不要顧及老臣的麵子。”
齊征不鹹不淡的回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言外之意就是,葉卿算個老幾,葉家麵子還沒那麼大......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前往大理寺,齊征閉目養神。
馬車顛簸,葉卿有些睡意。
她毫無防備的靠著馬車壁,歪著頭閉上了眼眸。
齊征從眼縫裏看到葉卿心無旁騖的睡覺,陡然睜眼。
眼睛裏冒著殺氣。
雙手在寬大的袖口間,也不自覺握成了拳狀。
希望一會葉卿還能這麼淡定自如。
馬車速度突然加大了起來,葉卿迷迷糊糊醒了一些,但想著還沒到,就放肆的擺了個姿勢接著睡。
她這豪爽的樣子讓齊征吃驚。
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這麼膽大無禮的還是頭一次
他輕咳一聲,睡在自己對麵的女人,毫無動靜
還是馬車突兀的顛簸,葉卿才微微睜眼......
“怎麼還沒到?”
根據原主的記憶,葉家距離大理寺最多半個時辰,她感覺睡了已經有接近一個時辰了。
齊征壓根沒搭理她。
葉卿自己掀開馬車的簾子,朝外看過去,突然出現的明晃晃的大刀,嚇得她心臟差點跳出來
有黑衣蒙麵人在跟蹤他們的馬車。
她身體靈活的跳到了齊征的旁邊,拉著齊征的胳膊,“保護我有人要追殺我”
男人淡定如斯,甚至無情的將她拉著他手臂的手給一根手指頭一根掰下去。
“你就沒幹過什麼事,要不仔細想想,想到了就如實告訴本王,或許我可以救你。”
葉卿很想給這個男人一巴掌。
但她不敢。
也不是因為他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而是因為這個男人有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場,她著實控製不住。
齊征隻等著葉卿的回答,人在情急時,會說出真話。
隻是,這時候黑衣人的刀從這邊的馬車小窗口又伸了進來,葉卿有點底子,所以靈活的躲進了齊征的懷裏,還摟上了男人強壯的腰......
齊征全身都緊繃著,怎麼遇到葉卿這個女人,發生的事情都不受他的控製。
他額前青筋條條綻開,咬牙切齒道“滾下去。”
葉卿嘟囔,“我是幫祝你去大理寺查案的,你得保護我的安全。”
她嘀咕,要不是老娘身子骨弱,還沒恢複,有你什麼事·····
她還是個法醫,對於人的身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收拾外麵的黑衣人,綽綽有餘。
現在,她不想賭,已經死過了一次,她比較惜命。